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徘徊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想逃避,却发现没有一个角落是属于我的。
想起了我妈,想着她跟我说:“我走了,你别难过,要不我走的不安心!”
想起了肖远,想着他说:“笨蛋,我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呢?”我疯狂地喊。
发现自己就像一叶漂浮的浮萍,漂飘摇摇,因为无根,所以无法安定。
回到宾馆,章御他们刚吃完宵夜回来。他问我饿不饿,我摇头,对他歉然一笑,“对不起!我有时候脾气太冲动。”
他说:“是我,不该带你来!”
我本想让章御睡卧房,我睡客厅,他却坚持我睡卧房。
卧房的双人床能睡四个人不止,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老想着章御,他那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上肯定很难受。
第二天早上,宾馆派了旅行车送我们去富士山。章御一直支着腰,我问他:“腰不舒服?”
他哼了一声。我有点过意不去,估计是昨天睡沙发睡的。
“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为了给她缓解疼痛跟医生学了几招推拿。
“求之不得呢!”他半伏在座位上,我则低他身帮他揉捏。
昆少见了说:“老大,你昨晚功课做的太认真了吧?”一车人都跟着哈哈大笑,章骋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才渐渐明白过来做功课是什么意思,不觉一阵脸红,手也停下来,使劲在章御背上一拍。
章御回过头看我,说:“你别理他们!”
一整天,章御玩的都不舒服,我见他总揉腰。晚上回去,我说:“今天你睡大床,我在客厅睡沙发。”
他摇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
“我以前又不是没在你家睡过沙发。”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还是你,我不也还是我?”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以前我逗你玩,现在我是认真的!”他闷闷地说。
什么是逗我玩,什么又认真?我听不明白,也懒得去弄明白!
“那你明天腰再不舒服就去跟他们解释,我们没……”
“没什么?”他故意逗我。
“就是没……没……那个……”
“做爱!”他直截了当地说。
我觉得脸上发烧,“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这已经很文雅了!我都没说那两个字……”
“章御!”我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晚上睡到半夜,总觉得客厅有动静。透过门缝看到章御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问:“你不累吗,怎么还不睡?”
他看我出来,一下坐起来,“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
看到电视台正在重播足球赛,我打了个呵欠,“没劲!”
章御说:“那我们做点有劲的事儿?”
我以为他会提议吃点东西,可他却说:“我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好吧!”反正闲着也无聊,看球又有害健康,不如找点别的乐子,转移注意力。
“这里很难受,我们去床上坐着玩儿!”
“好!”我说。
他灿烂地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卧房。
“剪刀、石头、布!”我们俩像两个小学生,趴在床上玩最简单的游戏。
他赢了,让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选大冒险,他说:“对着窗户喊两声我是猪!”
我高声喊:“章御是猪,章御是猪!”
他大笑,“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耍起了小聪明!”
“哪儿是聪明?完全按要求办事嘛!”我说。
章御输的时候选真心话,我问他多大,他看着我笑,“机会有限,你问点儿有难度的吧!”
“什么有难度?”
“比如我爱的人是谁?”
“我对你有多少存款更有兴趣!”我瞟了他一眼,他爱谁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或许,这个花花大少爱的人有一卡车,一一细数,数到天亮也数不完。
“说实话,我真没多少存款,都投资了,手里也就有个百八十万的美金。”
“在穷人面前显摆你有钱是吧?”我瞪他。
“你不是对我的存款感兴趣?”
“我的意思是相对上一个问题来说我这个更感兴趣,不是要问你这个。”
“哦,上一个问题是什么?我多大是吧?我三十二,性别:男;民族:汉;籍贯:山东,注,我爷爷是山东人;血型:O;爱好:篮球;优点:幽默、风趣,尽管有人说我冷酷无情、骄横霸道,但那都是不了解我的人说的,你别在意;缺点: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还没消化过来的时候,他又说:“把最重要的忘了,我,未婚!”
我笑,果真风趣幽默!
然后两个人又继续石头剪刀布,继续讲一些所谓的真心话,玩大冒险。玩着玩着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觉得有只大手在我脸上画圈。我一惊,爬起来,正好顶在章御的下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他揉着下巴,说:“你怎么突然就醒了?”废话,有人在你脸上画东西你也得醒,又不是猪!
章御不说话,只是盯着我,脸上也见不到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看那样子,好像我占了他什么便宜。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你千万别在意!”
“笨蛋,我在意个屁啊!”他是不是没睡好,心情不好啊?多云的脸上一片阴郁,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要是没睡好就再睡会儿!”我建议他。
“你陪我!”他拉着我倒在床上,两个人虽然平时关系还不错,一直像哥儿们一样相处,但这样的亲密也让人不自在。
“让我起来!”我挣扎着。
他压在我身上,“嘘,呆会儿,要不你会后悔!”
看到他眼里的情欲,我不敢动,呆呆地看着他。
他轻吻着我,唇由柔润变得炙热,然后一寸一寸向我的颈窝移动。最后,又回来,深切地和我纠缠,我的理智被他的灼热燃烧得荡然无存。
我傻了,彻底傻了,任由他摆布。
门铃突然响起来。
章御不情愿地放开我,咒骂着去开门,一串脏话,不堪入耳!
我站起来整理衣服,看到章骋走进来,“大家都准备出发了,就差你俩,快点吧!”
章御点头,将他推出去,然后转身对我说:“亲爱的,我们继续。”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章御,你把我当什么了?”
樱花很美,看着一片姹紫嫣红,我突然感叹韶华易逝。这娇美如云的霞瓣经过风吹雨打,很快就会残败,不留痕迹。青春如花,也会转眼凋零,然后红颜老去,徒留感慨。
章骋问我伤感什么?
我不答他,转身寻找一片娇嫩的花瓣,说:“如何才能让它们永远散发芳香?”
他笑我多愁善感,又不是林黛玉,做什么葬花吟?
不关花与景,只是瞬间心便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