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德行,饮酒也不例外,即酒德。
不喝酒的人去学习饮酒,在我们这个酒精四溢的社会里,那认为是自杀。有很多人为了工作、交际,去学习饮酒,其实都是以身体为代价的。我学习饮酒的时候,已经有一定酒量了。也就是在我有意识地提高自己的酒量时候,我会喝酒了,而且有一定的酒量。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要会喝点酒,在应酬的时候,不显得尴尬。
我认识很多酒桌上的朋友,有酒量有能耐,却对饮酒没有正确的认识,在酒德上很差,喝酒时一心想把他人喝倒,或想尽办法少喝。其实在酒桌上,无论自己酒量如何,能喝不能喝,只要自己是真诚的就行。但是很多人表现得很威猛,大喊大叫,一定要把某某喝倒,一定要与某某一醉方休,自己在喝酒时却弄虚作假,把喝进口里的酒吐到茶杯里,把喝的酒吐进自己的衣袖等等,这些名堂搞多了,总会露馅,别人再不会与他喝酒。
我是个直爽的人,喝酒讲究豪爽、痛饮。上了酒桌,一就是一,不做半点假,也不想方设法灌酒,喝到自己满意,别人高兴为止。十几年的酒桌生涯,喝酒的朋友越来越多,只要与我喝过一次酒,他们就会记住我的豪爽,下次喝酒第一个就是想到与我痛饮两杯。就因为这样,我喝醉多次,醉了还是陪人喝,直到他人满意,不再想喝酒了,我才停下来。我在长沙的公交车上醉倒过,在北京的地铁上呕吐过,还是坚持回到自己的住处。
我上酒桌,如果是三两个知心的朋友或者与文人墨客喝酒,我可是个很好的解说员,我从事美食文学写作数年,对全国各地的饮食比较了解,也吃过无数菜系,可以介绍菜的历史、文化、做法、味道等,但凡对吃有所喜欢的人,都喜欢与我共餐。
云云与我吃饭,只有一次。我那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喝酒,给大家解说桌上的美食。我吃了碗米饭,朋友就开始斗酒,几人围攻,很快喝倒对手,他们还没放手,要灌他,我只好出面解围,给喝倒的朋友赔礼,用双杯回敬,没有喝倒别人,我倒吐得不行。有熟悉我的朋友解释说我今天身体状态不好,桌上的女同胞挺佩服我,忙着帮我收拾残局。
第二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自报家门叫云云,说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想找我单独见个面,请教饮酒的几个问题。我结婚后,很少与女人单独见面。我慎重地告诉她,我不喜欢单独与女性共处,她说有两人,一个是我很熟悉的朋友,我才答应。
我在茶座坐下,才知道朋友是我同学王刚,闲聊几句,云云开门见山的说:“巴陵老师,我丈夫是国企老总,长期带我参加宴会,因为我不会喝酒,丈夫喝醉后也帮不上忙,有人敬酒也无法回敬,想请您指导我饮酒。”
喝醉的痛苦我深有同感,一次到北京出差,同行还有副总谢敏,在长沙时,他常与我们一起吃夜宵喝白酒,到北京,他滴酒不沾,我在北京的朋友多,呆了半个月,逐个拜访那些朋友,每天上午出门,中午、晚上两餐都饮酒,喝得我够受的,常是白酒、啤酒、红酒三种酒混合喝,那时,我只会喝单种酒,混合喝就很快晕倒。每晚十一点左右,我们坐最后一班地铁回住处,连谢敏扶我都没有伸手,这样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觉得云云信任我,把我喝酒的经历跟她说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再讨论她是否可以喝酒。我讲完我的喝酒史,告诉她,其实人体本身有消化酶,是通过发酵来实现,会产生酒精等,喝酒是一种有益健康的行为,尽量控制不要喝醉。我还告诉她,饮酒要修炼自己的酒德,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云云习酒,从喝米酒开始,先是甜酒,每餐坚持喝一点点。两个月后,习惯了酒味。我要她尝试葡萄酒,葡萄酒多喝能晕,但不会醉。习惯葡萄酒的气味后,尝试干红,干红有酒的作用,也醉人。她喝杯干红,脸就通红,云云下定决心喝酒,也顾不上这么多,常把自己灌醉。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要云云喝啤酒,啤酒气味大,容易反胃,开始饮酒之人往往压不住啤酒的二氧化碳往上冒,折腾多次后,云云的酒量明显长进,啤酒可以喝两三瓶,红酒也可以喝半瓶。这样的酒精训练,让云云结识了很多社会各界友人,学会了酒桌游戏,也增长了与酒有关的学识。
喝酒需要一个恰当的氛围,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很难喝醉。我建议云云与她丈夫对饮,培养酒桌感情。他们两人喝着红酒,品味着女人的幸福和快乐,找到了做妻子的自豪。只要他们夫妻一有空闲,就两人对饮。从此,感情长进不少,交流多了,他老公把生活、工作、应酬上的痛苦都告诉云云,云云了解成功男人的难处:有本事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更加爱护自己的丈夫。
云云下定决心要学会喝白酒,找我商量多次。我认为喝白酒,锻炼的最好办法是陪领导喝酒,特别是退休领导,他们都很随和,不再那么装模作样。也喜欢要别人敬酒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能把自己喝醉,怕说错话,又要发挥到最大量,喝得领导高兴。我特意安排了几次酒席,让云云参与。在这种场合下,云云的酒量上了一个台阶,真正可以驾驭白酒的烈性和暴躁。
回想起这些日子,我才明白习酒之人,决心和酒德同样重要,要一起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