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麽?!放开我!”燕宁吓坏了,拚命挣扎,但那人不为所动。
这个社区治安一向很好,怎会发生这种事?!她应该让方书寰送她上楼的,现在怎麽办?
“救……唔……”燕宁才要喊出声就被一只大掌捣住嘴。
“别叫,是我!”一个男声在她耳旁低吼。
赵擎阳!他在这里做什麽?
“唔……嗯。”她点点头示意他放开对她的箝制。
赵擎阳这才放开她。
燕宁立刻退后两步拉开距离,防备地问道:“有事吗?”
这个举动让赵擎阳的脸色更加难看,向前拉住燕宁的手走进电梯,按下她居住的楼层。
“你要做什麽?放开我?”燕宁试著要挣脱他的手,但他握得好紧。
“我们到你屋里谈。还是你想在这谈也可以?”赵擎阳冷声道。
燕率由他的声音语气听出他现在心情非常恶劣,而且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於是,电梯一抵达她所居住的楼层,她便率先走出电梯,开门进屋。
打开电灯后!燕宁回过身瞪视他,语气不善地道!“不知总裁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你这里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嘛!”声音不无嘲讽之意。姑且不说他的住所,就连他给情妇住的地方,卧房都比这整个房子大。
燕宁当然也听出他的嘲讽。“总裁你来我这不会只是为了批评我的房子吧,现在时候不早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赵擎阳怒不可遏地捉著燕宁的双手反剪於身后单手握住,再抬起她的下巴,双眼直视她。
“你也知道时候不早!为什麽那麽晚才回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那个男人是谁?”昨天才警告她,她又明知故犯。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燕宁挣扎地想要摆脱他,却徒劳无功。
“说!那个男人是谁?”赵擎阳仍执意要问出答案,但已放轻手上的力道。
“我没有必要跟你报告我的交友情况。”燕宁也被他霸道的质询口吻激怒,倔强地反驳。
“你——”他气极又不愿伤她,只好攫取她的唇来灭他的怒火。
刚才在楼下看到她与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他嫉妒得都快抓狂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麽在乎一个女人,可是为什麽她可以跟别人笑,对他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要她只能对他笑,她的一切都只能属於他!
燕宁愣了一下开始挣扎!她不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你……放开我!”燕宁闪躲过他的掠夺。
“从刚刚你就一直要我‘放开你’,你就这麽厌恶让我碰你吗?”赵擎阳气愤地回道,每个女人都视他的亲近为荣宠,紧缠著他不放。为什麽唯独她总是想要避开他?
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一样吗?那他就不会觉得她特别,心思也不会老是摆在她身上。
“你……我宁愿我们不曾有过亲密关系,维持以前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也好过现在受你的侮辱。”燕宁爆发从昨天就开始隐忍的委屈。
自从发生关系后,他就对她忽冷忽热,外加冷嘲热讽,她已不想再忍气吞声。
“你后悔跟我发生关系?”赵擎阳恼怒地问,听她的意思好像很后悔把自己给了他。
“不!我从未后悔,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无法忍受你的反覆无常。”燕宁愤然地回答。
“哦!你倒说说看。”听到她的说词后,他的怒气瞬间消褪。
“你的情绪变换得太快,让人无法捉摸。”燕宁述说她这几天的感受。
“那跟我亲热的时候呢?不喜欢吗?”赵擎阳撇撇嘴露出狡狯的笑。
他抬起她的脸面向他!不容她闪躲。
燕宁垂下眼避开他的审视,这教她怎麽回答啊?
“怎麽?又变哑巴啦!”赵擎阳的拇指上下摩挲她微热的嫩颊,搔得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这麽害羞,我看只好亲自找答案喽!”说完就封住她红润诱人的唇!并且开始上下其手,解开她的衣扣,探入衣内。
“唔……不要……”燕宁怔了一下,随即开始挣扎。
她不想再与他发生亲密关系,这样只会让她更放不开他,一旦她的独占心越来越强烈,她将无法忍受与其他人分享他。如果不能独有,她宁可放弃。
赵擎阳不理会她的抗拒,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吸走她的灵魂般。
须臾,燕宁的微弱抵抗渐渐转为迎合,她情不自禁地勾向他的颈项,嘤咛出声。
赵擎阳笑看著她沈醉的脸!女人都是一个样,嘴巴说不要,身子还不是直靠过来。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碰到真正能拒绝他的女人。
赵擎阳抱起全身虚软的燕宁走向卧房,将她轻放在床上,人也顺势压上她柔软的娇躯。
等燕宁觉醒时,全身仅剩贴身衣裤蔽体,而赵擎阳仍衣衫完整。
她连忙想拉起一旁的被子遮掩,却被赵擎阳一把扯开。
“干麽遮?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赵擎阳好笑地看著她慌乱羞赧的举止。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燕宁的语气有著不容忽视的认真,但脸上却难掩懊恼之色。
刚才她还信誓旦旦,不再被他诱惑,怎麽才一下子,就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
“喔?”赵擎阳兴味十足地继续吻她的粉颈,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
“我希望回到纯粹的工作关系,我不要当你的床伴。”燕宁再次重申她的立场。
她十分清楚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倘若再与他发生关系,她一定会陷得更深!只求与他相守,不在乎他还拥有其他女人。
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可悲,最后,连基本的尊严都没了。
燕宁被他阴鸷的眼看得很不自在,别开脸逃避他的视线。
“你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那种关系?那你也太天真了!”赵擎阳抓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著他气煞的脸。
只有他不要女人,没有女人可以主动求去。
燕宁虽被他的怒气吓得红了眼眶,但仍强忍著不让泪水滴落。
自从与他发生关系后,她变得异常的软弱、爱哭。
“怎麽又哭了?爱哭鬼。”赵擎阳勃发的怒气被她的泪逼退,他一向厌恶女人拿眼泪作武器,但燕宁的泪总让他心疼。
赵擎阳戏谑的话让燕宁再也止不住泪。
“好了,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赵擎阳温柔地替她拭泪,轻声细语抚慰她。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错愕不已,怎麽他变脸像翻书一样快?
“做我的女人吧!”这是赵擎阳第一次主动要求女人。
“你已经有朱丽妲了,我不要当第三者。”她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我跟她又没有什麽名分,哪来的第三者之说?”赵擎阳不悦地说。
“那你跟我也没有名分,我是否也会随时被取代?”燕宁反问。
赵擎阳之前的纪录太惊人,让人没有安全感。
“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不会换了你。”赵擎阳避重就轻地回答。
“那依你看我可以留多久?,”燕宁面无表情地问。
“祝你的魅力而定喽!看你能让我著迷多久?”赵擎阳邪佞地笑著回答,不作正面答覆。
“谢谢你的厚爱,我无法接受。”燕宁轻扯嘴角,拒绝他的提议。
“这又是为什麽?”赵擎阳的脸又瞬间结冻。她竟敢拒绝他,她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我有自知之明,你对我只是一时贪鲜,很快就会腻了,既然无法长久,又何苦继续下去。”
燕宁非常了解赵擎阳是如何看待感情的,所以她也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占据他的心,只要有其他新鲜猎物,他又会尝鲜去了,哪还会记得她这个旧人?
“你的意思?”赵擎阳恼羞成怒地问,他以往从未想过会有女人拒绝他。
“对不起!我拒绝当任何人的情妇。”燕宁再次强迫自己理智地拒绝,虽然她的心一直说服她答应,但她知道一旦答应他的提议,将会让自己变成依附他而活的女人。
赵擎阳不发一语地撑起压在她身上的结实身躯,深深地看她一眼后,转头走出她的房间,随后就听见铁门开启、关上的声音,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擎阳……擎阳……”
她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哭,哭得好哀戚、好悲恸,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哭声!她无法控制泪水的掉落,也无法控制呜咽的哭声。
她这才明白拒绝他就等於是拒绝自己的心!她的心正在控诉她罔顾它的爱而哀泣,她的身体正因渴求而战栗,她的全身都在抗议。
只因她拒绝他的提议,拒绝当他的情人。
她好难过,整个人虚脱地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瘫软在床上,无法移动半分。
她的精神也已呈现恍惚状态,灵魂好似跟著赵擎阳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她终於了解原来她对赵擎阳的爱恋,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一旦强行拔除,剩下的只是失了心的躯壳!这就是她要的吗?
她现在只知道她要赵擎阳,管他是不是只有短暂的欢愉,她已经不在乎了。
隔了不知多久,门铃声突然响起,拉回她游离的思绪,她以为是赵擎阳去而复返,这念头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的身体有了自个儿的意识,她快速地冲出去开门,却意外地看见一名陌生的老人。
燕宁有些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来者就草率开门,虽然这个社区的治安一向良好,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
“你是燕宁吗?”老者的语调有些激动。
燕宁不做正面答覆,反问他。“你是?”
老者自我介绍。“我是程亦儒,方便进去跟你谈谈吗?”
燕宁有些犹豫,他虽然看起来无害,可是坏人总不会写在脸上吧!
程亦儒看出她的犹豫,更加诚恳地说:“我想跟你说说你母亲程若音的事。”
他怎麽知道她母亲的名字?难道他认识她母亲?
燕宁让开一步,方便他进入屋内。
“请坐。”燕宁等他入座后也跟著坐下来,她仔细地打量对方,他虽然满头华发,但不显老态,全身散发出尊贵气势,而他剪裁合适、手工与质地都是一流的服饰,将他衬托得更为不凡,看得出来是个集权势与财富於一身的人。
燕宁注意到老者也正仔细地打量她,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对不起,您刚刚说到我母亲的事。”燕宁提醒程亦儒进入主题。
“你的妈妈是程若音,爸爸是燕云生,没错吧?”程亦儒缓缓地问道。
接著他从皮夹拿出一张被保护得很好的老照片。“这是我跟你妈妈合照的相片。”
燕宁接过相片,仔细看著相片中的人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开心地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旁,那名女子是她妈妈没错,因为她对妈妈还有印象,而另一名男子长得有点像是年轻一点的程亦儒。“这是?”
“我是程若音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程亦儒说出一个爆炸性的答案。
燕才无法置信地看著他,她怎麽会突然冒出一个外公?!
程亦儒深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突然有人来认亲,所以我想跟你说一段往事,你愿意听吗?”
燕宁点点头。
程亦儒整个人陷入回忆,慢慢地诉说。
“我太太在生下一个女儿后没多久也去世了,因为我很爱我太太,也怕小孩会被继母虐待,所以没再娶,我每天早出晚归,努力工作,几乎没时间休息,因为我要让我的女儿过最好的日子,但也因此忽略与女儿的相处,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下去,转眼间,女儿也长大了。
“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对象是她学长叫燕云生。我调查他,知道他只是个孤儿,没有什麽经济能力,这样的穷小子怎麽可能让她过什麽好日子?所以我严禁并且阻挠他们来往。
“我在那时候就已经事业有成,算是有钱又有名望的人,当然想给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因此,我给了燕云生一笔钱,要他离开我女儿,燕云生也没说什麽,收下钱就走了。
“当我回去告诉我女儿要她忘了这个人,因为燕云生只是要她的钱而已。没想到她当天晚上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遍寻不到她的下落,也找不到燕云生。
“一年后,我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是我女儿寄来的,她说她跟燕云生结婚了,而且刚刚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燕宁,她告诉我她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她很幸福。
“我收到信时很生气,气她不了解我这做父亲的苦心,所以一直无法原谅她们。直到这几年我才终於想通,儿孙自有儿孙福,於是开始打听他们的下落,花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查出她跟燕云生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车祸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被一位李姓人家收养。”程亦儒说到这里,双眼已布满泪水,深深地凝视燕宁。
燕宁抬起头无法置信地盯著老者看,这个结果让她太震惊!因为爸、妈都没有跟她提过外公的事,她一直以为除了父母之外,她在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外公。
“燕宁?”程亦儒迟疑地唤著她。
“啊?”燕宁这才回过神来。
“你愿意认我这个外公吗?”程亦儒小心翼翼地问。
等了好一会儿,燕宁还是没有反应,老者又迟疑地唤著她。“燕宁?你愿意叫我一声外公吗?”他老了,渴望亲人的陪伴。
就在老者要放弃时,燕宁才终於反应过来。
“外公!”燕宁激动地扑进程亦儒的怀里!高兴地哭了,她有亲人了!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自从十五年前父母因车祸双亡后,她就鲜少享有家的温暖,她原本以为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外公!
“我可怜的孩子,外公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程亦儒也激动地频频拭泪。
“外公。”燕宁听到程亦儒的话后,哭得更加伤心,像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别哭了。”程亦儒自己也老泪纵横。
“你搬来跟外公一起住吧!外公一个人很寂寞,而且外公也老了,想将事业交给你。”他知道燕宁是一个令人疼惜的好孩子,他放心让她继承他的所有财产。
“这……”燕宁虽然很高兴有一个亲人,但独自生活多年惯了,仍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程亦儒看出她的迟疑。
“不是,只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需要一段适应期。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这份工作可以学到很多事情,等我能力养足了,再回去帮您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还不想离开“擎阳”,她怕没机会再与赵擎阳见面。
“那搬来跟我一起住吧?”程亦儒不放弃地提出要求。
“我暂时还不想搬,隔一阵子再说,好吗?”
“好吧,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周未可要回来看我喔!”程亦儒要求道。
“我会常回去看您的。”燕宁承诺。
后来他们又聊一些近况!言谈间,燕宁惊讶地得知程亦儒原来就是“台钜”的老板。
“台钜”是全国企业的龙头,在业界的声望相当良好,是台湾唯一可以与“擎阳”相抗衡的公司。
没想到外公的事业这麽成功,原本她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还好她没有轻易答应外公接替他的工作,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接管这麽大的企业。
而且在外公来之前,她就已决定接受赵擎阳的提案——当他的情人,所以现在她不能离开他。
燕宁一早醒来时就觉得头昏脑胀,连下床梳洗都有困难,她猜想也许是连日来没有好好入眠,加上昨晚又与外公谈了一整晚的话!过度疲劳所引起。
可是她今天一定要去公司告诉赵擎阳她已经改变主意,她愿意当他的女人。
她强撑起疲弱的身体,但才下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虚软得无法支撑,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