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
郑伟民激动得热泪盈眶,端手机的胳膊都不禁颤抖了。
再黄江市方面,此时夜色正浓,汉梆子胡同里则灯火辉煌,无论是在地下赌场还是那条隐秘的花街,都是客流高峰时刻,王传民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阿芳的房间里。
此时他和她都几乎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彼此都仰卧着喘着粗气,显然是一场鏖战刚刚结束。
“阿芳?”
“嗯?”
“我不喜欢这里。”
阿芳杏眼一翻,顿时坐起来,伸手一指门口:“好呀,又不是我请你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王传民赶紧起身,并趁势搂住了阿芳光溜溜的上身:“宝贝别误会,我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而不是宝贝本人呀,”
“哼,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一年了,觉得这里蛮好的嘛。”
“可是刚才咱们已经被三次敲门打断呀。”
“唉,那些人都是以前的客人。谁让你赖在这里不走了?我一般留客可不超过半个时的。”
王传民脸色一囧:“我现在算是你的客人还是男朋友?”
阿芳转了转贼溜溜的眼眸:“废话,我如果还把你当客人,会让你免费包宿吗?”
“既然是这样,你咋还接客呢?”
“我没有接客呀。那些来打扰的老客户不是被我婉拒了吗?”
王传民不由苦笑:“我在这,是如此,假如我不在这的时候呢?”
“老王,你心眼了吧?”
“不是我心眼,而是清楚干你们这一行的是很难拒绝男人的。”
“哼,你听谁的?本姐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王传民迟疑一下,便发出试探的口气:“宝贝还是搬到我家去吧?”
阿芳瞥了他一眼:“我也想尽快跟你双栖双飞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拿到那笔巨额补偿金的时候。”
“啊···难道你是为了我的钱才跟我好的吗?”
阿芳迟疑一下,才坦然表示:“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你如果总是负债累累,就算你有房子和黄江户口,我也不会跟着你。不过,我暂时不能去你家去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哦,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因为你的老婆出事的消息马上会传出来,到时毕竟有人会通知你。到那时,我已经住在你家了,会让他们怎么想?”
王传民一想也对,不由沉思起来。
“其实,我的表叔还有一个顾虑,你既然为那个女人投了巨额保金,肯定会引起外界注意的。尤其是刚投保当月,她就出事了。所以,便叮嘱我暂时跟你保持距离。我如今没听他的话,已经算是违规了。”
王传民显得不以为然:“他不是已经帮我想好了投保的理由了吗?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哼,你觉得保险公司和警方都是好骗的吗?”
“啊···难道警方也会插手吗?”
“是呀,就算你的老婆被鉴定是死于意外的空难事故。但保险公司也许会请警方介入调查。毕竟,他们要在你老婆身上大出血的。”
“嗯,也许他们会因为我老婆一个客户而频临破产的。”
“所以,他们不会甘心接受这仅仅是一个巧合。我们必须要做最困难的准备。”
“好吧,我就听你的,再安心等一段时间。”
“嗯,你的老婆还在飞机上。我估计她的空难随时可能发生。你到时一定要表现出足够的悲伤呀。”
“宝贝请放心,我老王虽然不是演员,但可是表演的才。”
“那你赶紧走吧。”
王传民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明肯定接到通知,如果被人家查出晚上住我这,恐怕会引起他们疑心的。”
“宝贝多虑了,现在的成功男人哪有几个甘心守一个老婆的?我因为老婆外出旅游而出去找姐解闷,也是一个得过去的理由吧?”
“切,你还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等她发生空难后,我就是一个成功人士。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架飞机会平安着陆。”
“这个请你不要担心。我表叔保证会让这架航班出事。否则,就不会让你购买这个班次的机票了。”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王传民眉头一皱:“都这么晚了,咋还有男人来找你呀?真是烦死人了!”
阿芳的柳叶眉微蹙一下,赶紧往光溜溜的身上套上一件睡裙,然后下床。
王传民在她奔向门口时,不由敦促一句:“你快赶紧打发他走。”
“我知道了。”
阿芳轻声回复一句,便把身子停在了门口,然后朗声冲门外询问:“谁呀?”
“是我。”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阿芳瞪起了好奇的目光:“您是哪位?”
“阿芳真是健忘呀,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阿芳猜测一下,便试探问道:“您是老裴?”
“你怎么话呢?谁老(赔)呀?我刚才在前面赢了很多钱,所以才来找你消遣一番。”
阿芳感觉自己贸然认错人了,显得很惭愧。她对外面男子的话并不奇怪。因为来的客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地下赌场的赌徒。
“您别误会。我不是咒您‘老赔’,而是以为您是一个姓裴的客人呢。”
“切,下还有这样晦气的姓?老子白做生意,晚上在牌桌上赢钱,就是最忌讳这个‘赔’字。你别再啰嗦了,赶紧开门吧。”
阿芳还是没有弄清楚门外来人,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门外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对不起,我不能接客了。”
“哦?这是为什么?难道屋里还有别的客人?”
“不···不是。我今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接客。”
王传民一听她还是用相同的理由回绝对方,不由摇头苦笑。
不料,门外客人显得很关切:“你的身子要紧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阿芳的脸颊有些发烧:“我是犯了女人的毛病,上哪门子医院呀?”
“哦,那请你把门开一下,我看你一眼就走。”
“我···已经睡了,不方便开门。”
“唉,难道你连我都忌讳吗?你的身体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了,快一点开门。我要送你一点惊喜。”
阿芳的尴尬眼神里又射出一丝贪婪:“什么惊喜呀?”
“我在来的路上,特意路过金店为你购买了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哈哈,你一开门就看到了。”
“不好意思,我今晚身子真的不方便。”
“没关系,我不进屋了,只在门口亲手帮你戴上,然后再去前面搏几把。我今晚的手气简直太好了。”
阿芳显然抗拒不了诱@惑,不由回头向坐在床上的王传民使劲做手势。
王传民心里虽然不情愿,但看出阿芳如果不开门,还真不好打发了这个家伙,只好躺下来,并用被把自己紧紧遮盖住,就是预防门外男子的目光会扫进来。
阿芳一看王传民乖乖配合自己了,这才满意一笑,再转身打开了房门。
她的殷切的眼神顿时化作了惊愕。
原来敲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而站在他身后的却是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你是谁?”
男子似笑非笑:“你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我开门?”
“我···我···”
阿芳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张口结舌。
男子诙谐一笑:“你是为了礼物吧?我决不食言,马上让你过目,并亲自为你戴上。”
男子罢,立即从裤兜里取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要干什么···”
阿芳话音未落,男子已经麻利地把手铐铐住了她的两只白嫩的手腕,并朗声调侃:“对我的‘礼物’还算满意吧?”
“我犯什么法了?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阿芳扯大了嗓门,一是为屋里的王传民示警,同时要提醒住在附近的保护神杨哥。
王传民知道情况不对劲了,但他被堵在屋里,实在无路可逃,只能把身体蜷缩在床上,希望过来扫黄的警察(他认为是警察突击扫黄)会疏忽自己这一点。
可是,警察铐完了阿芳,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闯入屋里。
那个敲门的男子一眼就看出床上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便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被子。
随行的一名女警眼神往床上一搭,便羞涩地把脸转向了门外。
原来,王传民以平生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不仅一丝不挂,而且全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并且瑟瑟发抖。
敲门男子和其他警察冷冷注视着他的丑态,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王传民,请你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传民慢慢起身,愕然望着眼前出现的警察:“您···您们认识我?”
敲门男子鼻孔一哼:“岂止是认识?我们是特意来‘请’你的。”
“啊···是不是我老婆出事了?”
王传民随即脸色一变,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而懊悔不已。
敲门男子鼻孔发出冷笑:“你是不是巴不得她出事呀?不过你现在最好祈祷她别出事。否则,你的谋杀罪就被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