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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宇出现了,他修信告知岳萧炽,端睿鹤所带出了两队援军因为遭到了北玦从军的埋伏全军受困。顾迟宇与他的人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端睿鹤,最后找到了一个受了重伤的军长,那个军长说是因为当时地势环境不了解,北玦利用风向投毒,所以端睿鹤带去的援军中了埋伏。
信中说道,端睿鹤似受了重伤,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消息岳萧炽告诉了端睿赟,他坐在位上久久不言语。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端睿鹤的生死更是叫他揪心,朝中哗然,北玦的攻势不容小觑,眼下只有一个人或有能力扭转局面。
邢绯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端睿赟下旨让岳萧炽五日后带兵出征,讨伐北玦。
政书房内,端睿赟来回走着,最后回身看着岳萧炽:“萧炽,如今只有你最适宜这个领军之位了。”
岳萧炽躬身:“臣下明白。”
在端睿赟的书案前放着一个沉木盒子,在那盒子上錾刻着西朝的军标。
他似乎思考了许久,最后将那沉木盒子递给岳萧炽。
那是另一枚兵符,他交给了岳萧炽,也就意味着西朝所有的兵权都在他手中了。
要是过去,他是绝对毫不犹豫的,但或许是因为邢绯月,他有了多念。
“我听说你处死了郡主的贴身侍婢。”菊枝被杖毙的消息传入了宫中,但是原因却是千百种的传言。
有人说是因为她出言不逊得罪了沈洛云,有人说是因为她是因为勾引岳萧炽被沈洛云赐死。
当然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真相,此刻端睿赟想要听到岳萧炽亲口告诉他是为何。
若是换了普通的婢子,他自然不会问,可这个菊枝是威后身边的人。
那日楚生未被带离了南苑后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推倒邢绯月。
岳萧炽看着一脸颓然的楚生未良久才开口道:“从你入府第一日起,就想着要除掉她吧。”
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藏得太深了。
楚生未本还想狡辩,岳萧炽便将一封信笺扔到了她身上。
那是菊枝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信,是沈南从她房里搜出来的。那信本是要送到威后出的,信中内容大抵说的是邢绯月腹中胎儿一事。
菊枝在信里面告诉威后,她已经告诉楚生未怎样辨别沈洛云是否已经滑胎,并且商量好了只要确定了她滑胎却有意隐瞒之事,那之后便会将她腹中的胎儿论为与人私通的孽种。
楚生未颤着身子看着信中的内容最后百口莫辩,她看着一脸寒霜的岳萧炽最后凄色求说道:“爵主,这一切都是菊枝和威后让我这样做的,若不是她们妾身怎会好端端的想要陷害洛云妹妹。”
岳萧炽冷笑:“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这菊枝已经被杖毙,岳萧炽也不可能因为一封信笺上所述的内容去与威后起逆。
楚生未想着只要自己始终说自己是被胁迫的,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不服气,自己怎会这样中了沈洛云的圈套。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足够聪明,沈洛云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可到头来还是自己小看了她,小看了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爵主,妾身自入府以来就悉心伺候爵主,绝无半点异心。”楚生未哽咽求说。
“你自然是悉心,不然怎能为你死去的父亲报仇。”岳萧炽勾唇露出残虐的笑,他之所以有意冷落邢绯月,无非是想要降低了楚生未的戒备之心。
楚生未面色一凛,她看着眼前言语凉薄面色冷清的岳萧炽,难怪威后时常说这个男人并不是可以轻易摸清看明的。
他过去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并非是生性如此,而是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嫁给他的原因。
他接受,他不说,并不是妥协,而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自己溃败而退。
可楚生未何来的退路,她的一生就像是为了这阴诡的朝堂而生。
或许一开始自己是抱着复仇的目的而来的,但不知道从何开始,她却对这个迷雾一般的男人动了心。
若不是动了心,怎么这样急于除掉沈洛云呢。
岳萧炽没有责罚楚生未,而是命人将她软禁在了东苑,日常吃食用品照旧,可却不让她再踏出东苑一步。
他将那封信笺递给了端睿赟,这是对于处死菊枝最好的回答。
端睿赟看完信中内容之后拧眉:“竟有这样的事。”
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会想不到呢,只不过在某一刻,他心里是希望除掉邢绯月这个人的。
但没想到这并不是一步好棋。
终了他放下手中的信笺:“萧炽,这是你的家事本君自然不会过多过问。”
家事,如今这成了岳萧炽的家事。也就是说,不应该牵涉到威后,更不应该因此影响朝务。
也同时表达,至于对楚生未之后的处境,他不会再干涉。
这对于端睿赟来说是一种权术,也是一种让步。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击退北玦平定疆土。他能依傍的目前也只有岳萧炽。
岳萧炽躬身接过那枚兵符:“臣下击退北玦之后会即刻折返丰邺交还兵符。”
这是他给端睿赟的一种承诺,即便兵符在他手中,可他出征之后邢绯月人还在丰邺。
他了解端睿赟,邢绯月会是一种用于束缚他的筹码。
威后得知菊枝被杖毙后大怒,这个沈洛云果然心思缜密。
她本想要除掉沈洛云,让岳萧炽也尝一尝失去的滋味,更是想要他身边少一个多谋之人。
没想到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加上如今边域战事吃紧这端睿赟又生死不明,威后只能先按捺住心里这个念头。
等岳萧炽离开了丰邺,她再另作谋划。
楚生未这颗棋子,只能当成失败的棋子不再过问了。
岳萧炽从宫中返回岳府之后就开始交代一些琐事,他让沈南增加了一些侍从到南苑去保障邢绯月的安全。
这一走便不知是何时归来,他去了南苑看到邢绯月和雨檬两人在绣制腹中孩子的新衣,她面色恬静,时不时轻抚着腹肚似在与腹中孩子喃喃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