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二十余载,翠带着已经长大成为大姑娘的素素辗转来到了朦城打听到了当年犯下滔灭族罪行的七人的下落,但她已无力回,那几个人家财万贯势力强大岂是她一个柔弱妇人可以撼动的,但已下的决心绝不可能轻易的动摇,翠决定在朦城住下再寻良机。
素素已到了出阁之日,登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素素的美貌也是尽人皆知,最终素素嫁给了当时还是富甲一方的丁家少年,可惜好景不长丁家败落,宁家儿子也在一次意外中殒命,彼时已是为人母的素素生活的异常的艰辛,翠虽不在提复仇之事,但那想法早已根深蒂固的留存在素素的心中,随着年岁渐长翠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撇下了素素母子二人艰难的生存。
迫于生计素素拿出了那颗一直紧贴在胸口似血如魂的血钻,她在当铺门口徘徊了许久,这颗血钻自就戴在她的身上被服饰层层覆盖除了素素自己和养育自己的母亲未曾示与第三者,即便是自己的丈夫不曾见到,宁家败落素素一度想拿出血钻救助,但翠极力的反对甚至以死相逼,翠更是万般严苛的提醒她,除非所有的仇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或者素素自己危在旦夕必须交付遗志若非如此皆不得将这枚血钻展示于他人否则道蓝一脉尸骨无存、香火不继。
站在当铺门前万般挣扎的素素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不住的颤抖,手心更是不停的冒着汗,她心知这枚血钻承载着道蓝一氏太多的冤魂,她不能为了苟活而出卖这枚血钻,可是她嗷嗷待哺的孩子该怎么办,孩子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活下去支撑,他们已经多日未进食,她可以忍,可是孩子才两周岁,几日前还是大声的啼哭,而现在哭声已弱如游丝。
素素想到自己孩子她再也不能忍受,她紧抓着胸口的手加大了力度,原本迟疑的双脚异常坚定的迈进了当铺的大门,她来走至柜台前,纤细的双手颤巍巍的拉动着戴在脖间的红绳。
“太太,你要当什么?”柜台后的人见素素站在窗口前盯着自己许久便忍不住问道。
“我”素素有些慌张,加快了拉动绳索的手,一道细微但极其明亮的红光从素素的领子间溢出,就在血钻被抽出之时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了素素抽动红绳的手毫不犹豫的拉着她走出了当铺。
震惊后的素素甩开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一脸惊恐的护住自己的胸口道:“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素素的问题而是指着她的胸口道:“你对藏在胸口的东西视若珍宝吧,既然如此重视为什么要当掉。”
“你懂什么,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素素着转身再次走进当铺,男人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拦住了她。
“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再一次答非所问:“我叫莫严语,这家当铺的少东家,我是不会同意让你当东西的。”
听到是六家之一的莫家人,素素不由的增大了眼向后退了两步,心中一度被现实浇灭的怒火再次点燃。
“我可以去别家。”素素怨怒的着转身就要走。
“没可能的,只要我一句话,别的地方我不敢,但在朦城绝没有人敢接你的单。”
素素眼见莫严语如此刁难自己又想到家中已饥饿多日的孩子忍不住哭怨道:“富贵子弟就可如此欺压良民,你们就不怕有损祖德吗,不,你们本就是作奸犯科打家劫舍草莽之人,若有祖荫必定也是阴祸。”素素着悲戚的离开。
莫严语被如此严厉的辞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不过是看出她极其的在意她胸口的物件,方才在柜台前,她的踟蹰她的不舍皆满满的写在了脸上,甚至她的眼中都含着不舍的眼泪,而自己不过是出于一份善意,怎么就惹的她如此动怒,而更叫他不解的是她方才的骂词中似乎不仅仅针对自己还针对他的整个家族,难道莫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莫严语有太多的疑问忍不住尾随着素素来到她的家中,家中已没有了婴儿的哭声万俱寂。
“芳姨”
素素叫着自照顾自己的奶妈,可是叫了多遍都没有人回答,素素不由紧张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孩子不在那里,哪,素素顿时方寸大乱,尖叫着冲出了家门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着芳姨和孩子。
莫严语面对如此娇弱如此痛苦焦急的女子不免心生疼惜,他陪着她找遍大街巷陪着她穿过荒野青峦,陪着她直至暮色降临终是一无所获,素素终是无法支撑自己羸弱的身体坐在了台阶上痛哭不止。
月色越发的沉了,素素似乎已经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面如死灰,直到一声清脆的歌声响起,她打了个机灵站了起来看向发黄的路灯下照出的一道略显发福欢快的身影。
“芳姨?”素素试探性的叫道。
即便素素发出的声音极其的微弱但在寂静的深夜中仍显得灵动嘹亮,芳姨见是素素等在门口便加快了步伐的跑到她的跟前。
“姐,大晚上你怎么站在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啊,对了。”芳姨高高举起手中的布袋自顾自的道:“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这回可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
素素无心理会眼前装满食物的布袋焦急的瞧向芳姨身后的背囊,一声轻微的啼哭声响起素素终于落下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但同时落下的还有支撑她坚持到现在的意志力,她轰然向后倒去倒在了莫严语的怀中。
事后了解原是芳姨得知有一户大户人家要入赘女婿大摆千人宴免费招待乡亲邻里共享欢乐,芳姨实在是心疼母子二人但见素素不在又担心赶不上宴席遂自作主张带着少爷去参加了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