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织天仙女自岚帮总舵回织仙宫后,就差人将两份出师大礼和两份敬礼送至童征,让童征届时亲自送道牧吴璇雪她们手上。
童征有看过清单,震惊织天仙女大手笔之余,没忘差人准备相同规格的豪礼。吴璇雪和傅颖定是有甚过人之处,只是他没织天仙女那境界,看不出来罢。
待道牧他们一行人到仙才楼后院,吴璇雪她们四人已经在仙才园等候。织天仙女赠与吴璇雪四人,每人一个亲织的须弥香袋。童征赠与吴璇雪四人,每人一个不菲的须弥戒指。
吴璇雪和傅颖将须弥香袋打开一看,惊骇万分,须弥香袋和须弥戒指差点从手中掉落。她们抓稳之后,连忙退还童征须弥戒指,且还让童征把须弥香袋送回织仙宫。
“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童征双手背负在后,不曾打算接手,也不可能接手。
牛郎见状,亦沉着道,“你们且收下,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牛郎没有往日嬉皮笑脸,左手握着烟枪横在腹部,右手背负在后,模样严肃且认真,道出的话,让人毋庸置疑。
吴璇雪和傅颖进退两难,傅总帐和傅夫人则将目光转向道牧,带着救助,带着些许哀求,他们心有不安。
道牧迎着二人的目光,不畏童征在旁,淡定自然道,“你们大可收下,你们四人的命换来这点儿,还是便宜了他们。”
道牧左手压刀,右手背负在后,一身仙缕道衣,龙皮金丝黑披风。那张厌世淡漠的脸,脸上那双血色星眸,哪里像一个仁爱的牧道者,分明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刀客。
闻得此言,童征心有不满,“道牧讲得极是。”淡淡然然瞥道牧一眼,嘴上却道,“那是织天仙女对你们的厚爱,而这是我童家对你们深深的歉意。”
“哥。”吴璇雪不解。
“小黑哥。”傅颖也不解。
以前的道牧绝对不会让她们接受,如今的道牧强势得让人惊恐。她们一度担心道牧堕入魔道,可她们也看不出道牧身上有半分魔气,体内牧力倒是平静如镜,纯洁得很。
“剩下的,我和阿牛会替你们一一讨回。”道牧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目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童征这种人。“童征长老是个好人,他绝不会为难你们,何况他比谁都害怕你们出事儿。”道牧脸上终于绽放一些笑容,却不知他是在宽慰吴璇雪四人,亦还是其他含义。
话都说到这份上,吴璇雪四人尽管心情还是很复杂,也只好接受,只期望道牧牛郎在后续会给她们一个更加详细合理的解释。
见吴璇雪四人终于收下,童征也没着急立马离开,而是询问吴璇雪和傅颖的功课,她们二人自是对答如流,且如今修为亦是天境巅峰,不算优异,也算不得废物。
童征小小的假借织天仙女之名,企图看出吴璇雪和傅颖哪方面值得织天仙女如此重视。
一番考究下来,童征只觉得她们优秀,两个都是人才,却算不上优异,算不得天才,更算不得仙才。
童征带着疑惑,作势辞别。众人纷纷表示感谢,牛郎拍着胸部向童征保证,极力促成童家与伏牛堂的合作。
道牧看着童征踏上祥云,缓缓升空,终还是忍不住,朗声喝道,“童征长老,以前我看错你了,你真的是个好人!”
但见那祥云颤晃一下,化作一抹光,消失在天际。
牛郎星眸圆睁,左手紧攥烟枪,“哥啊,你发甚疯癫?”这个左臂都在颤,强忍着要用烟枪夯道牧的冲动。
道牧将头低下,迎着牛郎的目光,认真严肃坚决,“童征长老,真的是个好人。”
牛郎怕自己忍不住,将左手扭到背后,“哥啊,你脑子坏了?”牛郎伸出右手,要附在道牧的额头上。
噫,道牧一脸厌弃,瞬间抬起右手,以中指将牛郎的右手掌挡住。“在这个冷漠的世界,像童征长老这样纯粹的好人不多了。”
道牧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常芡和蓝惠,笑吟吟道,我们不能让好人蒙受任何不白之冤,要动用所有力量帮助童征洗脱嫌疑,让他享受众人的盛赞。
他道牧和牛郎的身份,无需再细水而流的疏散舆论狂潮,跟着这一波聚成海啸,先将整个织仙城搅得浑浊,然后一并随着海啸退走。
伏牛堂全面放弃散布童征的谣言,全面赞颂童征,把从小到大所有的好事,全都翻出来,一个劲儿的夸。
“对了,童家给岚帮总舵那块地给我们,这件事也要大肆宣扬,好好的宣扬童家的好。”道牧双手猛地互拍,略显兴奋道,“在仙才楼挂上十几条大红布,写着感谢童家将岚帮总舵那块地给我们的话,越肉麻越好,且还要免费大酬宾三天!”
“那岂不是要将童征塑造成一个圣人?”牛郎摸出一点头绪,可让童征成为圣人一般,终是让他很难受。
“当一个圣人,真的很容易,真的很快乐吗?更不必讲他只是一个假圣人,也只能人前风光罢。”道牧血眸熠熠,短叹一气,“何况,这些本来就是协议的内容不是?”
“道少爷这做法,实则就跟童征将二位少爷的名字放在榜单上的行径类似,就是要捧杀对方。”常芡赞许道,“具体实施,还请二位少爷宽限一二日,届时再向二位少爷禀报。”
牛郎与道牧对视一眼,而后牛郎转头看着常芡和蓝惠直讲,让她们尽管放手去做,无需向自自己和道牧禀报,自己和道牧只要看到效果便可。
道牧把解释这个繁重的工作让给牛郎,礼过三匝之后,他便随着的常芡她们离开。
路上,三人就道牧方才的话,再深入讨论一番。一刻钟的路程,道牧三人走了半个时辰。
道牧与二女分别,回到自己屋院,已经是夜半三更。
阿萌也不知跟黄婆去了哪儿,没有阿萌陪在身边,道牧无法入睡。遂盘坐在床上,诵念度牧经。
第一遍就觉生疏,第二遍有点感觉,第三遍不再卡顿,第四遍开始顺畅。每天都是如此,道牧一度害怕若隔一天不诵念度牧经,可能立马荒废一大半。
这就是道牧参悟尸经的代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