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类别:文学名著 作者:艾佟 本章:第八章

    以前俞之敏总是觉得宋允泽的声音是噪音,想不到今天却向成了催眠曲,听不到两句,她就站着睡着了,气得宋允泽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逮着了机会猛唠叨。

    她真的很想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奸好补上一觉,可惜,基于季孝寒的身分是她说出口的,她得做些弥补,要不然弄得劳燕分飞,她可成了罪人。

    看见已经坐在餐厅等着她的夏原杰,俞之敏不由得加快脚步,赶紧迎了过去。

    「哇!喘死了!」

    望着气咻咻地坐了下来的俞之敏,夏原杰笑着道:「谁教-走这么快,快饿死的人也不像-这种走法!」

    瞪了他一眼,俞之敏面无表情地问道:「是啊!快饿死的人当然不是这种走法,都快饿死了,哪有力气走呢?」

    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就他的经验累积,每当遇到这种状况,他最后跳过这个话题,要不然他会死得更惨。

    「之敏,-急着找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当然原杰,你觉得我今天像不像熊猫?」比着眼睛上面的黑眼圈,俞之敏紧张地问道。

    「不像,怎么会像呢?」当然像,那么深的黑眼圈怎么会不像呢?不过,这话他可没胆子说,瞧她今天精神不济的样子,看似一座活火山,碰不得的。

    「奇怪,那宋允泽怎么会说我今天的黑眼圈比熊猫还可怕?」

    「嗯他说话一向夸张和苛刻,-怎么可以相信呢?」宋允泽这家伙,好的话不会说,坏的又偏要挑来说,真是标准的惹祸精。

    「见色忘友。」

    「我」还好他没有吃东西,要不然他一定会噎到。瞧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她是故意说来损他的。奇怪,人家说恋爱的女人变温柔,怎么他的俞之敏一点进步也没有?

    「怎么了?不同意吗?」

    「不敢!不敢!之敏,-的午餐来了。」看着正过来送餐点的侍者,夏原杰有如遇到救星,大大松了一口气。「-还没来时,我就先帮-点,赶紧吃一吃,等一下-还得回公司上班。」

    说夏原杰小孩子气,讲话笨笨的,有时候偏偏又体贴得令人感动,也许她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他骗上手的。哎呀!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原杰,季孝寒是不是『季氏集团』的接班人?」

    「这-问这个做什么?」

    季孝寒的身分虽然没什么不可告人,但是他们始终严守着不对外张扬的原则,毕竟依他的外表,已经引来了一牛车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如果再加上他的身家背景,只怕他的办公室每天挤得水泄不通。今个儿,俞之敏忽然间问这个问题,是说好呢?还是三缄其口呢?

    「做什么?挽救他的婚姻大事啊!」

    趁着昨晚的记忆还没消褪,俞之敏赶快把昨晚的事情重达了一遍。

    「任予观是-表妹!这么巧!」

    「你见过予观?」

    「没有,听允泽他们提起过而已。」

    「喔原杰,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什么什么东西交给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俞之敏,夏原杰实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小姐的转话能力真的令人望尘莫及。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反应还这么迟钝!」

    「我反应迟钝?不会吧!我什么时候反应迟钝过?」

    「就是现在啊!」

    喔天啊!跟她小姐说话真的很耗神,想来想去,还是「打啵儿」的时候最好,她不仅一点意见也没有,连说句话都嫌浪费时间呢!

    「好吧,我反应迟钝,那就由-来告诉我,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翻了翻白眼,俞之敏无奈地回道:「不是东西要交给你,是一件工作!你负责帮我去警告季孝寒。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小观观这回大概不好说话,季孝寒别想顺顺利利地把老婆娶回家了。」

    正襟危坐,大气不敢乱喘--季孝寒此时的写照真是凄凉,想帮自己喊冤呢,偏偏任予观从坐下来的那一刻,便静静地坐到现在,连兴师问罪的开锣都还没,他如何喊冤呢?又如果今天下午夏原杰没冲进办公室警告他,或许他还可以先开口问她,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种说也奇怪、不说也奇怪的场面。

    为了方便今晚的谈话,他特别请夏原杰帮他在「水云阁」安排了一个比较隐密的座位,结果反而让他和任予观之间的气氛更显得冷淡。头垂得那么低,几乎整张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任予观的思考方式还真令人诧异,他实在很怀疑她是在想事情倒是比较像在睡觉。

    「予观。」

    任予观不仅一点响应也没有,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季孝寒真是愈看愈怪异。

    越过桌面,季孝寒用手轻轻推了一下任予观的肩膀,呼唤着:「予观予观」还是没有反应!「予观」干脆将她的脸儿给拾了起来。喔天啊!这个宝贝蛋真的在睡觉。

    脑袋瓜被这么用力地摇晃着,不醒来好象又有点说不过去,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任予观下耐地呢喃道:「人家昨晚都没睡到觉,你别吵好不好?」

    「要睡回家睡,别在这边睡!」她一定是为了他的事,心烦地睡不着觉,喔!可怜的宝贝蛋。

    「这里不就是我家吗?」她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想再回到原来的睡眠状态。

    「予观,-仔细看看,这里不是-家,是西餐厅。」

    「是吗?」怀疑地看了季孝寒一眼,任予观开始盯着四周瞄啊瞄地。哎呀!真的不是她家耶!她怎么会在这里睡觉呢?喔喔她好象有些印象了。

    「怎样?这里不是-家吧!」

    「嗯孝寒」她的头脑又开始运转了,这会儿该算帐了吧!

    「什么事?想回家睡觉吗?」

    「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什么?」才刚放松心情,任予观却突击地问道,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的薪水啊!你说你的薪水一个月只有四万。」饱含着委屈,任予观哀怨地问道。

    「我」说话坦白,问事情更是直截了当,在这样子的情况,他还不知从何解释起才好。

    「其实我早该猜到,一个月领四万的人,公司怎么可能帮他配置了一间办公室,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秘书?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也不过像你的一样大,怎么可能你一个职员的身分就比我们老板还好命?所以啊,我早该怀疑,何况上一次问过你,你还支支吾吾的,分明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这小妮子是在「问」问题还是在「回答」问题,他实在弄不清楚;也好,让她发泄一下,或许马上雨过天青。

    把季孝寒的沉默视为是同意,任予观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个晚上,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骗我。不管你是故意或无心,我决定应该给你一些惩罚!」

    「惩罚?」刚刚才在打如意算盘,现在马上笑不出来了。

    「对啊!惩罚。」转了转戴在手中的戒指,任予观忽然把它从手指上拔了下来。

    看着任予观手中的戒指,季孝寒不禁吓了一跳,任予观的惩罚难道是退婚!

    握着手中的戒指,任予观一下子伸了出去,一下子又退了回来。

    「本来,我在想你又不符合我所要求的条件,我们实在不适合结婚;可是找了这么久,你却是唯一跟我有缘分的人,如果把你退掉,我就没丈夫了;而且,我又那么爱你,不嫁给你,嫁给谁呢?所以,我最后决定戒指还是留在我手上好了。」

    听她说话,听得他心情七上八下,心跳加速,这宝贝蛋永远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惊人之语;还好她还知道自己爱他,非嫁给他不可,要不然他恐怕得五花大绑地将她绑上结婚礼堂。

    「予观,既然要把它留在手上,-就把它戴回去,别拿在手中玩,不小心的话,会被-玩丢的。」那颗心型的三克拉钻戒,代表的是他对任予观永恒不变的爱,瞧她却把它当成玩具一样拿在手中把玩,看得他胆战心惊,真怕它掉了。

    「喔」戒指丢了,那她和季孝寒的婚事不就告吹了。不行!不行!赶紧把它戴回去。

    看着戒指再回到原来的位子,季孝寒满意地回道:「这样才对。」

    「哎呀差一点忘了告诉你,我最最后决定的惩罚方武。」

    「什么方式?」

    「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冷战!」

    「冷战?」

    「对,就是冷战!我不要跟你说话,不要跟你约会,一直到冷战结束。」

    「那什么时候才叫冷战结束?」

    「冷战结束啊那得等到我找着了一个可以让我心态平衡的方法。」

    这句话听起来好象遥遥无期的感觉,唉!早知道今日会有这番局面,当初他就应该同意任予观的要求,赶紧向她求婚,也许他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我好困喔!我要回家睡觉。」

    「予观,我送-回家」

    「不行!如果让你送的话,那我的机车怎么办?何况从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开始冷战,怎么可以让你送呢?」

    「可是我不放心-骑车啊!待会儿一面骑一面睡,那多危险!」一想起那次她在机车上睡着的不良纪录,他就担心。

    「我不会睡,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撑回家。拜拜,我要走了。」

    说完,便起了身要离开,才走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孝寒,我们有一阵子不会见面,所以我决定你把眼睛闭上快一点把眼睛闭上!」

    现在是任予观在掌控「生杀大权」,她要他往东,他也只能往东,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

    盯着那张令她着迷的俊脸,任予观深情地印上一吻--这一吻可以让她回味一阵子,接着便翩然离去。

    抚着唇边依然残留的热度,季孝寒暗自决定,他才不接受她的冷战,他要在明年三月如期地把老婆娶进门。

    「小观观,-的电话。」对着看卡通影片正看得不亦乐乎的任予观,任予浩不耐烦地叫道。

    「你告诉他,我现在忙着冷战,没空接他的电话。」

    这样的回答,任予浩已经听了将近一百遍了,十天!已经冷战了十天了!季孝寒一通一通不厌其烦地打,而任予浩却一通一通濒临于发疯边缘地回绝掉;如果他们两个再这样地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任予浩恐怕会成了一个机器人--疯掉的机器人。

    为了任予浩他这只接电话接到麻痹的手,他认为他该发表一些看法,以维护他应有的权利。

    「观观,-既然不接他的电话,-就叫他别再打来。」

    「哥,我既然不接他的电话,我怎么跟他说呢?应该是你告诉他才对吧!」

    「对啊!对啊!」坐在任予观身旁的李莲茵,深表同意地猛点头。「予浩,麻众-疡——[念,你怎么会不懂呢?」

    「妈咪,-没帮我已经很要不得了,干嘛还帮着予观瞎起哄?」

    「我没有瞎起哄啊!只是附和而已嘛!」

    「还不是一样。」若不是看在她是生他、养他的妈咪,他早就吼过去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半斤八两。

    「哥,自己说错话就承认,不要在那边『牵拖』。」

    其实真要追究的话,还是得怪季孝寒,明明讲好不说话,偏偏又爱打电话给她,她要是接了电话,那还叫冷战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努力不懈,正表示他想念她。嗯!她喜欢,她喜欢这种被他纠缠的感觉。

    「-们女人真的很伤脑筋耶!明明爱得半死、想得半死,干什么装成一副很酷的样子。冷战!等一下不小心把男朋友给战跑了,我倒要看-找谁冷战!」

    被她老哥这么一刺激,任予观心里开始毛毛的,如果季孝寒真的让她给战跑了,她不就惨了。不对!不对!戒指都已经戴在她手上,如果她霸着不放,季孝寒是怎么也拿不回去,他要是敢跑掉,不就亏大了;由此可知,他还不至于被她给战跑。

    「哥,你别替我担心,我有这个」任予观得意地伸出她的手,比着上头的钻戒:「那听说这个玩意儿很贵的,孝寒要是跑掉,这个戒指就得白白送我,太亏本了,所以,他跑不动的!」

    瞪着任予观手上那颗闪闪发亮的钻戒,李莲茵和任予浩不敢相信地猛眨眼睛,哇塞!太正点了。

    「观观,-什么时候手上多了这个玩意儿?」

    「妈咪,都十几天了,是你们自己没注意到的。」

    「嗯十几天,应该戴够了吧!」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再看看女儿手上的钻石,李莲茵忽然清了清喉咙,笑着道:「观观,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

    「商量什么?」对于她妈咪脸上那副笑得很贼的样子,任予观心中的警铃开始尖叫。

    「我们两个交换戴,-戴我的红宝石;我戴-的钻戒,过阵子再换回来,怎么样?」

    「-作梦!」她就知道她妈咪一定心怀不轨,嗯!她得警告她爹地,免得她妈咪改天换个来路不明的戒指回来。

    「不换就算了,小器鬼。等等!不准去跟-爹地告状喔!」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而他们家是「知女莫若母」,虽然不是很确定任予观是否记得去告状,但是防着点总不会错。

    「妈咪,-太夸张了吧!连小观观的戒指-都在打主意!如果真喜欢的话,叫爹地买一个给-,反正-们女人不是常常有得是理由『捞』礼物吗?像是结婚周年纪念日、生日、相识周年纪念日」

    「任予浩,你闭嘴!」

    「闭嘴就闭嘴上跟这两个女人在这里看卡通,实在太无聊了。「不跟-们两个说话了,我下楼去了。」

    对着任予浩下楼的背影,李莲茵做了一个鬼脸,走了最好,这样才不会碍着她和女儿讲悄悄话。

    「观观,-难道就为了那点薪水的差距,跟他冷战吗?」

    「妈咪,岂止一点点,好象差满多的耶!」

    「喔女儿啊!如果你们薪水差不多,-就会跟他和好是吗?」

    「不止是和好,而且还要立刻和好;唉!其实就算差很多,还是得和好啊!」说正格的,她好想跟他马上和好,这些日子没了季孝寒的陪伴,孤单多了。

    「妈咪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们立刻和好。」

    「是吗?」她很怀疑,不过瞧她妈咪那副难得的认真模样,好象真的有不错的idea。

    「当然!-一定听过现在有很多家庭主妇向老公要薪水吧!」

    「没听过。」

    真逊!连这么时髦的玩意儿都不知道。算了,这种不谙国家民情的女儿,也别太奢望她知道什么「东东」。

    「没关系,妈咪来告诉。现在有很多家庭主妇认为做家事也是一种工作,应该享有她们该有的待遇,所以向她们的丈夫要求薪水。」

    「这我懂,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们把这个观念再加以推广,变成只要有做家事,管她是不是家庭主妇,一律有向丈夫要求薪水的权利,这就和-有关了喔!」

    「怎么说?」

    「-想想看,-要是嫁给了季孝寒,是不是要煮饭、洗衣、拖地?这-就可以向他要求工资了-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他少了一笔钱,一加一减的,你们两个的薪水不就差不多了!」

    好象有点儿道理,不过

    「妈咪,孝寒的公寓已经有找欧巴桑帮他整理,用不到我。」

    「那更好,欧巴桑别请了,薪水-自己赚啊!」

    「嗯我得好好想想看,也许这个主意行得通喔!」

    仔细把她妈咪的意见想了好几天,任予观还是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向季孝寒领薪水,那可成了一分工作,工作是不方便说休息就休息、辞职就辞职,压力还是挺大的耶!

    唉!这事暂且摆到一旁,先看看今天俞之敏为什么打电话约她下班见面。奇怪!最近她一下班就回家,找她的人是再容易不过了,怎么俞之敏却约她在外面见面,家里不是更方便吗?

    一进入「水云阁」,任予观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么浪漫、别致的西餐厅,如果来过的话,她应该会有印象才对,怎么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呢?不管是否来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俞之敏的人。

    才向服务人员问到「俞之敏」三个字,任予观马上受到贵宾般的招待。天啊!俞之敏的名字从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有价值呢?

    一面喝着果汁,一面环视着整间餐厅,一对对情侣,甜甜蜜蜜地交谈着,看得她的心又纠在一块,如果季孝寒再平凡一点,他们现在就可以像那些情侣一样,快快乐乐地腻在一起。

    刚想到季孝寒,怎么马上就看见他?她该不是思念过头,作起白日梦了吧?!

    「孝寒?」盯着已经走到桌边的季孝寒,任予观不确定地问道。

    在任予观对面坐了下来,季孝寒深情地回唤:「予观。」

    眨了眨眼睛,再次把季孝寒看个清楚。

    「孝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嗯我」

    瞧他支支吾吾,不晓得如何回答,任予观就知道他一定有不便启齿的内幕消息;等不到俞之敏的人影,却看到了季孝寒,这难道是

    「你假藉之敏姊的名义,骗我到这里对不对?」

    「不对!不对!是我请俞之敏小姐帮我约-到这里,至于对-是用骗的,还是用拐的,我一概不知。」他确实是不清楚俞之敏怎么个约法,只是知道她很「阿莎力」地答应要让他见到任予观。

    记得两天前,在季孝寒打了一百二十通任予观不愿接听的电话之后,他决定找夏原杰出面向俞之敏情商,让他见见长达两个礼拜没看到的任予观,也许是内疚,俞之敏竟然二话不说地就同意了,就这样他见着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之敏姊怎么可能变节帮你呢?是不是你威胁她?」

    「我保证!」举起手发誓:「我保证我没有用威胁的手段!」

    「是吗?」偏着头想了想,任予观忽然惊叫道:「我知道了!是夏原杰,她一定是为了夏原杰才帮你对不对?这个没爱心的表姊,就为了她男朋友,竟然帮着外人来欺骗自己的妹妹!」

    「予观,我怎么会是外人呢?我是她的表妹夫,算来也是自己的人。」

    听起来很有道理嘛!

    「予观,我们不要冷战了,结婚吧!」

    「不要--」

    话还来不及说完,忽然就蹦出了一个女人,迅速地攀上了季孝寒的手臂,娇滴滴地插嘴道:「-不要,我要!我要嫁给孝寒!」

    「-是谁啊?」季孝寒和任予观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糗死了!女的不知道她是谁,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连季孝寒也不知道,这就有些不象话。

    「孝寒,你真坏!一离开英国就把人家给忘了,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离开英国已经三年多了,就算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那也早已忘得一乾二净。小姐,很抱歉,请-放开我的手好不好?」使劲儿地想把手臂挪开,但是这位女人,却死命地抓着不放。

    「这种没良心的话,你说得倒是理所当然,人家不依!人家远在英国还对你朝思暮想耶!」

    「小姐」

    「人家是丽薇嘛,美丽的丽,蔷薇的薇--丽薇。你别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多见外啊!」

    一面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一面紧盯着那像章鱼一样抓着季孝寒不放的爪子,任予观再也受不了了。

    硬是把葛丽薇拉开,换上自己的双手,任予观霸道地说:「什么丽薇的?别人的老公别一直抓着不放,看得很碍眼的。」

    「可是-自己说不要的。」被用力地从季孝寒的身旁给拉了下来,任予观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由此看来,任予观开始觉得这位女孩子不好惹。

    「我话还没说完,-就插进来,-当然以为我不要。」

    寻找季孝寒已经有一个礼拜了,好不容易将人找到,岂能随随便便地就宣布放弃。

    坐在他们的对面,葛丽薇不放弃又道:「喂!-让给我好不好?我刚从英国回来,好不容易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找到了孝寒,-就把他让给我。」

    「笑话!-才找一个礼拜,就要把我丈夫让给-,那我等了他一辈子,我怎么办?」

    「一辈子?」

    「对,一辈子!-比不过了吧!」

    「可是」见过那么多男人,怎么看还是季孝寒最客气,看到她不会像看到瘟神一样,马上躲到别人的身后去,这么有礼貌,又有风度的男人,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别可是,叫我把丈夫让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把姓名、地址、电话留给我。」既然放弃了太可惜,那就回家好好想一个充足的理由来跟她比一比,说不定有机会的。

    「-要这些做什么?」不要说任予观感到惊讶,季孝寒更是一头雾水,两个人就这样-脸茫然地瞪着葛丽薇。

    「做什么?联络用的啊!我一定要找到一个让-心服口服的理由!」

    天啊!这女人真的不死心耶!还要再想!丈夫就一个而已,她怎么可能让给别人,何况她很爱季孝寒,给了别人,她一定会很伤心。

    「你不用找了,任何的理由都没有用。」

    「不给我的话,我当然没机会找理由,自然也就没有用,这样子对我很不公平的-何况,我又那么可怜。」

    她的心又软了,给就给,反正又没什么差别。

    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餐巾纸,任予观迅速地写下姓名和公司的电话。

    「给。」递上了餐巾纸,任予观又道:「我背不下地址,所以地址省了。」

    「没关系。」看到纸上的资料,葛丽薇满意地回道:「我会再找-,拜拜。」

    一眨眼,葛丽薇又蹦离开了。

    「孝寒,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长的还挺漂亮的耶!」

    任予观坚决地不将自己让给别人,季孝寒自然是喜在心头,不过她却把资料给了葛丽薇,就令他不得不感到忧心。

    「予观,就算她长的漂亮,而我又知道她是谁,我也不可能和她结成夫妻啊!我们别冷战了好不好?」只要能尽快的把任予观娶回家,其它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好,我还没决定怎么做?」

    「-是说刚刚那位小姐吗?她跟我们冷不冷战,有什么关系?」

    「哎哟,不」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让她解释,季孝寒便拉着她往里面走。奇怪,她说的决定是指她妈咪的那个意见,怎么他却要带她到一个地方,哪里呢?

    讶异地注视着坐在旁边的帅哥,任予观叫道:「你就是夏原杰。」

    从季孝寒牵着任予观进了办公室,夏原杰和俞之敏只能傻傻地盯着任予观,一个是惊奇于任予观的庐山真面目,一个是担心会挨骂-想不到任予观却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兴奋的对夏原杰叫。

    「我是夏原杰,你就是之敏口中的小观观。」任予观果然和众人所描述的一样美,不过,此时的笑容满面的她,一点也不冷漠,反倒是比较像个小孩子。

    「原杰,你不可以叫予观『小观观』。」季孝寒一脸的醋意,他都没叫得这么亲昵,夏原杰凭什么叫呢?

    「孝寒,无所谓啦!他是之敏的男朋友,以后便是我的表姊夫,自家人叫什么都没关系。」

    「不可以!」

    「孝寒,我都不反对,你有什么好反对的?」

    「我就是反对!」他怎么好意思当着其它人的面,说他是因为吃醋才反对。

    「你们别争了,我想我叫『予观』就好了。孝寒,你们怎么会跑进来呢?」

    「我们刚刚遇到了葛丽薇。」

    「什么?那个花痴真的回国!」

    「孝寒,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她是谁吗?」眼睛瞪着大大的,任予观不解地望着季孝寒。

    「我本来是不知道,可是她那么努力地要唤醒我的记忆,我只好梢稍地想了一下。予观,经过了三年多,我怎么可能记得只见过几次面的葛丽薇!」

    眼前的他,都还没获准停战,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葛丽薇这号人物给解决掉,要不然他每天提心吊胆,总担心任予观一时心软,把他给放弃掉。

    「原杰,你帮我证明一下,我和那女人一点瓜葛也没有。」

    想不到季孝寒这般沉着的人,碰到了感情,也变成了急性子。唉!这个叫做自古英雄难过爱情关。

    「予观,那位葛丽薇小姐确实和孝寒一点关系也没有。在英国的时候,我们一些台湾留学生合力帮她取了一个外号叫『英国大花痴』,只要是男人,她小姐全部都有意思,尤其像孝寒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她自然更不想放过。」

    「她有这么可怕吗?」

    「她不止可怕而已,她还称得上是恐怖。」

    夏原杰既然将葛丽薇形容得那么透彻,想必再也威胁不到他和任予观了,这下他总算放心了。

    「予观,冷战的事情」

    「哎哟!你好麻烦耶!就跟你说过我还没决定怎么做,等决定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好似才刚刚发觉到俞之敏,任予观忽然接着叫道:「之敏姊,-怎么可以帮着孝寒骗我出来,我平时待-也不薄啊!」

    「-不是忘了?」为免任予观把矛头转着她,所以她从头到尾都不敢插上一句话,就是不希望引起任予观的注意力:该来的还是要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罪该万死的事,挨骂就挨骂。

    回瞪了俞之敏一眼「-装傻啊」,任予观也懒得再说了,毕竟都和季孝寒见了面,骂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何况她已经两个多礼拜没看到季孝寒,想死他了,借着今天的机会,正好补偿一下这阵子的相思之苦。

    「我要回家了,拜拜。」说着便从椅子站了起来。

    「予观,我送。」明知任予观会拒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也许可以再争取一些时间,动之以「爱」。

    「好啊!」待会儿,她要再得到一个吻,免得今天白来了一赵。

    看着任予观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季孝寒还呆呆地站在沙发边,任予观竟然要让他送,太不可思议了!

    「喂!赶紧跟上去啊!」

    经俞之敏轻轻一喊,季孝寒这才有如大梦初醒,赶紧追了出去。


如果您喜欢,请把《撞一个老公》,方便以后阅读撞一个老公第八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撞一个老公第八章并对撞一个老公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