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刚才拿走这块雕像也并不是因为羁绊,只是怕他生气怕他不高兴——毕竟是他特地带回来给她的,若是她漠视,她知道他一定会不高兴。
呵。
夏侯渊想想就气笑了,“你倒是越来越会察言观色,可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个奴才。”
上官语惜轻轻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这样你还不满意吗?”她轻寡淡漠的语气缓慢的道,“还要我怎么听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尽量配合你。”
“我我不要这样!”
“……”
那他要怎么样呢?
上官语惜垂下眼,脸上闪过淡淡的哀然与惫怠,“夏侯渊,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全部了。”
夏侯渊心口重重一震。
……
那日之后,她还是照样的睡。
大多数的人一只需要睡三四个时辰,而她睡得却是人家的两倍不止。
除了吃饭,似乎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吃饭其实也提不起她的兴趣,但这就像是一种任务一样,好比她必须在他需要的时候坐在他面前安静的陪着,这样是她要做的。
她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就连一开始答应过的会记得他的生辰,她最终还是忘了。
或者也不该是忘了,只是那她全都睡过去了。
第二起来的时候,她还特地亲自下了一碗面补偿他。
夏侯渊彼时看着那晚长寿面,依旧是过去在驸马府中的样子,可是心境早已大不相同。
看着她温良安静的对不起的样子,他竟连半句责备的话都不出来。
心里一片空荡荡的死灰般的黯然。
他去问过太医,她这种情况是不是很不正常。
起初只当她是故意躲着他所以假意睡着,可是后来他就发现她并不是假装的,至少他每次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是真的睡得很安稳,好像真的需要睡这么长时间才够。
太医也是研究了很久也查阅了很多资料才得出结论,她这是封闭自我,对外界的抗拒导致她想用睡眠来麻痹自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外面的世界,长此以往只怕要出事。
夏侯渊当然知道她这样会出事,他甚至怕她有朝一日就这么一睡不醒!
幸好,后来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陆卿卿进入南诏的时候,其实他是知道的。
按理,他若不想放走上官惊澜,就该制止那个女人过来,避免让她知道上官惊澜还活着。可是上官语惜如今的样子,却让他改变主意,让人顺利的进入南诏。
甚至,他默许了陆卿卿顺利的去接触上官惊澜。
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或许是在上官惊澜醒来的那一,他让上官语惜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却竟然只是露出某种恍然的神态,只字未提要去看她的皇叔。
……
又是午膳时分,莫辞走进龙吟宫里,想要请上官语惜起来吃饭。
虽然,姑娘经常不吃午膳。
看着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的女人背影,莫辞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