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了恢复克鲁梅尔工厂、试验发明硅藻土炸药这些花费气力的工作之后,接着而来的是一个发展时期。深信这种产品具有重要的国际前途,诺贝尔坚决地、但却不是以巨大热情地把自己投入庞大的企业安排中去;他从经验中知道得很清楚,这种安排是使新产品进入世界市场的斗争中的重要部分。往往不等发明专利权拿到手,硅藻土炸药的生产就要在工厂里紧张进行。在瑞典、挪威和芬兰的硝化甘油公司立即扩大了,以便制造黄色炸药,新的工厂也很快便兴建起来。
诺贝尔习惯于挫折,现在他也免不了遭受困难。除了财务方面的困难和某些人厚颜无耻地企图剽窃他的专利权为自己谋利外,他还必须同各国妨碍性的限制措施进行斗争,有关的当局出于长期害怕和慎密观察的理由,仍然禁止这种以硝化甘油为主要成份的黄色炸药进口。
从科学专家到爆炸工头,现在对黄色炸药,就好象前几年对爆炸油一样,有着巨大的兴趣。但是,作为最后使用者的矿业人士,却以保守著称。尽管冒险,他们仍然喜欢用那种便宜些的流体炸药,因为他们认为那种炸药更有效能。某些人还提出了这样一种当然是错误的观点:他们说,黄色炸药只不过是被冲淡了的爆炸油,是出售者以高价骗取额外利润的东西。
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末期的现代报刊和技术文献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当时是世界各地的科学界和用户们激烈争论的高潮。到了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虽然有一些非法的仿制品,然而,黄色炸药终于站稳了脚跟,并且实际上控制了市场。
一八七五年,诺贝尔自己列出的生产数字,我们看来也许觉得很小,但却清楚地表明了逐渐增长的情况。
1867年……11吨
1868年……78吨
1869年……185吨
1870年……424吨
1871年……785吨
1872年……1,350吨
1873年……2,050吨
1874年……3,120吨
保护他的发明是公司组织和诺贝尔最重要的工作之一。迄今,诺贝尔从来还没有用过秘书或常务律师,因此要亲自办理这方面的事务,特别是那些处境危险的化学专利权。因此,他必须为发明专利权花费很多时间。这种令人垂涎的物质本身,对于对手来说又比较容易仿造,这意味着诺贝尔必然要被拖进复杂的法律谈判中去,要在四面八方找自己的律师,还要对付他方的律师。有些纠纷使他很扫兴。在给一位同事的信里,他曾这样表示过:“在多数国家里,人们也许没有列举同类物质的使用。所以,假如有人要为自己的一种发明取得一项平常的专利权,那就往往需要在同一个国家里至少登记两打专利权。例如,如果有人在英国的殖民地和其他重要领地申请专利保护,他就必须把大约四十个国家计算进去。这样,一项发明就需要40×24=960份专利权。即使有了这么多的发明专利权,得到的保护在多数情况下仍然是虚妄的。因此,我建议把化学改良品的专利登记,改名为‘对发明家征收的鼓励寄生虫税’,或者称之为对那些蛀蚀了的私生和死产的法律,进行革命性检验的反抗,报纸应该使这种不幸的状况结束。”
他设法取得很多对他企业发展大有帮助的合作者,但也不当地使用了一些助手和各种类型的投机者,这些人曾给他造成很大麻烦和经济损失,并使他丧失有希望的市场区。
诺贝尔作为一个发明家、经济家和工业组织者,几乎他的每个生活方面,都有着那么丰富有趣的细节情况,以至于每个侧面都能写成一部书。他的发明逐渐变成了很多分支,如果说世界各地都有以他的发明为基础的企业,这并非是不真实的。在这本摘要的介绍里,当然只能简单地谈到大组织最基本的情况和统计,这些情况和统计,是从诺贝尔的私人档案和其它原始材料中,仔细查找出来的。同样,也只能提到少数几名他在不同国家和不同领域那些最重要的合作者。随着时间的消逝,他有几百名这样的人,他们曾在这个庞大企业的技术、商业或管理方面作出了非常宝贵的贡献。
各种国籍的一些有远见并且通常是有技艺有胆量的人、其中很多是他的同胞,曾在他们的危险工作中殉职,有些死得还很年轻。但是,也有不少动机不良的恶棍。有几名曾被他高度信任的助手背叛了他,使他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