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临都。
“殿下,都安排下去了,不该说的话夏承不会说,也不敢说。”
宁国长公主脸色不好,一瓣瓣的揪着手里的牡丹,娇艳雍容的花中之王,很快凋零,“汴州那里有消息吗”
“还没有。”
楚楚眉目间露出抹狰狞,“黄氏那个人,精明刁钻,她故意拖着时间,是要和本宫谈条件。”
“奴才无能。”
宁国长公主双手一压,鲜嫩的花瓣被挤出了汁水,“本宫送她一份大礼,她要是能舍了,本宫倒服了她。”
擦掉手上红红的汁水,宁国长公主换了身道服,坐了宫车,进宫找小皇帝了。
“殿下,您来了。”
小皇帝身边侍候的人,态度越发恭敬了。
“陛下请殿下进去。”
宁国长公主纤素的身段进了内殿,宫人内侍才直起了腰,觑着左右无人,打着眼色,讲着悄悄话。
“西宫里那位又称病了。”
“可不是,以往都是这位殿下身子骨弱,哪想到这位身子一好,那位就病了”
两人心照不宣,西宫那位就是太后,这位就是宁国长公主。
“咱们陛下越来越信重这位,那位作为生母,心气儿能顺吗这心气儿一不顺,病还不来了”
“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西宫那里天天抬人出去,近前侍候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呢。”
“嘘嘘,小声点。不过比起西宫那位,这位主儿的性子就好多了,也把咱们这些奴才当人,从不私下折腾奴才。希望这位主儿能一直得势。”
“这倒是。就是不知道这位主儿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抢过人家生母”
奴才们的窃窃私语,宁国长公主自然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在乎。
顺心遂意的从小皇帝宫里出来,宁国长公主摸了摸袖子里那卷明黄圣旨,唇角微抿,眼神越发坚毅。
她越来越感受到权力的迷人,也越来越沉醉在这种万事控于掌中的滋味。
只是,一想到她这权力的来源,那个助她掌控宫闱的男人,如今要为了个贱人逼迫自己,她就觉得无法忍受。
“寒哥哥,那个贱人迷惑了你,我绝不会让她再缠着你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
临都、汴州两处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凉州搅合风雨的幕后之人,就是郑王继妃黄氏。
因为一首小白菜,郑王夫妇恨姚桐入骨,而黄氏眼看着自个所出的一女二子,受此带累,婚娶之人俱都比不上贺铮寒的权势,更是嫉恨。
她想要害死姚桐,有足够的动机。
堪称铁证下,姚桐虽有不安,却寻不到疏漏。
“我深居内宅,事涉凉州数十万百姓,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贺铮寒满意一笑,“本王定要那贼妇付出代价。”
姚桐微笑着依偎进他怀里,绝口不提宁国长公主。
......
贺铮寒的怒火来得又急又烈。
汴州,郑王府无论主子奴才都惶惶不安。
“蠢妇,你为什么又要招惹她”
郑王喘着粗气,急得如丧家之犬,对着嘤嘤哭泣的黄氏就是一记窝心脚。
“我的主子爷。”黄氏不着痕迹的侧身一避,卸了大半力道,实际并未受多大伤。可她却就势瘫在了地上,按着腹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母妃。”郑王府两个儿子,泪人似的扑向郑王,一人抱一条腿,“父王,母妃再禁不起了,您要打就打儿子吧。”
“你们........”哭成一团的是自个捧在手心里的宠妻爱子,郑王踢了那一脚,也后悔了,又被两个儿子一抱一求,再下不了手。
可想到汴州的情况,他也忍不住流下老泪,“汴州的情形你们也知道的,那孽女是要将我们一家逼死啊。”
“父王,那贱胚子再忤逆不孝,您也是她的父亲。她这是弑父,咱们求皇上做主,治她不孝之罪。”
郑王一腔仇恨尽数转到了长女身上,“我最恨的就是当年软了心肠,没有将她和那个贱妇一块杀了。”
黄氏听到这话,眼睛一闪,扶着地面缓缓坐起,哭得惨兮兮,“都是妾身为了爷和儿子们能够活得更顺心,才招惹了她。王爷拿妾身出去,只要她能够消气,妾身情愿一死。”
“胡说,本王的王妃,岂能任人处置。”郑王义愤之上,断然否决。
黄氏偷偷的扯了扯唇角,这个男人懦弱却又好面子,虽然这些年自己软硬兼施,将他牢牢握在掌里,可遇到了这种大事,他的心里还是只有自己。
他心里未尝没有拿自己出去顶罪的念头,只是他太好面子,自己先拿话顶住了他的痛点,他绝不会不顾自己了。
“向蓟州节度使求救,咱们檀儿嫁给了他家次子,我们郑王府有难,他作为亲家不能坐视不理。”郑王眼睛一亮。
黄氏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王爷英明。只是......”她白着张脸做出担忧的样子,“蓟州一直以来都被贺铮寒压得喘不过气,亲家翁怕是惧怕于他。”
郑王皱起眉,“自从檀儿嫁过去,咱们王府出了多少粮食,他们蓟州军马都多养活了一倍,断不会不顾我们死活。再派人马冲出城,发求救信。”
“王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王一想到城外的流民大军,焦躁的上火,“说,说。”
“蓟州......纵然来救,也难保不出全力。毕竟咱们檀儿嫁的只是他家次子,上面有蓟州节度使和世子,若......檀儿的夫君成了节度使,岳父有难,定会倾力来救。”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来,郑王激灵灵的醒了过来,“你说的对。”
“咱们檀儿一向聪明伶俐,只要手里有了得用的人手......”
郑王不假思索,“要人要钱,本王都给她。”
黄氏阴阴一笑,抚着腹部哀哀唤痛,在郑王来扶时,又没骨头似的倚在他怀里,“只要能给王爷解忧,妾身再痛都没事。”
汴州的水深火热,远在凉州的姚桐并不知道。
持续了多日的瘟疫,终于彻底肃清。
“夫人,应城中百姓的祈求,王爷在城南建的寺庙已完成了大半,尤其是药王菩萨殿,最先建造好。”
施姑姑给姚桐把完脉,对她的气色很满意,便说起了药王殿的事儿,“百姓们感念夫人,求到了王爷那里,想要求一幅夫人的画像,来塑药王菩萨座下仙姑的金身。”
姚桐还没听说这事,连忙摆手:“疫病清除,是医署、防疫队和无数大夫们的功劳。我可不敢居此功,王爷也不会同意。”
“本王同意了。” ;.{.
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贺铮寒一袭深青锦袍,长身玉立的进来。
“爷”姚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你们下去。”
施姑姑含笑行礼退下。
“爷,你怎么会应下”
到了暑日,姚桐怕热,穿了身透风凉爽的轻纱襦裙,淡淡的绿色,如一株碧荷般清爽娇嫩,贺铮寒忍不住把人带进了怀里。
“阿桐,你的功劳,爷要让世人都知道。”他噙着她的唇,低语:“爷的阿桐,是很好的女子,绝不许人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