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这时断然否认:“她老人家如果还健在的话,应该还生活在瑶海。可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踏上瑶海一步了。”
徐增益鼻孔又是一哼:“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在抓捕你之前早就把你的底模清楚了。你和你的弟弟邵桂林正在同时委托一个表妹来照顾你们的老母亲吧?”
心理医生面对警方如此高效摸清自己的底牌感到无比的震惊,甚至溢于言表,此时真是哑口无言。
徐增益一看他沉默了,便打破沉寂的局面:“李医生,你还有什么话可?”
心理医生在短时间迅速想好了对策,于是又从容不迫了:“我就算关心我的老母亲,那跟邵桂林也不是一路人。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是吗?我听你的口气,好像知晓他做过什么事了?”
心理医生连忙频摆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他撇清关系?”
心理医生稳定一下心神:“我知道他不务正业,早晚会出事的。所以,我平时真的懒得搭理他。如今您们拘捕我,肯定跟他做过什么有关。但我必须声明一点,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增益目光炯炯逼视着他:“李医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心理医生微微点点头:“您请。”
“邵桂林在昨夜里做了一件惊大事。他在一架国际航班上引爆了一枚炸弹,结果当场毙命。”
心理医生听主审官如此一,表情肌又不禁抽搐一下,眼眶也不由湿润了。
徐增益讲到这里,又冷冷地质问对面的嫌疑人:“李医生,你好像一点也不震惊。”
心理医生一愣:“我怎么不震惊?但感觉您所的就像是方夜谭。我弟弟···不,邵桂林的思想就算很极端,也不至于干那样的蠢事呀?”
“他是很蠢,以为牺牲自己,就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其实,他就是你制定的这盘罪恶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心理医生骇然瞪大了眼睛:“您是我要摧毁那架国际航班?是不是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
“你看我会对一个嫌疑犯开玩笑吗?”
“我的嫌疑犯?笑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请您讲出其中的理由吧。”
徐增益又从桌案上操起了那本病例:“这就是理由。因为在你的许多病人中,有许多是你合作的对象,而最终目的就是帮助他们铲除异己。其实,那些需要清除的对象却都鬼使神差地登上了这架航班上了。”
心理医生的脸色抽搐得更加难堪,但很快做出了反应:“对不起,我不明白您话中的意思。”
徐增益一看对方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只好搬出一个实例:“姚雨对你来,并不陌生吧?”
心理医生浑身一震:“姚雨?好像来我这里咨询过。”
“她咨询你什么了?”
“她···她她的养父好像心理有问题,特意咨询我一下。”
“哦,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我还没有做什么呢。”
“不会吧?根据我们的了解,是你帮助她查清楚了她养父心理的病因,并积极帮助她完成一个所谓的复仇计划。如今,她的养父就在那架航班上。”
心理医生彻底乱了阵脚,并且语无伦次:“您···您简直血口喷人···无中生有···”
“李医生不要激动,如今姚雨就在隔壁。你是否需要跟她对质一般?”
“这···”
心理医生没词了,知道再想狡辩已经无济于事了。
徐增益一看对方彻底没了脾气了,便轻蔑一笑:“李医生,假如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那就把所做的一切都坦白出来吧。”
心理医生垂下头:“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徐增益思忖片刻,才做出表态:“那好,我给你五分钟。”
徐增益交待完,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虽然心理医生还没有把一切罪恶全盘托出,但事情的脉络基本明白了。他必须把获取的初步战果向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总局局长杨峰做一番汇报。
他从制服口袋里取出了手机,迅速拨通了杨峰的手机——
杨峰此时得知市里主要领导都奔向了黄江市国际机场的控制中心,并受命赶过去,当接到徐增益的电话,迟缓了他的行动。
他站住办公室门口接听了下属的电话:“喂,老徐吗?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
徐增益珍重地回答:“报告杨局,我们已经擒获了这起航班爆炸事件的主要嫌疑人李海峰,也就是那位心理医生。”
杨峰眼睛一亮:“哦,他都交待了吗?”
“还没有,不过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事实已经容不得他抵赖了。”
“你们掌握了什么事实?”
“在他记录的病例里有许多不该登机的乘客家属。”
“哦,到底有那些人?”
“我一直抽空在看,起码发现了今早上在您那里讨论了一下家属。”
“哦,那简直太好了。你立即把这一消息跟其他分局的同志通个口信。如今他们负责的调查对象并不怎么配合。如今我们掌握了这个证据,就会让他们无法再抵赖下去。”
“好的,我立即把这个病例本复印数份,火速送到各个兄弟单位。”
“嗯,这样最好。另外,你必须从嫌疑犯嘴里得知航班爆炸的真相。毕竟,炸弹是如果运上飞机的,对我们来依旧是一个谜。目前趁航班还没有最后的坠毁,可以取得航班上嫌疑人的口供。”
徐增益一愣:“杨局,您是在航班上还有嫌疑人?”
“不错,根据机场的安检部门反映,那个已经被炸死的劫机犯携带炸弹通过安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明携带炸弹蹬上飞机的还另有其人。”
“啊?我听不是有一种特殊炸弹可以通过安检吗?”
“这只是一个传。根据机场的安检视频,那个劫机犯在进入候机大厅时,还被搜身过,就算他身上绑上了假炸弹,难道安检人员接触不到吗?别忘了现在可是夏,乘客们的衣服很单薄,假如身上绑了炸弹,岂能逃过专业安检人员的眼睛?”
“您的意思是他身上的炸弹是登机后才自行绑上的?”
“很有这种可能。如今劫机犯已经死无对证了。所以,你们要从那位心理医生身上找到突破口。”
“好的,我知道了。”
杨峰在结束通话前不禁道了一句:“老徐,谢谢你!”
徐增益一愣:“我只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您谢我什么?”
“因为你们那里取得了第一个突破口。我马上去机场向市领导汇报工作。你们的取得的成功对我来,无疑是一场及时雨呀。”
徐增益有些不好意思了:“您太客气了。我们分局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嗯,老邢那里的运气也不错,根据他之前的汇报,已经拘捕了并没有登机的副机长。而且,还抓捕了那位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如今,只能靠心理医生的病例记载,来迫使他认罪了。”
徐增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那位登机前突然生病的副机长会有嫌疑?”
“是的,这还要感谢一位正在市医院治疗的我们女侦查员。正是她看出了破绽,才让我们警方有了新的收获。”
“哦,怪不得他找借口没有登机呢。那个炸弹会不会是他弄上飞机的呢?”
“这还真不好,因为只有机组人员才有便利条件把炸弹带上飞机上,因为机场安检对机组人员的安检是不通过特别仪器的。”
徐增益点点头:“那好,我会把复制的病例本首先送到老邢那里,这不仅有助于撬开那位跨国公司老总的嘴,也可能突破那位副机长。”
“嗯,我现在就动身去机场了。你们如果有了新的进展,就继续打我的手机汇报。”
徐增益等通话一结束,立即安排人复制了数份病例本,并派专人送往其他兄弟部门。
再航班上,熊启贤与章子瑛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正在那个临时新房(总统套舱)里享受新婚燕尔呢。
不过,他俩并没有有过度的肌肤接触,因为清楚这架航班已经是命运多舛了。
章子瑛依旧身穿那套作为样品的婚纱,并偎依在熊启贤的怀里,在她看来,如果穿着一套美丽的婚纱,并把最心爱的男人怀抱作为生命归宿,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熊启贤怀抱着他的美丽新娘,在激动之余,又默默想着心事。
章子瑛一自己的新郎有些出神了,不由抬起俏脸:“启贤,你想什么呢?”
熊启贤摇摇头:“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熊启贤一怔:“宝贝,假如咱们就这样结束了,你会不会还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