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安排妥当之后，一行人出发前往横芒村，现在已经是第四，如果能够及时赶到的话一切还都来得及。
在车上沈清明搜索了一下关于横芒村的资料，网上有关的资料少得可怜。只知道那边的成年人都已经纷纷出去打工挣钱，留在村子里面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
他们把车停在村口，杨旭遥看着村子的轮廓：“这种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随便找个远一些的地方盖一座别墅，就算是与世隔绝了，什么拐卖啊贩毒啊赌博啊，最喜欢选在这种地方落脚了。”
“那咱们来这里找人岂不是大海捞针？”沈清明绝望道。
杨旭安慰他：“也不尽然，这里信息闭塞，同样在内部的传播性也很高，村头晚饭吃的是什么，村尾都能知道。如果有什么异样的话，还是不难问出来的。”
村头正好有个老大爷靠在树下乘凉，杨旭掏出一根烟点上，凑到老大爷身边，问：“大爷，村子里面有没有个叫李水的人啊？”
大老爷接过烟，猛吸一口：“好烟，好烟啊。”
“您知道村子里面有没有叫李水的呀？他家在哪呀？”杨旭笑眯眯的问。
老大爷又猛吸了一口烟：“李什么？”
“李水。”
“水什么？”
“李水！”杨旭的超大声。
老大哥很诚恳的回答：“什么？木永？我们村里没这人。”
活了几十年，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耳背的如此超凡脱俗的存在，简直是改变了耳背的物理意义，提升到了形而上学的境界啊！
杨旭毕竟是见多识广，爽快的从钱包里面抽出来一百块钱交给老大爷：“大爷，你知道李水住哪吗？”
“你问李校长啊，他就住在育德学。”老大爷笑着，“育德学就是村东头最大那个建筑，院子中间有国旗的就是。”
“这个李水，您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吗？”杨旭又问。
“他啊，不是本地人，应该是五年前来的我们村子，一来我们村子就给我们修了一所学，呵，那个学可好看了，足足三层楼呢，让我们周围的孩子全去他那上学，免费的！”大老爷眉飞色舞的，“这个人人脉也广，整有一群城里来的朋友看他，那些车一看就是顶好的车。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朋友都这么有钱，本人也不会很差吧，一定是城里的大商人。”
某种意义上来，的确没错，李水也算个大商人了。
杨旭声：“学校啊，的确是最好的掩护大量来路不明儿童的好地方，这李水是个聪明人。”
收了人钱的老大爷格外热情，问道：“咋咧？还有啥不懂的吗？
杨旭：“还有个事得问一下，学几点关门啊？”
“估摸四五点吧？等学校全黑下来要十点左右。”
该了解的情况都了解了，杨旭又递给大爷一百块钱，叮嘱他：“千万别和其他人，我们来过这里。”
“啊？你什么？来什么？谁什么？”大爷倒也配合。
三人又原路返回村头，回到车里蹲到十二点多，确认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睡了之后挨个翻进育德学，里面的恶犬被秘药迷倒，老老实实的躺在沈清明脚下。偌大的操场除了他们和被风吹动的树影之外，再无它物。
秦夜游一歪头，意思是自己进去，他们留在校外等候。杨旭拍拍他肩膀，提醒他注意安全。
“等下。”沈清明突然拉住秦夜游的袖子，“一起走。”
秦夜游：“别闹。”
沈清明道：“此景不比他时，你想想一个村子怎么用得着三层围楼的学，除了教室，多余的地方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卧槽是这个道理，我大意了。”杨旭一拍脑门，“这次咱们一起进去，多个照应也是好的。记住，我们现在就是共同进退的伙伴。”
同生共死，伙伴，这些词都好陌生啊，不像是这个世界里面东西。
“好，同生死，共进退！”沈清明一咬牙。
秦夜游躬身贴着一楼的墙壁潜行，慢慢推开一个一楼班级的窗子，一翻身就消失不见了。一分钟之后，秦夜游伸出手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两人急忙跟上。
班级的房间不大，学生们的作业本还留在桌子上面，这种地方反而更适合潜入。窗外月影摇动，三个人的身影借着光亮时隐时现。秦夜游伏地听音，趴了好久之后才歪头，意思是一楼没人。
起来歪头还真是潜入神技啊！
稍稍推开教室门，露出一点缝隙，再三确认没有人在走廊之后，三人才肯离开教室，溜进走廊。不知道多少人曾经在深夜返回过学校，沈清明的时候试过一次，从此就有点心理阴影了。漆黑的长廊，惨白的月光，最远处还有卫生间滴答滴答的水声，屋子里面是白熟悉的教室，如今已经是空无一人
杨旭推了沈清明一把：“想什么呢？”
“梦魇。”沈清明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嘴。
这一句把杨旭的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前进。二楼是办公楼，通向三楼的楼梯被一道密码门锁住了，这种门一旦受到外部的强刺激会直接触发警报，杜绝了一切暴力破门的方法。
“去校长室看看，这里没有看门人，所有的钥匙备份一定在校长室。”杨旭用手机编了条短信发给他们看。
不出所料的，校长室也是被锁上的，不过看这个锁可比铁门的锁简单多了。杨旭让两人退开，自己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一管药水，在门上涂抹开来，只消片刻，门板被就缓缓剥落，留出了一个成年男人可以俯身通过的洞。杨旭反手从门锁后面摘下一个报警器，冷笑一声丢到垃圾桶里面去。
刚一进屋，秦夜游就:“这里面有暗室。”
“这你也知道？”沈清明震惊道。
“我有建筑设计的硕士学位，屋子里面的实际大比同级标准间了十平米左右。”秦夜游刚完就纠正自己，“十五平米。”
“你不是什么什么法学博士吗？”沈清明依稀记得杨旭当时是这么介绍秦夜游的。
“建筑设计，一点的爱好。”他倒是很谦虚。
沈清明瞠目结舌：“你这么能打，也是一点的爱好？”
“黑带五段，一点的爱好。”秦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