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她今天是常胜将军,不必尝酒味。”夜然不经意地挡开那酒杯,侧头笑对苏年华,“香槟而已,若是你想喝,那有什么难的。”
气氛忽然变得很微妙,所有的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有的直接怪笑了起来。文斐没反驳,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修长的手指反复勾勒着郁金香杯的轮廓。
苏年华并没感觉到什么,她只是盯着那酒瓶,若是把瓶子要回去插花……算不算是失礼?啧啧,那瓶子真是漂亮。郁闷啊,早听说粉红香槟好喝,那个姓文的也太笨了,怎么一道题都答不对……呃……他会不会故意的啊,就是想一个人独吞香槟吧……
直到深夜,晚宴终于结束。
坐上夜然的车子离开会所,打开车窗,两边浓密的林荫让空气格外的清新宜人。钢琴建筑随着车的驶走而越发的远了,可回头再看,夜色下更有一份不同的美丽。
“设计这会所的人真是天才。”苏年华恋恋不舍地扭回头,看了看不吭声的夜然,忍不住又开口问,“夜少……”
“嗯?”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的朋友都……”
“你还以为我的朋友都是些纨绔子弟,目中无人、自大骄傲、傲慢无礼对吧。”夜然接过苏年华的话,慢慢地说着,他的车也开得并不快,极稳,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出口电子栏杆的地方。
苏年华好奇地看着夜然的侧面。他车窗摇开,向门口的保安点头以示感谢,这样的夜然,和面试时候的黑无常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可又明显是一个人,他的礼貌里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可是他是不是读过心理学?每次都能抓着一句话头猜出整句内容。
“其实他们都很简单,近距离地接触到的人或事,都是同一生活圈子类似的居多。没错,也有很多人想接近他们获取利益,所以他们的防备心也很强,可他们不是傻瓜,谁是可交、谁要远离,他们分得清。”夜然继续开着车,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越发的低沉。
苏年华忽然就没心没肺地就问了句:“夜少你也是吧。”
夜然并没回答,只是看了眼苏年华,笑了笑。
下了山,车速加快,夜然从后视镜里并没再看到陆辰的车子尾随,想必是刚才就离开了。其实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这样做法,会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吗?
坐在旁边的苏年华可能是累了,没有了看夜景的心情,头靠在车窗上似睡非睡。她倒是从来不在乎仪态,要是唐婉,一定会坐地笔直端庄,防止头型压乱。
可是,苏年华反正已经是疯羊羊了,还会更乱吗?夜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不经意意识到,自己似乎笑了太长时间了……
似乎已经到了苏年华的家。
夜然打开车窗,看着破旧的拆迁楼,没几家亮着灯光,大概都休息了,也或许根本没什么人住在这里。
回头看看苏年华,她的头偏向窗子一边,角度诡异好一会儿了,脖子不疼?
“年华,到了。”夜然拍了拍苏年华的肩膀,‘苏小姐’的称呼很自然地变成了年华。
“呃?哦……”苏年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谢谢,明天见。”
开车门,下车,苏年华垂着头绕过车朝楼的方向走。
夜然忍不住叫住她:“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住哪里?”
“有什么奇怪的,我填了履历表的哦。”苏年华晃了晃头,仍旧有点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