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们被攻击了!”
“干!有东西在影响我们!”
“跳伞!跳伞!我们要坠落了!”
“轰”
黑暗的空上方,一团火焰爆开,如此的明亮,吸引了在战场中的很多人抬起头,那是第一架被摧毁的武装直升机,按理,面对这些最多只能在低空中跳跃的忍者,这种动辄数百米的战争机器是不可能被击毁的,但既然是战争,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让直升机撤退!”
赛伯的声音在罗宾的耳麦里响起,“让普通成员远离最后阵地,派他们去扫荡街区,把精锐集中起来准备突击,手合会的精锐出动了!”
在腾腾腾的螺旋桨转动当中,剩下的三只直升机飞快的脱离战场,罗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收到!我很快赶来,你注意安全!”
正沿着废墟顶部快速奔跑,朝手合会的最后防线突击的赛伯听到这话,呵呵笑了一声,“老弟,单凭这些老鼠可杀不了我。”
他看着远方那最后的几栋还挺立的建筑,面甲之下的双眼里跳动着昂扬的杀意,在他身体上,如龙翼一样的黑色火焰快速舞动着,就像是划过黑夜更浓郁的黑暗,这些能量在他的体表构成了一层战甲一样的防御,他已经不知道亲手开了多少忍者的脑壳,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相比他付出的那些,这还远远不够!
在手合会最后的三座据点里之外,穿着黑色长裙,手里拄着木杖的高夫人打量着眼前让人不安的夜色,在她眼中,这片混乱的街区从未像今晚这样“明亮”,入眼之处,全是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就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火炬一样。
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在这位活了数百年的长生者眼中,也是极其罕见的战争场景,甚至能让她回忆起手合会建立之初,经历的那些恶战,她曾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些久远的记忆,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她从没有忘记过,就像是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堂一样。
那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否定了这些,就相当于否定了自我存在。
“夫人,魔鬼帮退下去了!”
阴影汇聚在高夫人身后,一名穿着非常古朴,腰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刀的黑衣忍者出现在那里,他恭敬的对高夫人回报,
“我们是否要突围?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危险的战场里!”
“退下去了?”
高夫人嗤笑一声,她摇了摇头,“三郎,很早之前我就叫过你,我们收回拳头,只是为了更用力的打出来,让你的部下做好恶战的准备吧,下一次将要到来的冲击,势必会危及生命如果事情危急,你们可以自行离开,古老的手合会不能在这里消亡”
这位长生者在黑暗里传来的带着硝烟和鲜血味道的锋利微闭着眼睛,如低吟一般轻声,
“它的根,不在这里。”
“我们不会抛弃尊贵者独自逃亡!”
那黑衣忍者半跪在地,大声,“请您离开这里吧,我们会誓死守护这里,您才是手合会真正的灵魂!”
高夫人还没来得及话,一个声音就在黑暗中响起,
“离开?不不不,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砰”
缠绕着黑色火焰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高夫人的脑袋上,赛伯的身体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全身缠绕的黑色火焰将那跳起来的黑衣忍者砸飞,
“我了,手合会的每一个人都得死在这里!我可是话算数的!”
他的脑袋偏了偏,收回战锤,后退了一步,任由周围凭空出现的黑衣忍者们将他团团围了起来,但他的目光,只是锁定在眼前如风暴之眼一样,不断旋转收缩的青色气流上。
高夫人毫发无损,她的左手张开,用蓬发的神秘力量挡住了赛伯的全力一击,就连附带腐蚀和燃烧伤害的黑火都无法破碎这层青色气流,但她手中的木杖已经寸寸开裂,化为木屑飞散在空中,青色的气流卷起这些碎片,在空中闪耀着如玉般的光芒。
“你就是赛伯霍克?”
高夫人冰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用一种很平和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就像是穿着一层黑暗盔甲的男人,哪怕被0多名暗影武士包围着都毫无惧色,那股猖狂的喧嚣如实质般蓬勃而出,就像是一座根本不懂得妥协的高山,几秒钟之后,这位统治了手合会数百年的领袖低声,
“恶鬼神魔一样的气势,浓郁到让人无法思考的血腥,厚重的命运交缠,和你这样的人作对,手合会,败的不怨。”
“从你们不知死活的将手伸向我的亲人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预料到这个后果了,吧,你们打算怎么死?”
赛伯歪了歪脑袋,手里战锤表面的黑火荡漾,灼热的温度变得更爆裂,让周围的暗影武士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唯有高夫人面不改色,她眯起了眼睛,活动着双拳,伴随着她的动作,她黑色长裙上绣着的金色仙鹤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面对赛伯的挑衅,她选择了一种更平静的回应方式。
她站在原地,双手摊开,一股突然出现的气流将赛伯身体表面缠绕的黑火吹的摇曳起来,高夫人挥了挥手,
“三郎,带着你的人离开吧你们的祖辈守护了我500年,现在该是时候让我守护他们的子孙了。”
“噌”
锋利的两把刀,一长一短猛然出鞘,黑衣忍者如瞬移一般挡在了高夫人和赛伯当中,他用沙哑而坚定的声音喊到,
“不!守护尊贵者是风魔家族与生俱来的使命,我不能背叛它!我将战死在这里,这是我的荣耀之时!”
“砰”
高夫人轻轻一拳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风魔三郎的脖子上,这首领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高夫人对其他暗影武士郑重的,
“带着三郎走!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手合会的古老传承,就拜托各位了!”
赛伯并未阻止这一切,他只是扛着战锤,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夫人和暗影武士们的举动,在高夫人的命令下,那些武士最终如同他们出场一样,沉默的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黑暗里,还带走了他们的首领,最后,当这防线里只剩下了苍老的高夫人和赛伯的时候,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战锤双手握在手中,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体上腾起。
“可以打了吗?”
高夫人以不符合她年纪的敏捷姿态,摆出了一个拳掌分化的格斗姿态,这显然是一种高明的武艺的起手式,她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在这一刻绽放出了一种随性的神采,就像是回到了她曾经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非常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们在我身后的堡垒里修建了影域他们还以为他们能真正掌控手合会,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影兽的一群奴仆,自从我在数百年前将那个恶魔唤醒之后,这个组织就已经不再纯洁了,但三郎和他的族人依然忠贞,这让我有些感动虽然偶尔也会很烦。”
高夫人一边就像是和赛伯聊一样着话,一边化为数个残影,以各种方式攻向赛伯的身体,她的身体上缠绕着后浑厚到无法想象的青色气流,在双拳上的气流几乎凝成实质,变成了一双碧绿色的拳套,赛伯在最开始还试图和高夫人正面硬拼战技,但没过10秒,他就被连续打中了5拳,直接被砸飞出了阵地之外。
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青色残影回归本体,高夫人风轻云淡的收回拳头,青色的气流在她身后组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虚影,在身体周围还有青色的鸟羽一样的气团飞舞,她打量着赛伯,
“所以,这就是你大话的依仗?还是,你真的以为,依靠蛮力就能解决一切敌人?”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高夫人却没有趁势攻过来,相反,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赛伯,后者用经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问到,
“你和昆仑是什么关系?这种武技,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昆仑?”
高夫人叹了口气,“那是家乡,那是一切开始和终结的地方,但却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的神圣之地,你不过是和手合会有矛盾罢了。”
这个问题似乎引发了高夫人的话**,于是她接着刚才的话头,又继续起了自己和手合会的故事,
“手合会本来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游戏之作,但当你玩一个游戏玩了100年之后,它就不再是游戏那么简单了,它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那段时光本来很美好,不过当还很狂妄的我试图唤醒影兽来为我所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再美好了。”
“影兽腐蚀了那个原本为了正义事业而献身的组织,把它拖入了泥潭里,我本想亲手解决它,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那毕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高夫人侧开了脑袋,片刻之间躲开了赛伯的迎头重击,她的双手如残影般挥舞,手臂上附带的诡异力量引导着赛伯的战锤和战锤上附带的庞大力量砸在地面上,在地面震动之时,她如青色的影子一样靠近赛伯,后者伸出手试图格挡,却被高夫人的双手轻而易举的绕开,那双放佛带着青色手套的双手印在了赛伯身体表面的黑暗能量护甲上。
两股力量在碰撞的瞬间爆开,将赛伯的身体连人带锤再次砸飞了出去。
“唉人总是会老的。”
高夫人漫步向前,就像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的着赛伯完全不感兴趣的故事,“我老了,离开了堂,我最终没能敌过时间,在被驱逐之后的第7个100年,我终于看破了这一切,凡人世界无法让我再留恋了,我决定回到我出生的地方,用剩下的生命去赎罪。”
她看着再次爬起来的赛伯,年轻人胸口的黑暗能量已经出现了缺口,她低声,
“但手合会不会就这么灭亡的,灭亡的只是它腐朽的外壳,它会在毁灭中重生,最后成长为遮蔽日的阴影,但是,那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轮回,即将结束了。”
“而你”
她的目光在这一刻犀利了起来,“你将是我在现世沾染的最后一抹鲜血,也是我赎罪之路的开端!这世界,力量需要制衡!这世界,不需要一个毁灭平衡的恶鬼!”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高夫人的武艺绝顶,但那又怎么样?他可完全没受伤
“你到底完了没有,可恶的老太婆,你的拳头一点威力都没有。你还真以为你吃定我了?什么胡话呢?”
他提起地面上的战锤,伸出手指指着高夫人,
“我了,手合会一个人都别想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