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半,楚寒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的夜空有些清冷,下玄月装点着漆黑的夜空,微微泛黄的路灯只能照亮很小的角落,她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更加沉闷,寒冷的晚风吹在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她微眯着眼安静地走着,转弯,上楼,开门,家里灯火通明,轻轻眨了下眼,不用看她也知道谁回来了,只有应映儿才会觉得电是不要钱的一样,只要一回家就会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她走进客厅一看,应映儿果然蜷缩在沙发里,电视机开着,声音有些吵,对于楚寒来说,家里的电视是多余的存在,电视里正在放广告,应映儿漂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像是在看电视又像是在发呆。
楚寒将包包放下,坐在应映儿边上,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应映儿缓慢地转头看她,一脸地烦恼的样子。
楚寒安静地望着她,并不着急问什么,她知道她会说的,她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果然,没过几秒,应映儿就叹了一口气,抓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放在手指中绕着:“哎,我好烦。”
“唔。怎么了?”楚寒眨了下眼,很配合的表示关心。
映儿可怜兮兮地瞅了她一眼,想了想说:“我在烦如何和秦御分手。”
楚寒歪歪头,很诚恳地说:“嗯,甩人确实很闹心。”
应映儿沉默,叹了一口气说:“闹心也得甩啊。”
“有啥好闹心的,不喜欢的甩了就是,管他去死!”琳琳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刚洗好的头发说:“应映儿,你和秦御才交往几天啊,这就要甩了?什么时候要甩和我说一声,我捡回来玩两天。”
应映儿抬头看了看琳琳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道:“你现在就去把他抢走吧,比起我甩他,我宁愿他甩我!”
楚寒看了眼应映儿有些不赞同地道:“不喜欢就直接说,你让他甩你,你是又如愿了又不用做恶人。应映儿,你想两面都好,那是不可能的。”
应映儿叹气:“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想和他好好发展啊。可是……”应映儿的可是还没说完,手机就使劲儿震动了起来,应映儿看了眼号码,郁闷道:“可是谁想到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啊。”
无奈地接起电话,不高兴地问:“干吗?”
潘尔君开口就问:“你和他说清楚了没?”
“没有。”
潘尔君静默了下,然后说:“再给你半小时,说不清楚我来说。”
“别,别,我自己说。”应映儿慌忙摆手,开玩笑,让他来说还不知道得说成什么样呢。
“嗯。”潘尔君放柔声音:“说完就回来吧。”
“我晚上想住自己家。”应映儿扭捏地揉着衣角道。
潘尔君想都没想,很淡定地告诉她:“不行。”
应映儿瘪瘪嘴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这家伙真霸道,自己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他是她男朋友她就答应了,他说让她今天晚上就和秦御分手,她也答应了。他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应映儿不满地坐在沙发上嘀咕,可恶,明明不愿意,明明一肚子郁闷啊!为啥反抗不了呢!
琳琳和楚寒对看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琳琳问:“电话里的人是上次来的帅哥吗?”
应映儿郁闷地点头。
琳琳贼笑道:“怪不得能从秦御手中把你抢走!哎,他长得可比秦御有味道多了。”
应映儿叹了一口气说:“别说他了,琳琳,你和人分手的时候一般都是怎么说的?”琳琳是她们三个女孩中男朋友最多的一个,最高纪录是同一时间交了四个男朋友,后来四个男人发现了她劈腿,不但不怪她,反而追求得更殷勤了,只是琳琳腻味了他们,一脚将他们全踹了。
琳琳娇媚一笑,媚态衡生,她摇摇手指说:“甩人还不简单?直接叫他有多远滚多远就是了。”
应映儿嘴角抽搐地看她一眼,叹气:“这话我可说不出来,好歹得温和一点啊,要将伤害降到最低。”
琳琳无所谓地说:“不管你怎么说,伤害都是一样的,分手的话越狠越好!长痛不如短痛,听我的没错。”
应映儿摇摇头问:“没有更好的方法么?”
楚寒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这也没什么麻烦的,你是什么感觉就直接说就是了,秦御那种个性是不会纠缠你的。”
应映儿拿着手机,烦恼地抓头:“我最近是不是走桃花啊!这一走还走开了两朵,真见鬼。”
“多好的事啊,这样的桃花开一百朵我也不嫌烦。”琳琳甩了下头发,笑嘻嘻地说。
应映儿叹气,起身,走到房间里,关上门,鼓起勇气打通秦御的电话。
简约的房间里,秦御独自靠在沙发里,眼镜片被电视的彩光映出不同的色彩,电视的声音有些嘈杂,他并不在看电视,他涣散的眼神像是透过了电视机,望向更远的地方去。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慢慢回过神来,他望着手机,动也没动,屏幕上的七彩光芒映着应映儿的照片,照片是以前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用手机拍的,照片中的应映儿两个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镜头,嘴巴鼓鼓的塞满了食物,一脸呆呆的,那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在她的脸颊上捏两把。
他觉着这张照片很可爱,可应映儿却觉得很丑,一直吵着让他删掉,他不但没有删掉还把它当成来电显示,每次她一打电话来,自己看着这张照片,就会觉得心情很愉快,总是忍不住笑出来,每次他都是第一时间就接起电话,而今天……他却不想接。
他淡然地望着电话,一直望到电话的响声停了,手机背景灯暗了,才放松身体,歪着头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柔顺的刘海轻轻地垂下来,覆盖住他的眼睛,灯光下的侧脸有着清淡忧郁。他能猜到她打电话来要说什么,可他逃避着不想去接,也许自己不听她说的话,她就会重新考虑,也许,过一会儿她就会回心转意。
秦御摇了摇头,自己都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像潘尔君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给她回心转意的机会呢?而映儿,又怎么可能如此轻率地作出决定呢?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应映儿呆呆的脸又出现在屏幕上,秦御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手,轻轻地拿起电话,按下了红色的接听键,他提了提神,故作轻松地道:“你好,应映儿。”
“唔……你好秦经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扭捏。
秦御眼神暗了暗,他说:“不是说好了,不叫我经理了吗?”
“呃……秦御,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听得出应映儿有些紧张,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我对你……”
“映儿,我喜欢你。”秦御笑得忧伤,“我喜欢你,现在说,是不是有些晚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沉默了。
秦御苦笑:“谁让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可即使晚了,他还是想要让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应映儿咬着嘴唇,自责不已:“是我晚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御有些苦涩地微微一笑:“不是你的错,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种事情强求不了,我们只是无缘而已。”
是啊,他们只是无缘而已,不,不能说无缘,而是缘分浅吧,她爱他的时候,他不在意,等他回过头来,她已不在。
缘分,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有好好把握,好好珍惜,那么,它便又将这机会轻易给予别人。等你想要好好珍惜的时候,它已经不再是属于你的缘分。
应映儿低下头,紧紧地握着手机,心里微微有些酸涩的疼痛,他说,他们无缘,其实,不是的,是她爱得不够深,是她爱得不够坚定,不够长久。
她在伤害一个人,伤害一个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尽管她不想这样做。
两人握着电话谁也没有开口,话筒中只能靠着对方微弱的呼吸声,才知道对方还在那里。
秦御握着电话,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电话,话筒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知道,她还在,他知道,她在自责,可是,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过了好久好久,秦御睁开眼睛,轻轻握拳,望着一室昏暗,然后轻声对着话筒说:“再见,映儿。”
再见,映儿,
谢谢你,喜欢了我这么久。
再见,映儿。
谢谢你,曾我空欢喜。
再见,再见……
应映儿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强忍住哭意,咬唇道:“再见,秦御。”
秦御挂了电话,垂下眸来。如果他在应映儿一进公司的时候就喜欢上她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结局呢?应该会很好吧。
算了,不想了,错过便是错过……他认了,苦苦一笑,他忽然有一些了解班长的心情。
放手,说简单,其实真的很简单。
只是,手放开,心却……放不开。
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紧紧地皱着眉,默默地品味着心里的那种种疼痛,懊恼,苦涩,揪心。
没有什么,比丢失原来属于自己的幸福,更加痛心的事了。
应映儿挂了电话,感觉很难过,自己的单恋原来只坚持了五年,到最后终于能开花结果的时候,居然被她自己生生掐掉。她暗恋了他五年的时间,其实她对他的喜欢早就没有了,只是自以为自己还在喜欢他而已。
原来自己对爱情如此不忠贞呢,应映儿皱眉,忽然有些讨厌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一直一直喜欢秦御呢?如果她的心坚定的话,即使潘尔君的手段再强硬点也是徒劳啊,何况……人家也没怎么强硬啊……
应映儿擦擦眼睛,走出房间,琳琳回头望着她问:“甩掉了?”
应映儿点点头。
琳琳看着应映儿红红的眼睛说:“干吗,你还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啊?”
应映儿瞪她:“我是真的有些难过。”
琳琳冷哼一声:“有什么好难过的,人生就是这样,不到死的那天,谁都不是谁的真命天子,即使爱得死去活来,又能爱几年?爱情就是一个屁!放完就没了,最多也就臭一会儿!”
楚寒抬头,淡淡地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是不会褪色的,当然,除了亲情。”
应映儿愣愣地看着她们俩,她们都是不相信爱情的女人,可是……自己相信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潘尔君到底能走多远,也许2年,也许3年,她们就会分手了……
谁和谁可以保证,他们能相爱一辈子呢?
就像琳琳说的,爱情,真的就是一个屁么?如果是这样……这段感情还有开始的必要么?
当潘尔君亲自开车到应映儿住的小屋去抓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客厅里的楚寒只是抬头瞟了他一眼,便继续上网,为他开门的琳琳对他娇媚一笑,然后转身走到沙发边躺倒,像一只美丽而慵懒的波斯猫一样。潘尔君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淡淡地问:“应映儿呢?”
两个女人一起抬手,指房门紧闭的那个房间。
潘尔君连一声谢也没说,直接走到房间门口,推门,门锁的。
潘尔君抱臂看着木门,冷冷地道:“开门。”
应映儿躲在房间里,背靠着门,使劲地摇头,她不要开,她怕看到他,她有些不敢爱他了,他这么出色凭什么会看上她?与其在不久的将来被甩掉,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在一起。
潘尔君等了几秒,看房间里还没有动静,他微微眯着眼睛,不悦地说:“别惹我生气,快开门。”
应映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使劲摇头,将门使劲儿抵着。
潘尔君吐了一口气说:“应映儿,你记得你还有两万五千块钱在我这里不?”
应映儿眼珠转了转,当然记得,她被他用这个钱威胁了好久。
潘尔君像是诱惑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一样说:“你现在把门开开,我就把钱给你。”
没过一秒,门就噶哒一声打开了,一只白嫩的手伸出来说:“给我。”
潘尔君冷笑一声,抓住那只手,把门推开,进屋,关门!
一直在客厅沙发上装作对他们俩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的楚寒和琳琳齐齐摇头。
楚寒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说:“居然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
琳琳摇头:“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两人对看一眼,叹气,继续各忙各的!
房间里应映儿步步后退,潘尔君步步紧逼,应映儿被逼到墙角,潘尔君伸出双臂将她圈在怀中,应映儿无处可躲,只得先声夺人:“钱呢!你说给我钱的。”
潘尔君诚恳地点头道:“会给你的。”
应映儿满眼惊喜地看他。
“不过不是现在。”潘尔君补充。
本来笑开的脸又皱成一团,不爽地瞪着他说:“你说话不算数。”
潘尔君摇头:“我说话一定算数的。”
“钱。”应映儿摊手。
潘尔君看着应映儿那副财迷样,嗤笑道:“没带在身上,回去给你。”
“别又骗我。”应映儿不满地嘀咕。
潘尔君深深地看她一眼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应映儿歪头想了想,好像他确实没骗过她。
潘尔君低头看着她问:“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应映儿歪了歪嘴,低头看着地板,没说话。
潘尔君微微眯眼,抓住应映儿的手臂问:“你还没和秦御说清楚?”
应映儿摇头:“不是,我说了。”
潘尔君弯下腰来和她眼对眼,认真地问:“那为什么不回家?”
应映儿低头,绞着手指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潘尔君也不急,拉起应映儿坐在床边,放柔声音说:“那你想想,想好了再说。”
应映儿看了眼对她如此耐心的潘尔君,心里是有些感动的,记得以前的他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可是现在,他愿意哄着他,认真看着她,他的冰冷的双眸中能倒映出她的身影,他修长干净的手掌会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他会因为她不接电话而急急地跑来找她。
也许就是这些改变才让她对他如此心动不已吧。
应映儿低着头,轻声说:“我喜欢秦御喜欢了五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天只要能见他一面我就能开心一天,有一次他随手扔在校园里的矿泉水瓶,我还偷偷地捡了回去,我喜欢他,喜欢到简直迷恋,我一直以为我对他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应映儿说到这里已经两眼通红,抬眼望着潘尔君说,“可是,我现在变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深刻的感情都能变。如果我连他都能不爱了,那我又怎么能保证自己能爱你一辈子呢?”
潘尔君静静地听着,然后点点头说:“我爱你不就够了。”
应映儿不敢相信地抬头望着他,他说他爱她……
潘尔君拍拍应映儿的脑袋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应映儿怔怔地看着他,感动的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
潘尔君皱眉:“哭什么?”这丫头真是的,自己都说爱她了她还哭。
应映儿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我高兴嘛。”
“傻丫头。”潘尔君摇头叹道,“你脑子平时不是挺笨的么?怎么今天忽然想的这么多?”
“我什么时候笨了。”应映儿不乐意地嘟着嘴。
“还不笨?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想一堆。”潘尔君有些生气地抓起她的手说:“走了。”
“去哪儿?”
“回家。”
“哦。”应映儿偷笑地看着他握住她的手,他每次握她都握得很紧,即使自己不用力,两个人的手也不会分开,所以……她可以相信他吧?这个男人,自己可以相信他吧!
如此想着的应映儿,悄悄地紧了紧和潘尔君交握的手,潘尔君怔了一下,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点,打开门,两个身影慌忙地改变姿势,退到离门两米的地方。
琳琳装得一副我很忙,我绝对没有听墙角的样子说:“哟,帅哥,要走了?下次再来玩啊!”
楚寒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们说:“唔,慢走。”
应映儿满脸羞红,扭捏地瞪她们一眼,该死,这两个臭丫头居然敢听墙角!真是的!
潘尔君倒是很大方地对她们微微颔首,然后拉着应映儿走了,好像刚才做真情告别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琳琳挥着手欢送他们,楚寒目送他们,当房门彻底被关上的时候,琳琳忽然转身对着楚寒说:“我爱你不就够了么?”
楚寒默默地瞅了她一眼,琳琳拉起她的手,更加深情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楚寒淡定地甩开她的手道:“你比琼瑶阿姨还肉麻。”
琳琳歪歪头,摸着脑袋说:“会么?为什么我觉得还蛮酷的呢!”
楚寒无奈地摊手,摇头道:“台词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在说!”
琳琳怒视!
回到家里,应映儿就缠着潘尔君给钱,潘尔君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从茶几上抽出一本黑色的真皮笔记本,应映儿一看这笔记本就紧张了,那是啥,那是被扣钱的记录啊!
潘尔君打开笔记本算了算,然后抬头说:“我刚算了下,你一共被扣了两万块,来,这是五千,拿好哦。”
应映儿瞪着手上的五千块,然后抬头看他:“真的……只给我五千?”
潘尔君点头:“我一向说到做到,该还的还该扣的扣,不信你自己再核对一遍。”
应映儿看着笔记本,什么说话多扣一百,眼神不好扣一百,上班睡觉扣一百,等等等等,积少成多,自己的两万五已经被扣得只剩零头了!
应映儿颓废地坐到潘尔君边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可是我的嫁妆钱啊。”
潘尔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样啊!”
应映儿点头,诚恳地望着他。
“那就更不用还你了。”嫁妆么,娶了她,钱理所当然就是他的了。
“……”应映儿沉默了下,开始耍赖了,摇着潘尔君的手臂道:“你还我,你还我,你还我!你不还我,我和你拼了。呜呜呜……”
潘尔君被她摇得好像很享受,他歪唇一笑:“还你也不是不可以。”
“唔……”应映儿充满希望地看他。
“从今天起,你做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呢,我就给你100。”
“才100,你的开心也太不值钱了!1000。”应映儿讨价还价。
“200。”
“500。”应映儿一脸认真。
“好吧,让你好了。”潘尔君点头答应,语气里的宠爱是人都听得出来。
应映儿脸一红,揉揉鼻子,望着他有些羞涩地笑。
潘尔君深邃的眼眸紧紧地望着她,应映儿被他望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潘尔君的头垂下来,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轻声问:“你不问问,我怎么样才会开心么?”
他和她靠得很近,眼对眼,鼻对鼻,他性感的嘴唇离她的只有微微的一厘米距离。
“你怎么样才会开心?”应映儿乖巧地问。
潘尔君淡淡一笑,眼里都是愉悦,他轻声说:“亲我一下。”
应映儿本来就很红的脸刷的更红了,她轻轻抿了下嘴唇,闭上眼睛,她的睫毛紧张地颤抖着,她微微向前凑了下,在潘尔君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蝴蝶展翅般的轻吻。
她亲完后,害羞地退开,然后瞅着他问:“开心么?”
“嗯,还不错。”潘尔君点头。
应映儿摊手:“给钱。”
潘尔君看了看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只有他掌心一般大,他抬手,将她的手握紧,然后把她拉在怀中道:“多给你点好不好?”
“唔?”应映儿抬头,疑惑地望他,眼前的俊脸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然后接踵而来的是暴风雨一般狂烈的吻。
一吻过后,应映儿晕乎乎地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住一起比较好。”
“为什么?”
“你……你太危险。”应映儿脸红地指控道,她总有一种要被他吃掉的危机感。
潘尔君微微眯了眼,看来,小白兔有时也蛮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