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吃东西不能吃太快,不然会噎着。
凛当然也知道,不过因为心情过于急切,一不心给忘了。上一块果肉还没嚼碎,下一块果肉就进到了嘴里,前者被压入食道,结果——
“咳咳呜呜呜呜呜咳咳。”
又是悲鸣,又是咳嗽,好半天才挤出那至关重要的一个字——“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将一个瓶子递到了凛的手中,此前他一直在欣赏凛被果肉噎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以此为乐。
凛看也不看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气将堵住的食物都冲入胃里,才长长出了口气。
“呼~总算活过来了呃,这是什么味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直到此时,凛才发现了异常,喝进嘴里的东西不像是水,手里的瓶子也不对——远坂家就没用过这么奢华的容器。
“生命之水。”
“啊?生命之水?”凛都听愣了,这也是传说中的宝物,就这么给自己当饮料喝了?
“金苹果这样的宝物没那么容易消化,用生命之水搭配才不会产生浪费,保证金苹果的效果完全被你的身体吸收。”
吉尔伽美什这么解释,凛还能说什么?
“哦谢谢。”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本王说谢谢。”吉尔伽美什哈哈一笑,“看来是终于意识到本王的魅力了。”
“啊啊,又来了。”
凛捂最头,为什么每次刚有点感动,就会被这个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呢。不过这次,看在宝物的份上,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是是是,充满魅力,闪闪发亮的王啊,你还有什么推荐的,一起说出来吧。”
“直接的建议就这么多,剩下是武器、防具的疡,本王没有见过你的战斗,这方面由你自己来选。首先是衣服——”
吉尔伽美什随意地一挥手,之前装生命之水的瓶子凭空消失,接着一件件防具并排陈列在凛的面前,从布织皮革到金属制,从法袍到铠甲,一应俱全。样式全是女式,最轻便的只有几片叶子,说是情趣内衣的原典都有人信,最严实的比吉尔伽美什常穿的黄金甲都厚重。
凛已经麻木了,金苹果和生命之水这种等级的东西都吃了,不管吉尔伽美什再拿出什么夸张的宝物,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揉了揉被宝光反射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少女开始新一轮的挑选。
首先要排除的某些轻便得过分的装备,虽然附带的特效确实很神奇,但穿出去,远坂家和凛本人的名声也毁了。
金属铠甲也排除,看着就重,真穿上估计撑不了多久就累趴下了。
真正适合自己的用是布衣法袍或者轻便的皮甲,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力,对物理对魔术防御都能兼备,最好再附上一些特殊的效果。
这么一筛选,范围顿时小了很多,备杨还剩下五个,分别是两件法袍,三件皮甲。
就在凛打算进一步细化,选出最合适自己的装备时,意外发生了。
深山町的街道突然刮起了一阵锐利的风。
如同斩击一半的疾风,以一条直线穿越了冬木市的上空。
割裂空气,释放出冲击波,发出刺耳的声响。当下方的人们感觉到异常,抬头寻找声源的时候,这阵疾风已然远去。
引起这阵疾风的物体,只是一支箭。
其瞄准的地点,正是位于深山町豪华赚区黄金地段的远坂家。
在进入赚区的范围后,箭矢的速度逐渐放慢下来,高度也迅速降低,最后以一个标准的四十五度俯角命中了二楼书房的窗户——就是凛和吉尔伽美什所在的地方。
虽然箭上附加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但从半空中坠落的冲击力依旧不可酗过特殊处理的剥离瞬间破碎,箭矢去势不止,继续跨越了窗台和书桌,最后刚好落在凛和吉尔伽美什的中间位置,一头撞上离凛最近的一件皮甲。
一声短促的闷响过后,皮甲应声倒地,箭矢则沿着原路弹起,被吉尔伽美什伸手握住。
“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嗯?这是信?”
本能地喝骂刚一出口,英雄王的余光瞥见了箭矢尾部的异物。
那是一块天蓝色的丝绒布,用特殊的方式绑在箭杆之上,裸露在外的部分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写了一排字——致远坂家当代家主。
随手把东西丢给凛,吉尔伽美什有些扫兴地说道:
“找你的。”
“找我?”
凛微微一愣,迅速捡起箭矢,展开信件。几秒钟后,少女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天鹅绒上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一行是标题——战书。
另一行也只有一句话——来为七十年前的恩怨做个了断。
最后一行是署名——埃德菲尔特。
埃德菲尔特凛知道,自己的祖母就是这个家族的出身,据说是芬兰的名门。不过这么多年来,两家从来没有什么联系,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并点明了要了结恩怨,看来两家祖上确实发生了某些不愉快。
七十年前没算错的话,正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间。
“Archer,能够找出射箭的人的位置吗?”
“新一桩。”
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从宝库中抓出一件宝具,某个漂岗空中的、在中央镶嵌着奇妙的扭曲透镜的金色圆环,透镜的中央映照出了遥远彼方的景象。
“哦?是个和本王一样有品位的人,职介似乎也和本王一样。”
出现在圆环中央的是手持金弓,身披金甲的男人,那种超乎寻常的存在感必是从者无疑。
似乎是感受到了远方的窥视,另一名黄金弓兵眼中抬起头来,锐利的视线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清晰感知到,仿佛是在和远方的窥视者对视。
“凛,你打算怎么办?”吉尔伽美什问道。
“圣杯战争结下的恩怨,同样用圣杯战争来了断——这个挑战,我接受了T远坂家当主的身份,以圣杯战争参加者的身份。”
凛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弯下腰,将被箭撞倒的皮甲捡起,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防具她也衙了,虽然是意外,但能在这样的一箭下毫发无损也是一种不错的预兆——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