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发热的柴郡瑜怔怔地回望着那张银狼面具,想不起何时见过如此熟悉的眼神;心道:或许是心理对某种眼神太渴望,所以会有些错觉。
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思绪错乱,要清醒,想到这柴郡瑜把眼神挪开,希望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只是这理智越想转移注意力,眼神却是一点也不听使唤。
看着银狼面具越来越近,柴郡瑜不由自主地缓缓站起。
银狼面具走到柴郡瑜面前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伸出了长臂做了一个相当优雅的“请”的姿势。
柴郡瑜着了魔一样的把自己的纤手伸出放在面前的大手里。
接着柴郡瑜感觉被一股大力一拉,便失去一平衡。
柴郡瑜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一般熟悉的味道隐隐在鼻尖盘旋。
在大厅的某一个角落,正在吃东西的两枚花仙子停止发吃,其中一个说道:“我真是心想事成,想着谁到,谁就到了!”
“尹非,你别太高兴了,他们俩个好像看见了。好像不像仇人见面。”尹莎提醒着尹非。
听不到尹非的回话时,尹莎转身看见尹非牙齿磨的“咯叽、咯叽——”响。
隔着面具尹莎还看到尹非眼里的光亮闪着火焰。
尹莎不解的再看向狼面具一族,看到的是狼族都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舞伴,那没找到舞伴的两只狼——两个男性勾肩搭背的也跳了起来。
看得出来,那一群狼的一个目的就是把那只银狼始终围在中间。
那银狼怀里紧紧拥着,几乎是贴面舞的姿势了;那是那张尹非和尹莎刚才确认过的神鸟装扮的柴郡瑜。
看到这里时,尹莎明白尹非的失态了。
尹莎拉了拉尹非的胳膊说:“尹非,我们不能呆下去了,今天我们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他们不会让我们得逞的。”
这尹莎确实理智,她了解尹非的脾气,受到剌激时容易冲动;甚至会不顾后果的做一些事,最后受罪的还是她尹非自己。
尹莎和尹非自小一起出生,心灵相通性格却是互补,这也是她们的父亲焰四总是放心让两个女儿出来的缘故。
尹非看到银狼面具和柴郡瑜一直对望着,连头都没有侧一下,心里不由地骂道,这个色狼,看到女人的脸目不转镜就算了,看见一只鸟,也这么痴迷。
见尹非没有反应,尹莎又说道:“走吧,枫十一还在外面等我们呢,今晚我们罚枫十一请客,吃最好的夜宵去。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枫十一竟然不提前告诉我们。如果早知道他们能来这么快,我们完全有能力不让柴郡瑜在这个舞会上出现。”
“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放过柴郡瑜,我想他们只是没有认出是柴郡瑜来。”
尹非说着话就要往狼群靠过去,被尹莎一把拉住:“尹非,你疯了,你必须接受一个现实,柴郡瑜还不是他玩腻了的女人。我们只有一个字可以做。”
“那个字?忍?”尹非停上了脚步,她尹非何偿不明白那银狼面具是不能惹的人。
“不是忍,是——等。在这里我们要忍,我们出去了就不用忍了,我们出去了就只要等。”
怕尹非还不肯走,尹莎说又说道:“出门时,爸爸说我们真正要学会的是识时务。我们不能往刀口上撞,就算他们今晚不会放过柴郡瑜,我们也不能在场看热闹,这里某些男人面子上挂不住,也不会让你开心。”
尹非虽然还没有跟着尹莎出门的意思,却没有往前冲了。
“走吧,不管是等,还是忍,我向你保证——就这一次,下次我会让你有机会得心应手。”尹莎边说边把尹非往外拉。
于是,一对花仙子拉拉扯扯地出了舞会大厅,像一对喝醉酒的花中蝴蝶在人群中隐去……
柴郡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踩对方的脚了,最后她几乎是脚尖着地的在跟节奏了,因为她很想看清面前的银狼面具下脸,她必须离眼里的脸近点、再近占。
虽然,柴郡瑜明知道自己没有透视功能,可是她还是尽量不眨眼的看着,希望从唯一能看清的眼神里证明什么。
可是,柴郡瑜马上发现这银狼面具下的眼神也是多变的,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炙热如火、时而冷淡如冰。
被一双眼神左右的神盾不清的柴郡瑜最后开口问出了声:“先生,我们认识吗?”
柴郡瑜一问出,就发觉可以站着不动了。
有一个指天骂地的声音在银狼面具里无声狂嚣,他们认识吗?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这她也问的出来?如果可以把记忆摸掉,他宁愿我从来没来浪沧城。他宁愿我从没见过一个叫柴郡瑜的服务生……
“先生,我的手很痛。”柴郡瑜说出了声,胳膊快被捏碎了。
银狼没有出声,却放开了手;而且两只手都放开了。
银狼面具一闪,没对柴郡瑜说任何话,也没任何前兆的一转身就留给柴郡瑜一个毫不解释的背影。
柴郡瑜像被全世界人愦弃一样的怔在当地,突然眼神里闪电一样划过了一道亮光,这个转身?这个背影?
这个背影和柴郡瑜的心里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重叠、合一。
天哪!这个背影,是柴郡瑜一直在心底偷偷想念的背影。
思念像冲破闸门的潮水顿时淹没了柴郡瑜。
被思念的人就在她的眼前,柴郡瑜抑止不了内心的狂喜,她实在是太担心他了,他终于出现了。
狂喜也能冲昏人的头脑。
柴郡瑜不顾女人的矜持走上去,拉住了正要离去的银狼的衣角:“先生,你别走,请陪我跳完这支舞好吗?”
柴郡瑜相信只要对方肯留下来,她就能找出方法证明这个男人就是她心里的男人。
不想这个银狼根本就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柴郡瑜的意思,只是用手想从柴郡瑜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角。
可是柴郡瑜没打算放弁,她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银狼的另一个衣角,嘴里还在说:“先生,你为什么不和我跳完一支舞呢?你在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