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新人助理被打又不是新闻。”
知道小黄替自己委屈,熙童叹了口气,觉得说话都有些含糊:“忍一忍,这部戏拍完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碰面。”见小黄低着头,老半天不吭声,熙童叹了口气,“谁不得受点委屈呢?大不了以后再给个机会,我们给她阴回去。”
小黄姑娘这才抬起头,嘀咕道:“说什么以后啊,你哪是记仇的人……啊!”突然指着熙童道,“你的嘴巴都流血了……”
“啊?”
熙童伸手摸摸嘴角,果然有血渍:“可能是发烧,所以有些干裂流血吧。”
小黄姑娘内疚地喃喃道:“那我给你拿药去,唉……全都肿了,明天肯定不能拍了。”
熙童好笑,可是脸上一扯就痛:“哪有我这样的演员,拍一天休三天呢?”她装作不大在乎地挥挥手,让小黄赶快帮忙拿药箱来,说实话真的很痛。
与其说伊于野天生手劲儿大,不如说她是有备而来,针对自己。还有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陈姿与伊于野有间隙,一进来就得罪了她?
坐在墙根,熙童盖住脸,仔仔细细地想,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伊于野犯得着吗。
就在这个时候,铃声大作,吓得熙童赶紧把手机拿出来,邵阳两个字在眼睛里跳来跳去。她把手机抓在手心里,一想到早上的情况,现在她就不想见到邵阳,连声音都不想听。
如果能换个时间、地点、人物和穿着,不要那么暧昧地出现,也许她还能鼓足勇气走到刑嘉航面前,问他你怎么能把我忘记?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挂断了。
不想见邵阳,是因为她在迁怒他。可是邵阳也不知道邵平会带刑嘉航来,这关他什么事情呢?如果不是这么一出,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刑嘉航原来可以真真实实地站在她面前,已经干干净净地将她忘记。
小黄拿着药盒过来,满面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熙童舒了一口气,答不出来为什么。
只觉得骤然寂静了许多。
到了晚上,熙童突然之间发起高烧来,小黄找的那两片儿药显然没什么作用。
一想到明天自己有一场戏,熙童决定也不拖了,直接吊瓶水来得比较快。
小黄也准备陪熙童去。可是告假的时候,那名三十多岁的女上司皱眉:“你是她的私人助理,拿了两份工资吗?”
这话说得熙童很不好意思,她将小黄按住,自己一个人打车到医院,拖着发晕的身子楼上楼下地跑。
等输上液了,她瘫软在椅子上只觉得口干舌燥,再一摸,一嘴干皮。
一个人输液十分无聊,熙童又一夜没有睡好,迷迷糊糊地眼皮直打架。
急诊室的电视有些坏了,发出沙沙的声响,倒有些像小时候,电视总是那么不清晰。她年龄最小,总会被指挥举着天线,别动就是这个角度才能看清,然后自己就傻乎乎地站着,举着天线,朝向阳台。
越是朝外面,信号就会越好,越是能看到蔚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