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化仍在继续,一切危险都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逼近,王逸则恍若不觉,没有采取任何补救的措施。
而这种情况在一直持续到王逸面颊也开始木化的时候才发生改变。
嗡,神色不动,漆黑的双眸中绽放出犀利的光华,王逸不动则以,动则千钧,完全不给万古蟒龙气翻身的机会。
只见在王逸的全力催动之下,王逸刚刚成就的八窍金丹立刻绽放出无量光明,携雷霆之势狠狠的向万古蟒龙气镇压而去。
而此时此刻经过几番折腾,万古蟒龙气早已是强弩之末,面对来势汹汹的八窍金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有龟缩在神通种子之中瑟瑟发抖,不过就算这样,它最终也难逃灵智消亡的命运。
吼,万古蟒龙气的声音低迷而悲凉,在经过垂死挣扎之后,它最终还是走向了生命的末途,对此王逸视若无睹。
灵智消散,万古蟒龙气瞬间与神通种子融合在一起,一时间玄奥自生,神通成就。
当然了虽然王逸的丹田灵池之内几经变化,可外界却没有丝毫的异象显露,一切如常,除了王逸自己谁也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修成了一道宝术神通。
呼,轻吐一口气,冷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王逸缓缓的站了起来,如今功行圆满,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再回首,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造化雷池一眼,王逸漆黑的双眸中不禁闪过了一丝感慨,金丹成就,自此之后大道有方。
呼,三息过后,感概顿消,虽然王逸也想留在这里继续巩固修为,毕竟这里造化内藏,可事不由人,外界还有不容他耽搁之事。
一步跨出,顺着冥冥之中的引导,王逸斩却心中的留恋,直接离开了虚空雷池,而就在王逸离开的瞬间,原本消失不见的雷光麒麟突然从造化雷池之中钻了出来。
看着王逸消失的方向,雷光麒麟眸色幽深,低声喃喃自语道:
“人物果真得独厚,被造化所钟。”
雷光麒麟的声音虽然稚嫩,可言语之间却感概颇多。
不提雷光麒麟的感慨,离开虚空雷池所在的空间之后,王逸顿时感觉到了地间的不同。
没有急着离去,王逸细细的感受着这一切,在这一刻地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以前的王逸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这一刻的王逸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地间的一草一木一尘土仿佛都散发着无穷的玄奥。
当然了这种感受起来有些飘渺,那不用吐纳就自动蜂拥而来的地灵气反而更加直观的体现出了不同。
肉身浮空,王逸神色迷醉,周身灵气环绕,好似一举一动皆能撼动地,颇有几分神仙中人之感。
时间流逝,王逸脸上的迷醉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虽是虚假,可这种与地相融的感觉还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话虽如此,可王逸平静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留恋。
语罢,透过云层看了下方一眼,王逸摇摇头,发出一声轻笑,身化青虹划破长空而去,他可丝毫没有与这些人照面的意思。
青虹划破长空,其明亮的色彩顿时引起了下方翘首以待众人的注意力,一时之间哗然四起。
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此刻御空而行的王逸心中却有丝丝的喜意泛起。
人身御空而行与驾驭飞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虽然今是王逸第一次肉身御空,可却没有丝毫的生疏,熟练的就好似本能一样。
当然了,王逸出关之后虽然避过了大量的普通弟子,可他成就金丹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渐渐传遍了整个镇海宗,并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一时之间喧嚣直上,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更有人不服,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的王逸实在是太年轻了,区区而立之年而已。
或许对一个凡人来三十岁已经是他人生的三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可对一个真正的修炼者而言,三十岁仅仅只是一个起步而已。
咻,虹光划破长空,在玉衡岛上一闪即没。
回到玉衡岛之后,王逸既没有返回自己的住所秋水院,也没有去看望赵氏兄妹,反而向掌峰而去。
掌峰因形似手掌而得名,是历代玉衡一脉掌脉真人的居住之地,而王逸之所以这个时候前往掌脉峰,完全是因为他刚出崇明岛不久就收到了掌脉真人明湖的传信。
降落下身形,王逸刚到山脚,立刻就有两名童子迎了上来,显然已等待多时了。
跟着两名童子,行走在山间,打量着周围的景色,王逸神色淡然。
实话这还是王逸第一次来到掌峰,以前只是闻其名罢了,不过出乎王逸意料的是作为历代掌脉真人的居住地,掌峰不仅不见丝毫的奢华,反而出乎意料的简普。
“虚怀院。”
打量着眼前的院落,扫了一眼门前的石碑,王逸喃喃出声。
呵,发出一声轻笑,微甩衣袖,王逸径直推开了院门,而他身后的两名童子早已悄然退去。
“你来了,过来坐吧。”
在王逸推开门的瞬间,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王逸的耳朵。
瞳孔微缩,看了一眼独坐院中,手持棋子的明湖真人,王逸脚步微顿,缓缓走了过去。
在成就金丹之后,王逸的神识之力进一步增强,就是比之资深的紫府真人也是毫不逊色,可此时此刻在他的感知之中明湖真人的气息异常飘忽,似存在又似虚无,让人琢磨不定。
不过只是略作思索,王逸就将其抛之脑后了,毕竟明湖作为执掌一脉的真人修士,若轻易被他看破,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了。
嗒吧,棋子落盘,王逸刚刚坐定,尚未开口,明湖真人就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看到这一幕,王逸打量了明湖真人一眼,见其神色漠然,也不再迟疑,手捻黑棋,落下了自己的一颗子。
呼,清风拂面,两人也不话,只是各执一方,在棋盘上你来我往,一时之间气氛颇显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