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娇看着傅家豪宅在即,却是从自己的思绪中迅速抽离出来,傅淮生的及时出现,对于她或许是一种拯救,但是她不能过多消费这种拯救。
男人所谓的爱,有两种,一种期待回报的,当他得不到应得的好处时,就会恼羞成怒,之前,眀娇见到的这一种颇多,所以她才能够游刃有余,痛下狠心的去拒绝,去割舍。
另外一种呢,期待回报,但是不浮华于表面的回报,或者说,动了心,起了意,一发不可收拾,早已忘记了回报不回报,曾经她也遇到过纯情的小新秀,一度痴缠到她做恶人,可是自那之后,眀娇的名声臭了,这样的异性也少了,花花绿绿的世界,分分合合,在眀娇的眼底里,也不过是一句台词而已: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但她没有料到,会遇到聂轻鸿,会遇到一个让她率先心动的人。
更没有料到,会遇到傅淮生,一个蛰伏了许久的花心大萝卜,两年后再遇到她,却产生了兴趣,进而到现在的白首为约,携手一生?
“傅淮生,停车吧!”
眀娇开口,直呼傅淮生的名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大胆而直接的将他看得如此浅薄,如此不足一提。
不过傅淮生的脸上并没有以往那种被人挑衅了的气恼,或者说没有那种表面微笑,内心腹黑的冷然。
而是微微眯起了向来能够令异性神魂颠倒的眸,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脸上那深思之后,剩下的肃穆脸庞。
“想要这么就一个人走掉,我不会停!”
傅淮生的话有些霸道,甚至有些无赖,但是他很聪明,看出来了眀娇所想,而眀娇也发现傅淮生的敏锐,不由一顿,还是实话实说。
“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我不准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眀娇的态度一向明朗,这一次也不例外,姣好的脸庞,饶是如此认真严肃,却仍旧透露出来小女人那种倔强与可爱,其实她的话够残忍,但偏偏遇到了要啃硬骨头的傅淮生。
“没关系,你可以先嫁给我慢慢爱,或者慢慢爱,后嫁给我都可以!”
傅淮生原本沉稳老练,麻辣的情话不需要说,也早有女人投怀送抱,但是现在呢,他说出来的话如果是别个女人听了肯定是会感激涕零的。
可是听在眀娇的耳朵里,却不由皱紧了眉。
谁说花花公子都是换女人如衣服,现在想甩都甩不掉,就像是强力磁铁,一旦被他沾上,逃跑都成了一种奢望。
婚姻,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修得正果的涅磐重生。
都说女人嫁对了男人,等于重新投胎,眀娇想,她现在可能就要面对这个投胎问题,傅家豪门踏进了大半的脚,再说离去,傅淮生不许,乔家和傅家的长辈估计也不乐意。
“万一一辈子都爱不上呢?”
面对傅淮生的自信从容,眀娇偏偏喜欢唱反调。
“除非你的心底里有人!”
傅淮生面色严肃的一句话,却是让眀娇眉头跳老高,犹如被人戳穿了伪装一般的撑大了眼睛。
“才没有!”
那个人既不该爱,又不能爱,早晚都要忘记,是自然而然的忘记,还是强迫自己忘记,眀娇一直有些犹豫,她不喜欢强迫的事情,但也不会放任自己,刚才聂轻鸿出现,严重的扰乱了她的思维,他是故意的吧?
还是看她可怜,没忍住,来安慰安慰她?
眀娇一个失神的功夫,傅淮生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傅家豪宅,而原本挑挑拣拣的准婆婆,早已忘了燕窝美容,衣服太嫩的问题,而是拉过去眀娇笑吟吟的安排着婚事。
“眀娇,我刚刚打电话到巴黎,特别给你订做了今年最新流行的婚纱,保准儿穿着漂亮!”
显然,傅淮生肯定给他妈妈放话了,傅夫人已经没有了早上那种宝相庄严的高贵矜持,主动和眀娇套近乎了,看得出来傅淮生搞得定他母亲,这样的话,真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倒是不受气,当然,没有男人庇护,她也不会让自己受气的,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奶奶让我好生照顾你,项链戒指什么的虽然家里都有,但是订婚也不是小事,明天带你去珠宝行,看看,国内都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傅夫人拉住眀娇的手,不再放开,眉眼慈爱,想抽有些难,眀娇倒是希望她对自己冷淡些呢。
心底里好像对这个已经急压而来的婚姻,有着莫名的恐慌,难道这就是婚前恐惧症?
当然不是,眀娇知道,是因为她对于这桩婚姻压根儿没有足够的准备呢。
“妈,这些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傅淮生毫不客气地把眀娇从傅夫人手里拯救了出来,果然傅夫人的脸上微微露出来一丝不爽,但也只是很快就掩饰了去。
眀娇明白,她现在是抢人家儿子,婆婆喜欢儿媳妇,那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抢,傅淮生已经唾手可得的放在面前了,任凭眀娇皱眉,傅淮生早已帮她做了决定:
“明天一起去那边珠宝行看看,累了一天,去洗洗休息吧!”
花心男也有痴情重义的一天,关心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如果被那些整天巴着傅淮生的女人看到估计芳心要碎了一地了,而傅夫人的脸上显然闪过淡淡的欣慰与苦涩,儿子会疼人了,可惜疼的不是她!
眀娇想,或许老天爷就给她这样一个温暖的窝,等着她钻进去呢,大嫂和大哥不也是先婚后爱的。
懒懒的睡了,可是梦里还是那双粉色兔子头的拖鞋,一闪一闪,犹如聂轻鸿的沉默,在夜色下,斑斓着关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