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Richard的英语就要舒服多了,毕竟从学英语开始就是听的美国口音,平时看的也都是好莱坞的大片,加上刚听完印度方言,这会听Richard的一口标准美式发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Richard让我来竟然又是要我参加一个电话会议,会议那头又是一帮印度人,我集中精力听下来,人都觉得有点累了。
“他们的口音很重啊。”Richard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还能听懂吧。”
我点了点头:“大部分吧。”
“那你能把他们讲的内容复述一遍吗?”
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像是听力考试。我把会议的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复述的时候,Richard问了我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比较难听懂的部分的,还好我只是觉得听起来很累,听懂还是做的到。
“你的英语很好,非常好。”Ricremelyexcellent。美国人是喜欢夸人,长这么大,我得到的关于我英语最好的评价就是我老爸说的:“还不错,能听出来你讲的是英语。”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RiceamLeader,负责一个独立的模块,下面还会跟两,三个小弟。这个模块需要跟印度那边打交道,因此需要能跟印度那边有比较好的沟通。由于众所周知的口音问题,大部分中国人听印度人的话都有那么点困难,总是容易漏掉一些地方。听到这,我心里很虚荣了一把,原来我的听力还是比较好的。虽然不加工资,不过能有点小职务总是比较好的。
“我很有兴趣,不过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我的经理?还是需要通知别的人?”
“跟你经理说一下就可以了,Emma已经知道这件事,事实上,是她向我推荐的你,她说你英语很不错。”
看来老板都比较有城府,开会那会儿,何艺对谁都是那么一脸的微笑和夸奖,谁能想到她心里已经对每个人都做了评价,这好像有点……太阴险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何艺是对我的评价高,所以应该说她很有识人之才,简直就是伯乐再世。嗯,这还比较象话。
不过做了这个teamLeader没几天,我就有点后悔。《蜘蛛侠》里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是权力不大责任大,工资不多工作多。每天我要忙着跟印度那边的人沟通,然后要给我这个小组的人分配任务,自己也要负责开发任务。而且印度那边老是爱在他们下班的时候跟我联系,那会上海这边已经下班两个小时了,于是我每天都得九点左右才能到住的地方。Mythory别的工程师都是一下班就拜拜,办公室里就总是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
这样说不太准确,何艺也经常会在公司呆到很晚。反正每次我走的时候她都没走,礼拜四的时候我把手机忘在公司,十点半才想起跑过来拿,何艺居然还在。看来做老板也不容易,尤其是像何艺这样年纪轻轻的美女,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抛洒在了事业上,对于女人来说,青春可比金钱重要多了。我想到了何雅,估计她每天晚上都是醉生梦死吧,同是一胎所生,差别也太大了,不过何雅要老这么花何艺的钱,何艺得有意见吧。
礼拜五的晚上我又留在公司跟印度人开会,估计是周末的原因,那边的印度人这次发言特别简短,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去,何雅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何雅说话的口气还是像审讯犯人。
“在公司呢。”
“还没下班?以公司为家啦,有事业心的男人啊。”何雅有几分调侃地说。
“还不是你姐给我安排的任务。”说到这,我突然有点担心被何艺听了去,声音赶紧小了下去。“有什么办法,为了饭碗嘛。”
“干嘛,我姐招你了,不满啊,要不要我给你传达一下?”
我赶快表忠心:“没有,没有,我对你姐敬若天人,一颗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少贫,快点过俱乐部来陪我打羽毛球。”
“我又打不过你。”
“本来就是想虐你玩,用不着打过我。”
“……”
“哎,你公司现在还有别人吗?”何雅有点神秘地问我。
我掂起脚四处望了望:“好像没人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姐还在不在?她那边太远,我看不见。”
“那你等在公司,我开车过来接你吧,工作一天了,坐公车怪累的,要是我姐在,我也好给她打个招呼。”何雅其实有时候也很知道体贴人的,我心想。
不过何艺今天没有加班。“奇怪,这一个礼拜你姐都在加班的。”电梯里,我对何雅说:“你姐真的挺累的,你怎么这么好玩的?你老这么花你姐的钱你姐没意见吗?”
“她是我姐,能有什么意见,再说,我花的又不多。”一个下午花掉十万还不叫多,真是有钱人哪。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用你姐的钱吧,以后你姐结婚了怎么办呢?或者你结婚了呢,你总不能还找你姐要钱吧?”
“当然不能了。”何雅故意加重语调:“我可以出卖自己去换钱嘛,你第一次见我不就说过了吗?”
“我不都跟你说了那是为了哄我喝醉酒的朋友吗?你怎么还记着啊?”
“当然了,我一辈子都记着呢。”何雅瞪了我一眼:“这样我心情不好了才有借口揍你。”
这话我爱听,要这一辈子都能跟何雅在一起,被揍我也开心,松松筋骨有什么不好。真是个贱骨头!
我突然对何雅的职业产生了兴趣,她也不小了,应该不会只是一天到晚到处玩吧。
“你是做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在车上,我问何雅。
“这是很隐私的问题好不好?你要是我男朋友我就告诉你,你是吗?”
我当然希望是了,我在心里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隐私可言,不过何雅这么说我也只好不再问。
“干嘛不说话,生气啦?不会这么小气吧。”何雅一边看车一边侧过脸来看我。
“没有,我只是没话说了。”
“切,鄙视你。”何雅抛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专心开车,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