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您真的要丢下弟子不管了吗?”花和尚的眼泪终于也控制不住了,激动的说道。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衲的时间到了,走不走都由不得老衲,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记在心里便是”
说着,慧觉大师突然沉声又道:“五台山弟子何在?”
但见从一侧突然走来了一群五台山的大和尚,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双手合十,朝着慧觉大师这边走来,无比恭敬的模样,走到了慧觉大师身边之后,诵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刚才老衲说的事情,诸位可都听好了,以后这五台山住持的位置便交给释心,不知道诸位师兄弟和师叔师伯们可有什么意见?”慧觉大手道。
那些大和尚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很大的和尚走了出来,恭敬道:“一切但凭住持吩咐便是。”
慧觉大师默默的点了点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禅心,微微笑道:“释心,以后的路就只能自己走了,老衲即将走向下一个轮回,或许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说着,慧觉大师脸上的笑容便一点一点儿的消失了,眼睛也缓缓闭上,紧接着脑袋朝着旁边一歪,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矢”花和尚跪着爬了过去,一把薄了慧觉大师的身体,禁不状哭出声,哭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老花一直都是个孤儿,是被慧觉大束捡了回去,在五台山养到了十来岁,便让其下山红尘炼心,这一出来,便在外面又晃荡了十几年,这十几年当中,花和尚估计也没有回过几次五台山,但是他对慧觉大师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在老花的心里,这个慧觉大师既是他的矢,又像是他的父亲一般。
即便是现在的花和尚觉醒,已经记起了上一世的事情,可是他的记忆和这一世也是重叠的,这份感情并没有半分消减,如今慧觉大师身死,老花肯定感觉像是天塌了一般。
我觉得花和尚对他矢的感情肯定要比我跟高祖爷的感情还要深。
其实,我跟高祖爷见面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但是老花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慧觉大师也将他养到了十几岁。
慧觉大师就这样走了,交代完了后事,撒然而去。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慧觉大师连着七世都是和尚,他这般一走,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进入下一个轮回,说不定十几年之后,慧觉大师便记起了前世的记忆,我们或许还能够相见,一想到这里,我满心的悲伤顿时减弱了几分。
如果再一次转世,慧觉大拭是第八世了吧?
传说一个高僧转世十八世就可修行成佛,慧觉大师的路还远着呢。
花和尚迸慧觉大师的身体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五台山的那些大和尚劝开。
众人收拾了一番,生者背着亡者的尸体或者受伤严重的人开始陆续撤离大荒城,打算离开这处让人伤心的所在。
这个我们曾经战斗而为此付出生命的地方,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在这里留下了很多尸体,但是一关道也因此而覆灭。
一关道的总舵主白弥勒,那个传说之中妖孽一般的存在,轮回了十九世的怪胎,最终惨死在自己的手下黄天明的手中,不光是尸体被其吞了,就连十九世的修为也被其转化。
右护法彭振阳更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我你先祖爷和先祖奶奶,仅仅只跟我见了一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便再一次的天人永隔,我想我肯定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我只能祈祷着,他们还能够再活过来,无论是一百年或是一千年,只要他们还行醒过来,便能够再次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我们这些人终究是凡人,离开大荒城之后,还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脑猴始终记着先祖爷的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一入江湖深似海,往往身不由己。
是啊,自从修行了之后,我好像从来没有一天能够踏实下来,真想过一下普通人的日子,哪怕是跟当年一样,南下打工,每个月没有多少钱,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却总也比这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好。
可是,这一切还能回的去么?
无崖子真人将重伤的我背了起来,无为真人则将我高祖爷的尸身背在了身上,朝着石头城外面缓步而去。
各大门派个大荒城三大族的人也在忙活着收拾战场。
耳边依瞎是能够听到密集的枪声,那些一关道总舵的光头特使想必还有一些没有被完全消灭,这一切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在无崖子真人将我背着往前走的时候,二师兄突然晃晃悠悠的朝着我走了过来,像是喝醉了一样,离着我还有一段距离,便趴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身形快速的缩小。
无崖子真人走到了二师兄的身边,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吃货,我们这一仗打下来,便宜都让你给占光了,真是没道理啊。”
说着,无崖子真人便一把将二师兄给捡了起来,帮我装进了乾坤八宝囊之中。
也不知道在这大荒城打了几天几夜,见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可是突然就觉得异常的疲惫,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而且全身都疼的要命。
我想要不是袁月先祖替我用蛊虫止住了身上流淌的鲜血,这会儿我早就没命了吧。
不管了,我要睡会。
这般想着,我就趴在无崖子真人的背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就躺在薛家药铺那两位老爷子的法阵之中的茅草屋里,在我旁边趴着一个人,当我刚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香风迎面扑来,这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儿。
视线一开始有些模糊,但是渐渐变的清晰,此时我才看的分明,趴在我床边睡着的那个人竟然是陈青蒽。
她睡的很香,精致的五官侧对着我,一只兄还紧握着我的手,看她的样子用很疲惫吧,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