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时许,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蒋浩然和陈依涵吵醒,尼米兹这番折腾,两人也几乎是彻夜未眠,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从陈依涵的脖子下抽出手,蒋浩然光条条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接听电话,这么多年了,果睡的习惯依然未改。
电话是冷如霜打来的,尼米兹再也拖不住了,无论如何要立即飞长沙,而且,武汉的暴雨也停了,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拖延了。
放下电话,蒋浩然想了想,拨了个号码,“给我接武汉行营。”
等待接通的时候,陈依涵也从被子里钻出来,宽松的丝质睡袍里,一对玉兔时隐时现,一双大长腿洁白圆润诱?惑无限。
拿起一床毛毯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从后面抱着蒋浩然,将两人都裹在毛毯里,时至冬天,气温已经很低,南方的房屋也不会有暖气,她担心蒋浩然受凉。
蒋浩然回头一笑,在陈依涵的脸上轻啄了一口,陈依涵将他抱得更紧了,一张桃花般好看的脸紧贴着蒋浩然的肩膀,眼睛里莫名地有了些星星点点。
“这里是武汉行营,我是白崇喜。”电话里传来了声音。
“白总长,我是蒋浩然,让尼米兹听电话。”
“喂,蒋浩然……是你吗?”电话里传来尼米兹有些颤抖的声音。
“是我,老鬼,听说你找了我一晚了。”蒋浩然声音低沉无力,带着疲倦。
“岂止是一晚,整整一天一夜了,我都快急疯了你知道吗?”
“唉……”蒋浩然一声长叹,道:“老鬼,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相信你也知道我爱人出事了,我现在都没有心情说话。”
“等等蒋浩然……”尼米兹听出了蒋浩然有挂电话的意思,声音十分急切,“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在长沙等着我,我马上就飞长沙,我今天必须见到你。”
“好吧,你也不用来长沙了,我下午会回上海,你到上海等我吧。”
“你确定?”
“我蒋浩然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那好,你几点到上海?”
“两点,最多三点。”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再次传来尼米兹的声音,“好,我相信你,我这就回上海等着你,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这件事情有多严重我就不多说了,一切等你回来面谈。”
“好,那就这样了,尼米兹将军。”
蒋浩然说着就准备挂电话,谁知尼米兹的声音又急切地响起:“蒋,夫人好些了吗,脱离危险了没有?”
蒋浩然低头望着怀里的陈依涵一眼,只见陈依涵一张脸已经憋得变了形,连忙捂住了她嘴巴,他自己倒是没事人样幽幽道:“手术十分成功,但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我希望再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回上海。”
蒋浩然的声音低沉悲切,能让人听出泫然欲泣的感觉来,说完不待尼米兹回答,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因为怀里的陈依涵已经开始咬他的手指了。
屋内瞬间充满了两人的爆笑声,两人跳上床,一个个都笑得直打滚。
“蒋浩然……你你太能装了,有这本事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是呀,我也觉得可惜了,要不这样,等打完了仗,我们开一家电影公司,我们演戏去,我男一号,让你当女一号怎么样?”
“你说真的假的?”
“只要你喜欢,那就必须是真的。”
“好,反正被你这一番这折腾,我这市长是当不成了,就陪你演戏去,咱们可说好了,我是女一号呀?”
“必须的……要不我们先演一段床戏吧?”
“啊……不要,昨晚还没有折腾够呀……蒋浩然,你太坏了,你……”
(此处省略八百字)
现在的331基地是个拥有几万工人的大型兵工厂,人多眼杂的,蒋浩然和陈依涵不宜露面,所以,整个上午两人都呆在家里没有出来,期间只有蒋浩苍和汤敏来看过他们。
蒋浩然准备在吉大港安家,当然也希望全家都能跟自己一起过去,这次回来也就是想探探家人的口气。
蒋浩苍和汤敏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愿意与蒋浩然一同走,只是担心父亲蒋至武的工作难以做通。
老人嘛,落叶归根的思想都重,蒋浩然能理解,但还是希望大哥大嫂能尽力而为,既然准备隐居了,他就不想留太多的念想在国内,要走就走得干干脆脆。
十二点的样子,小刀回来了。
他昨晚直接去了长沙,并且是带着一个真伤员去了湘雅医院,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也不会给米国人留下什么口实。
而且,小刀还会在特定的场合适当露面,保证能让米国中情局收到蒋浩然人在长沙的消息。
下午一时许,蒋浩然、陈依涵、小刀在基地秘密机场上了飞机,准备前往上海。
拖延了足足一天多的时间,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下去就有些过了。
飞机上,陈依涵偎在蒋浩然怀里,嘟着嘴道:“我堂堂一个市长是不是以后就要做你蒋浩然的金丝雀了?”
蒋浩然一拍陈依涵的后背,骂道:“胡说,我蒋浩然的女人那一个个都要独当一面的,我可不要什么金丝雀,你就是想当金丝雀都不行。”
陈依涵仰着脸看着蒋浩然,道:“那你说我到吉大港后能干什么?”
“你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在国内当过一市之长,吉大港比武汉大不了多少,以后吉大港的政务就交给你了,军事方面就交给杨洪烈、刘大昆、楚中天他们。”
“那你干什么?”
“我嘛……要不我做你们的金丝雀?”
“你讨厌,多大的笼子才能关得住你这只鸟?”陈依涵爬起来就是一顿小锤锤,砸得蒋浩然“惨呼”声不断。
不远处的小刀都看不下去了,捂着嘴看向窗外。
窗外白云朵朵。
……
下午二点四十分,蒋浩然带着小刀走进了上海司令部,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且有着一种过度伤心之后的憔悴、颓废,甚至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厌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