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朵跟付程的婚姻,因为一个蛋糕,重新复合到了一起。
只要婆婆不来,只要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只要付程不再晚归,他们俩的婚姻就是幸福的,虽然幸福的味道有些淡淡地,但用心去闻,还是能闻出一些芬芳来。
何希朵已经适应了早起,她习惯了为所爱的人热杯牛奶,也习惯了跟母亲一样,试着每周调节一样生活,虽然包的饺子、做的面条并不见得爽口,但终究是有了点儿家的味道。
付程的工作多少受了金融危机的影响,并不算忙,所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多数时候是他先回家,何希朵一开门就能看到正在厨房洗菜的他,这时候的何希朵会无比畅快地从背后抱着他,一边喊老公一边夸他能干,两人亲热一吻,然后说笑着做晚饭。
这样的日子,像水,很淡,却流淌着快乐。
处得快乐的两个人,偶尔也会一起去见朋友,何希朵的朋友多,且多是单身未嫁的,坐在一起除了说化妆品就是议论哪里又出了个多金王老五,这样的话题不仅付程不喜欢,就连何希朵也有些不习惯了。于是他们见得更多的还是付程的朋友。
付程的朋友多是tI业的,表面个性沉默,其实个个人精儿似的,说得话既有深度又不失幽默。何希朵很喜欢跟付程的朋友接触,所以只要有聚会,她便死拉硬扯地非要跟着。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聚会也能聚出尴尬来,而这个尴尬是她跟付程共同的。
这天,付程带何希朵去见朋友,开始时都还算客气,喝得也不多,何希朵尽量让自己扮得淑女些,一边听付程朋友们的赞美,一边不时地点头微笑。
付程对朋友们吹着:“你们看,我老婆漂亮、能干、家教还一流,嫉妒吧?”
朋友们纷纷点头、说好话,偏偏里面有个喝多了的,直起嗓子便问:“这么好的老婆,在哪里认识的?”
此言一出,酒桌上立即热闹了。喝多了的想知道答案,没喝多的个个失语。
显然,在朋友们面前,付程是说起过那场相识的,虽然何希朵猜不出他是如何解释的,但她知道,一定很难为情。因为她看到,付程白净的脸出现了红晕,这不是激动的、也不是羞涩的,而是十二万分的难为情。
而那个喝多的朋友还是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再次扯着嗓子问:“说呀!哪里认识的?”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付程,这时候何希朵已经满脸绯红。内心里,其实她挺怕对方说出实情的。
付程倒是实在,吱唔着说:“酒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事先知道答案的继续沉默,刚刚听说的假装沉默,谁都不说话。只有那个喝多的、提问的人兴奋了:“呀?酒吧也有好女人?哈哈哈……那我也试试去,哪天去看看!”
酒吧没有好女人。这样的共识是大多数人都存在的。但听到有人这样议论自己,何希朵还是有些坐不住,脸色立即变了,如果不是付程拉住了她,如果不是那人真得喝多了,按她以往的个性,非凑上去揍对方一顿不打。
桌上有清醒又聪明的人立即打起了圆场:“哎,都喝得差不多了,回吧。”
这时候的何希朵已经顾不得什么淑女不淑女了,站起身就朝门外走。付程在她身后连叫了几声才叫住。回身,依然一脸怒容。
“瞧瞧,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朋友、好哥们!其实就是一群狗肉朋友!什么素质!”
“喂,别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好不好?他是喝多了。再说了……人家说得也没错呀……”
“什么?没错?!你的意思是,你也承认酒吧没有好女人?那你还娶我做什么?还带我出来丢人做什么?!”
何希朵有些激动,顾不得大街上人来人往,直接冲付程嚷开了。她这一嚷就引来了好多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的人凑上来看热闹,付程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何希朵,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非要跟着来,我可没死拽着。”
“是!是我自己要来!酒吧里出来的女人天生就没一个好的!个个死乞白咧地,个个都想跟着你,成了吧?!”
何希朵的话引来四周一片笑声,这让付程有些恼怒:“胡说什么!回家!丢人现眼!”
何希朵依然不相让:“看看,说实话了吧?!终于说出丢人的字眼来了吧?!我告诉你付程,嫌我丢你人,你就早点撒手,我还不信我何希朵没人要!”
“行啦,瞧你这走样的身材,胖胖的,别丢人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付程本想上前牵住她,没想到何希朵说话如此不客气,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丢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何希朵不甘心,上前扯住他,非要一起走,付程不理这茬儿,甩开她的手,很坚决。这时何希朵突然哭了,边哭边说:“好!不牵我是吧?我不用你牵!我们彻底散了吧!离婚!”
付程的脚步突然停下,他没料到何希朵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提离婚二字。回头,看看众人或耻笑、或期待的看客表情,他也来了气:“离就离!”
一场本来可以很美好的相聚,却因一个尴尬的问题而闹到离婚。
何希朵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那天晚上的冷战一直持续了两天,这时候的她才发现,其实付程是个极能忍耐的男人,自己不开口说话,对方绝对不会先开口。且这个时候,她又发现,付程还是个特别自私的男人。自己不做饭不吃饭,而他是在外面吃了再回来,不仅不关心她的吃喝,连吃剩的菜盘子也不会带回来一个。
这个发现让何希朵开始失望。对婚姻,对自己的这场所谓的爱情,她不得不重新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