燕子在柳叶丛中不断地飞啊飞,金色的黑牡丹在阳光下闪烁,我忽然奇怪,黑牡丹怎么会是金色的呢?就像一道金色的天国之光;紧接着那个阿根也出现了,他举着那面日本国旗,对他的母亲高声地叫喊:“妈,这是纯洁染上去的血,你这下该满意了吧……”声音震耳欲聋,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我MSN上的网友名单中,不知什么时候加进了一位叫白玫瑰的网友。
起先,她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直到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去外面散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绕道经过一个野玫瑰园,顿时被阵阵随风而来的玫瑰花香陶醉了,在月光下,花儿都朵朵盛放着,太美了,我随手摘下了一朵白玫瑰,一路上便情不自禁地跌入一种久违的对少女往昔的追忆中。
走进家门,我把花往桌上一放,倒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朝天花板发呆,白玫瑰,白玫瑰,我喃喃自语,真是恍然如梦。
燕子在柳叶丛中不断地飞啊飞,金色的黑牡丹在阳光下闪烁,我忽然奇怪,黑牡丹怎么会是金色的呢?就像一道金色的天国之光;紧接着那个阿根也出现了,他举着那面日本国旗,对他的母亲高声地叫喊:“妈,这是纯洁染上去的血,你这下该满意了吧……”声音震耳欲聋,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一起身,幻影也就消失了,我随手打开手提电脑,想看看新闻什么的,一上网,首页就跳出了MSN,这时,我的右下角跳出了一个小方块,上面是中文字:“白玫瑰网友说:贝拉,你好!”
白玫瑰网友?我的MSN网友名单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位白玫瑰?
我礼节性地回答她:“白玫瑰,你好,你的网名真好听。”
“谢谢。贝拉,你现在在哪儿?”
“在挪威的森林里,你呢?”
“在纽约。”
“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E-MAIL地址?”
“纽约中文报纸上在连载你的自传体小说时,有写上啊!”
“噢,我明白了”,我说。心想怪不得最近给我发邮件的纽约读者特别多。
“贝拉,你最近心情好吗?”
“还行吧。”我说,“对了,你能否介绍一下自己呢?你不会是男孩吧。”我写到这里,还选了一个表示微笑的动画传过去,因为,我听说过,网络上经常有男人喜欢伪装成女人,使用非常女性化的网名。
对方没有言语,也回赠给我一个表示惊愕的动画头像。
“好吧,贝拉,我来介绍自己。我是上海人,现在全家住在纽约皇后区,我没有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有个上幼稚园的女儿,我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有空时,爱读小说,至于年龄,可能比你大一岁,就这些。我是不是很平庸?”
“怎会呢?”我说,“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其实,这倒是我的真心话,一颗总在云游中的女人心有时最神往的难道不是做回一个最普通的住家女人?
“贝拉,你写的这一切情感经历都是真的吗?”
“你说呢?”
“不像虚构的,至少我认为在很大程度上书中的贝拉就是写书的贝拉。”
“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嫁给了一位高干子弟,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所描写的深院大宅里的生活,而且,我从这绝对真实的经历中判断你海外的所有情感遭遇一样是真实的。当然,有一点我得说明,我比较好运,因为我的婆婆很善良。”
“我想,你还是不要把它当作百分之百真实的自传来看比较好,一定会有艺术加工的东西在里面。”我说。
“那我知道,我更关心的是你现在好吗?你是不是与John走在了一起?”
“还好吧,森林和音乐一直是治疗我创伤的良药,当然,还有不停地写啊写……,至于我与John,我们挺好的,对了,关于我们的故事,你以后可以从我的新书中得知。”
“贝拉,你书中写到的那个李阿根,你爱过他吗?”
“他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想你也是一个女人,完全明白对女人而言,她的初恋和初夜意味着什么?”
“是啊!可是在你书中,你离开中国之后好像再也没怎么提起他,你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永远留在了我的故乡,留在了我的白玫瑰的学生时代,他是我存放在心灵深处的一块里程碑……对了,你看那么巧,你也叫白玫瑰,那是我学生时代的外号呀。”
“我知道,我就是特别喜欢学生时代的王纯洁才取这个网名的。”
“是吗?”我开始为这位素昧平生的女网友而感动。
“贝拉,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那位为了你发疯的男人,今在何方呢?他生活得好吗?是不是仍在深深地思念着你……”
“我不会没有想过,也不会想过太多,他……对不起,我不想太多地提起他了,他是一个像故乡一样给我生命烙上印痕的人,我说过了,他留在了岁月里……”
“那好,我就不再提起他了。贝拉,看了你的作品后我很想看你的照片,你能从MSN上传过来给我看看吗?”
“我一般不给人传照片的,算我们今天有缘,好吧,我这就给你传过来。”(我从网上直接传去了我的照片,给一个陌生网友传照片,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你很有气质,贝拉。我会永远珍藏你这张照片的。”
“谢谢。那么,我可以看到你的照片吗?”
“……对不起,我的照片没有存在网上,下一次我一定传给你,或者发到你的MAIL信箱里,怎么样?”
“可以。”
这之后没几天,我真的收到了白玫瑰网友的照片,让我大大吃了一惊的是那张照片起先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呢!定神一看,她怎么长得与我这么像啊!
天底下有些事情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这位自称“白玫瑰网友”的上海女子,不仅与我长得这么像,而且也如我当年那样嫁给了一位高干子弟,不同的是她却从此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
以后,我们经常无所顾忌地在网上聊天,海阔天空,无话不谈,有时我会忘了时间,谈到深更半夜的,两个女人像发疯一样,你一句我一言,真的很酣畅,她令我感到这个世界是温暖的,不必设防和充满爱心的。当她得知我要在9·11一周年来临之前要去纽约时,执意要来接我,还说非要亲自来接我不可,为我安排住宿,我实在是盛情难却,心想:那也好,到时给John一个惊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于是,我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