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王氏一听,也是很开心地笑了,颇为赞赏地:“呀,瑛妹妹这想法就是好。京城之地到底比地方好得多。”
“我母亲也是这样的。”王瑛笑道。
“大伯母向来通透,这样支持你,也是好的。如今大房还有些什么人?”杨王氏声音很轻。
王瑛也是一脸肃穆,这才起王氏长房的事。
多年前的变故里,她父亲也是反对改祖训投靠王世充。因此,那场内斗里,长房也是属于败方。作为下一任王氏继承人的长房大老爷经此变故,心灰意冷,郁郁寡欢。过了四年,就过世了。留下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王瑛就是女儿,当时才三岁。
这大房长女嫁给了萧氏,没两年就暴毙了。王瑛的母亲认为是萧氏对长女不好,自己又势单力薄,不好去萧氏闹,于是两家也就结仇不来往了。二女儿嫁给了清河崔氏,倒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姻缘,无奈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女儿,那边老夫人就发了话,张罗了个侧室回来,现在过的也是糟心日子。因此,这王瑛的母亲对女人的婚姻也看淡了,女儿既然想经商,就支持经商,不想成亲就不成亲,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至于大房的三个男丁,长子年少时性子激烈,早在变故前,就被王瑛的父亲赶出去了。后来,这长子来过信,在军营做事,遇见了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过年就带回来拜见父母,希望父母成全。谁晓得还没过年,就在随州被害了。据是突厥流寇所杀。
“谁晓得是不是突厥流寇呢?当时家族内斗那么厉害,我父亲是族长继承人,我大兄就是下一任继承人,而且据大兄还很是优秀。”王瑛愤愤地。
杨王氏点点头,回忆:“你大兄极其聪敏,就是脾气暴躁点。论起来,他比我还大一岁。我还记得他的样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境地。”
“谁不是呢?他去的时候,我父亲还在,几个月后,父亲也去了。那会儿,别的房还我们大房不祥,这族长之位断然不能落在我们这里。呵,谁稀罕了。我如今还怀疑我大兄的死是他们干的呢。只是年代久远,随州离太原也不近,我那时太,不然我一定彻查。”王瑛越发愤怒,冷笑道,“这也是我现在经营如意坊,竭力避开这些吸血鬼,不让他们牵扯的原因。我可以逢年过节给他们送点丰厚的银两,但生意,他们别想沾染一点。什么亲人,恨不得把你吃个干净的。”
“就得这样,他们太自私恶毒。”杨王氏神情越发痛恨,她当年虽然年幼,但对于那些变故,爹娘的离世,她也清清楚楚。
“堂姐不觉得我这样做无情就好。”王瑛瞧着杨王氏露出笑容。
杨王氏摇摇头,:“瑛妹妹,我不是不知变通的愚妇。这世间,别人投我以木瓜,我报之以琼琚,但要害我,我绝对不会原谅。必定尽全力,让之得当应有的惩罚。”
她一边,一边将江承紫搂了搂。
王瑛就坐在旁边,笑着:“因此,我见着阿芝就喜欢,是堂姐教出来的。”
“瑛妹妹,阿芝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她是有仙缘,师从仙者,想必你也是听了的。”杨王氏笑着。
王瑛点了,杨王氏又问她另两个兄长的情况。
王瑛便继续讲大房的情况。原来她二哥不是她母亲亲生,是侧室所出。当年,侧室难产而死,这老二就给夫人带着,夫人刚生了老三,老二只比老三大了两。
艰难的日子,大房的妇人亲手将孩子们拉扯大,一视同仁,都视若己出。结果那老二听信外面人的撺掇,每日里跑回来跟大夫人吵闹,还指责大夫人当年嫉妒他的生母,害死了他的生母。大夫人为此还气得大病一场。
“竟这样愚笨?在祖宅长大,还一点都没脑子,也不想想你母亲平时怎么对他的。”杨王氏诧异。
王瑛冷笑,道“有人生就是来作死的。我母亲病好起来,他就闹着分财产。母亲灰心,就应了他的要求,分了一半财产给他,让他单独过了。他还逢人就我母亲那个妖妇惧怕了,想要拿财产堵住他的嘴。如今,财产挥霍得差不多了。那日子过得凄惨,几次来找我,念什么兄妹情,要在如意坊做事。我也没理会。后来在我太原总店那边找人闹事。我王瑛可不是什么善人,我只是记仇的女子。他过没多久,喝酒落水死了。”
“这种人,就是吸血鬼,死了好,省得祸害他人。”杨王氏语气淡淡地,立马又问,“瑛妹妹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
“你不觉得我毒辣才好。”王瑛哈哈一笑。
“我与瑛妹妹一见如故,怎么会觉得呢?”杨王氏也笑。
江承紫这下总算明白了,自家老妈制造了这一起意外,手刃了那位垃圾。
“那你三哥呢?我记得我还抱过他呢。他眼睛可漂亮了。”杨王氏问。
王瑛到他三哥便笑起来,:“我三哥身子弱,总是喜静,喜欢读书。前年娶了个绣娘,生了一双儿女,我母亲每日里可就最喜欢这一双孙子孙女了,笑得合不拢嘴,也算是苦尽甘来。”
“那倒真是好。如今,你找个青年才俊,婚姻美满,估计你母亲就更高兴了。”杨王氏笑着。
王瑛哈哈笑,:“看缘分吧。”
然“来京城有一段日子了,有中意的么?”杨王氏压低声音很八卦地问。
“哎呀,堂姐,没有啦。”王瑛娇羞地否认。
江承紫觉得自家老妈很矫情,还是个戏精,这演技也是没谁了。不过,自家老爸要听见她这样否认,估计得坐立不安,十分抓狂了。
杨王氏听闻很是失望,随后又很是懊悔,:“我来到这里,有了身子,就没出去走动,也没结识什么人。”
她着又转过来,问:“阿芝,你认识不少人,觉着有合适你姨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