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仲山甫什么来头?
仲山甫,就是虞山甫,虞国人,仲是在家排名第二的意思,他是虞国国君的庶子之后,哪个虞国国君庶子?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国君了,已经出了五代,厉王实行五服分析制度之后,这位虞国贵族庶子的第六代才有机会得以从新另立为城邑主,也就是仲山甫的曾祖父,虽然是贵族,但是已经是第十代了,虞国的贵族太多,无法一一照顾,这个庶子的贵族,也只能以种地为生,有地种,这个年代就是地主贵族,虞山甫的父亲,就是贵族中有地的贵族,他自己种地,他的孩子以商贾为生计,虞山甫也是兄弟中的一位,虞山甫经商,走南闯北,学习东西各地文化,走万里路,等于读万卷书,见多识广,汇聚成源,成了一名见识广播的博士商人,一个商人的嘴巴,可想而知,当然,虞山甫不是一般的商人,当他看到共和乱政,厉王被驱逐的情形之时,灵感来了,机会来了,乱世出豪杰,商人对商机的把握和明锐程度,那是一个天生俱来的,于是虞山甫上演了一场当年姜太公的大戏,他也知道,当年姜太公一个纯粹的商人,为何能成为岐周的太师,难道姜太公真的厉害?都是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快入土的人,能够厉害到哪里去?还不是故弄弦虚,让周武王给重用了,除了他的小女儿嫁给了周武王,有了裙带关系之外,当然是被现掘才是第一要素,后面的事情都好忽悠,那么如何能够被当今顶级人物现呢?被当今王上现呢?当今的王是谁呢?是太子,还是共和?
按照虞山甫的商人身份,要想到朝廷做官都很难,商人的地位不高,何况要成为朝廷重臣。
虞国,在黄河边上的北方,虞国的边上是韩侯先祖的采邑韩城,虞山甫家的土地就在韩城边界,与韩城人比较熟悉,于是他决定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韩城城主,让其说服北方梁山固安的韩侯,让韩国率先朝贡,带头拥护太子靖的大业,并保证说:“难过,总会过,一旦过了难关,见到了太阳,那么帮助难者过了难关之人,会得到什么的回报呢?”商人讲究回报。
聪明的韩侯,一听就懂,也是他身为姬姓诸侯,开朝历代的武王之后裔的担当,同时这个建议之人也是同宗姬姓,古公亶父之孙虞仲之后,他的心是好的,心向朝廷。于是韩侯依然走向太子这一边,带头朝贡,并号召北方诸侯及时朝贡,甚至代为朝贡,好了,这个戏,也就不需要演了,成为事实性。
韩侯得到表彰,当然不会忘了虞山甫的建议之功,多次在宣王面前提及虞山甫这个农民商人,把他比作舜,比作姜太公姜尚,出于农亩,耕于田,商贾于南北,集舜与尚的两大之长,对农民和商人阶级都有一套自己的政治主张,而且是在厉王革典的基础上的深化。
宣王听了韩侯这么一吹捧,觉得虞山甫是个奇人,神人,于是私下召见他,看看这个虞山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人。
虞山甫见到宣王,那个暗自开心啊,暗笑偷着乐,他想,此时不吹,等待何时?今生今世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把握机遇,这是天机不可错过,见过市面的虞山甫大胆的针砭时弊,大谈改革设想,他主要主张有:土地全面实行彻税之法,实行井牧制,扶持地主贵族的私有田地的合法性,并把私田并入彻法收税的一部分,这样既稳定了贵族地主阶层的安定性和根本利益,又深化前王革典体制,这帮地主贵族就会拥护朝廷新法,农民有了田地就会拥护朝廷新法,商人有了合法地位,就会拥护朝廷新法,仅有的个别诸侯的利益受到损害,那么只要对这些诸侯实行专政,实行强有力的管制,山高皇帝远,王上、朝廷事情多,不能一一管制,又不能时时盯牢,那么实行方牧制度,沿袭文王、武王、成王、康王祖制,让方牧对其地方诸侯实行监管制度,这样也可有利的团结一帮大国诸侯,让其镇守一方,形成朝廷的屏障和围墙的作用,同时对外宣讲,各位受封诸侯,继承先祖祖业的同时,不忘初心,不要忘掉当初为何封分的初衷,提醒团结原有的一百多个受封诸侯君,团结一致对外,管控天下,再象穆王一样,常巡守天下各地,让天下恢复太平,恢复王治,王执一无二,实现王朝复兴,十年之内即可实现目标。
宣王被虞山甫这么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问道:“能够承担得起方牧的诸侯,担当一方安定的有哪些可荐诸侯?”
虞山甫说:“北有韩侯,南有申候,东有齐国,西有秦国。”
宣王说道:“韩侯可为,申候可为,齐国内乱,秦国太小势弱,后两者如何可用?”
“齐国内乱总有结束的时候,可以后封。秦国虽小,但他是不二选择,其一,西部本属召穆公管制,但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召公,其他王幾之内的西部姬姓诸侯,在西部都没有和西戎人拼杀的经验和仇恨,每次西戎北狄来侵,他们都上报朝廷,有朝廷出兵抵御驱赶入侵者,无一次例外,所以他们都是不可托付的诸侯君,封他们为方牧,也是一个名份摆饰,只有秦人,长年生活在西部犬戎部落群体中,和犬戎没什么区别,也是具有血性的民族,他们和西戎世代有仇,他们虽然是个附庸小国,只要陛下晋升爵位,他们自然壮大,自然具有战斗力,可以抵御西戎。秦国之外的邦国,丰羌,西羌,西申,等等这些诸侯,都是不可靠的地方诸侯,既是实力大的丰羌,也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主,随时背叛主人,这样的人,实力再大也不可用。”虞山甫直言不讳的道明这些别人不会言及之事,正好刺痛宣王的内心深处的痛,后面的谈话,也就不必多说,成为高层绝密谈话。
虞山甫受到宣王重用,入朝侍王,封小司徒中大夫,采邑在襄樊之地,七十方里。宣王二年,虞山甫担任司徒上卿,采邑受封一百里,成为侯爵级别大官。今年,宣王又赐名樊国,正式立国。后面就改叫樊山甫了,樊国第一代君主,侯爵。
虞山甫得志了,成为第二个姜尚,成为周王朝继姜太公之后启于街市的第二个商人做高官卿士的人,成为卿士僚队伍里的奇葩人物。
这在兮甲吉父看来,这是神话故事,于是非常崇拜虞山甫,两个人的关系,也就相当密切。因为虞山甫排行老二,所以又叫仲山甫。
历史上第二个姜尚式的人物出现,也就表明姜尚模式的时代从新开始重演,也称周王朝中兴,宣王中兴。周王朝真正的兴旺顶峰时期是穆王、共王时期。
樊山甫时代的开始?四方牧时代的复辟,北方韩侯时代已经开启,南方南申时代已经就绪,西方秦人时代还没有实现,东方齐国时代还没开始,他们的内乱时期还没过去。
话说南申方牧新城建设一期工程完工,朝廷大臣随宣王参加落成典礼,这一去不要紧,惹出很多事情。
宣王说这是考牧巡察,不是落成典礼,二期工程还没开始,哪来的落成典礼,宣王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已经可见,这个南申新都第一期工程就比王都镐丰二都大,气势宏伟,过王都,而宣王心里很是不爽,尽管是舅舅之国,但也不能过王都,都城建设这可是有制度的,可是召穆公和手下这帮大臣,只知道拍申伯马屁,忘了礼制,也许这是召穆公故意为之,你不是让我把申城建设的高大威武吗,现在你们看看申城多威武,多华丽,远京都,你们绝不好多说什么,要不自己打自己的脸。
召穆公内心的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尽管自己赢得十四年的共和执政,但是,后面的日子的艰难滋味,谁都不晓得,内臣外调,就是等于外派下调使用,如果是委以重任,那当别论,召穆公作为当朝右相,而来为申伯筑城,这是何等的凄凉。
虞司寇看出宣王不高兴,也看出诸多大臣的惊讶神情,于是上奏说道:“陛下,镐丰二都,已经历经两百多年的风风雨雨,他孕育了一代一代的王朝天子,他的伟岸不在外表,而在胸怀,不过,镐丰都城已经经过两百多年的沧桑,确实要从新修缮一下,再者,哪些大臣王兄王弟,王子王孙所住的后宫宅院,确实太旧了,该给他们换个新款住宅了,南山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天然绿化花园,宜居之境,臣建议陛下修建镐京新区,让哪些王亲贵族大臣,入主新宅,也表示王朝的新气象。”
宣王说道:“以申伯的功勋,建再大的城池,都不为过,对他的赞美,怎么样都不过分;伯吹爱卿这个建议好啊,南山之地,青竹幽幽,涧水清清,青松茂密,还有台草,桑树,枳棋,栲胶,枸杞,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地,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那就下令司空扬,在哪南山边上,修建一百多幢府邸级别的大宅院,西南向,背靠南山,再修建百堵妣祖大室,奉祀先祖。”
好了,这下事情搞大了,这个规模,等于从新建个新城区,连起镐丰二都,等于三都合一,表示稳定性。过天下所有方牧之城。可是雄伟的程度,还是没有南申牧都的豪迈气势。这有点欺主之象。大卜卫伯心里嘀咕了很久,还是没有敢将此话说出,咽了回去。
相信迷信的人远不止大卜卫,大祝姞伯,憋不住说道:“申伯国舅被抬得太高了,哪天跌下来,摔得很重,小命不保,也不是不可能。”
大宗柞伯说道:“功高盖主的下场,一般都是这样,先红的紫,然后一落千丈,甚至翻脸为仇。”这话说的。
大史单颂说道:“我和眉申是邻国,得到眉申之地的一部分,我就不好表态了,你们别看我,我弟弟单逨才是最大的受赏者。”大史单颂的言下之意,大家都会意,不好说申候的坏话,既是申候很坏,不是什么好邻居。
看来申伯遭人嫌弃了,好像还有一点家族亲属内部斗争的迹象。
家族内部意见分裂生殖,召穆公作诗一,名为《棠棣》,与《甘棠》相应。
《棠棣》比作兄弟,劝说告诫世人,兄弟之间不要互相争斗,相互怨恨,相互争诉,要和睦相处,既是良朋益友,也不如兄弟之情,遍插茱萸少一人,挂念的还是兄弟,遇到危难之时,既是你有良朋益友,送来的也就是一声长叹,当外来的敌人来侵犯的时候,只有兄弟同心,一致对外,既是你有良朋益友,却也是无人愿意来相助,生活火红的时候,认为兄弟没有良朋益友情深,可是当大难祸乱来临的时候,良朋益友望而却步不来救。兄弟手足情深啊,和睦相处吧,深思熟虑之后,理清这个道理吧。
看来好象召公虎说出他的内心真情,只有大灾大难之后,才能彻底明白兄弟手足之情。既是兄弟在家再争吵,当敌人来时,还是一致对外,这是几千年的历史沉淀物覆盖的结果,也是召穆公的这《棠棣》的宣扬影射。
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谁动我的衣服,我砍他手足。这是例外情况,既然是你的兄弟,就不会动你的衣服,动你的衣服的,绝不是你的兄弟。
宣王在南山宫殿王室落成时,和诗一《斯干》,诗中也说,“哥呀,弟呀,相亲相爱心相连,相互不欺骗。兄弟同相居,欢歌笑语,飞扬一片,君子登堂心欢喜,君子住得多舒畅。”这里的君子,指的就是君王大臣父母官,希望姬姓诸侯兄弟,以及朝廷大臣君子,永远心向朝廷,维护朝廷的统治,向兄弟一样,一家亲。
南山之北麓成为周王朝众多官员的居住地,包括太师府,太保府,太傅府,太宰府,司徒、司马、司空、司寇、司士、太史,等卿士僚和太史僚的所有官员的府邸都迁到这个新区来了,这个地方成了权力人事的象征。从此,终南山,代表周王朝的权贵的代名词,时代诗人在诗中说,“高峻威武的终南山啊,积石山势险奇如权势。南山之石,是邦家之基,南山君子,邦家之光,南山君子,是民之父母。”透彻的表白终南山的历史地位。
朝廷大臣的心思,得到安定,穆王开始学习先祖穆王巡守天下,第一站就是东方成周。因为空缺东方牧,不得不自己亲自前来巡视。空缺东方牧,这让东方诸侯少了婆婆妈妈的管制,自然话语权,自由性,放任自流的程度要比方牧地区高得多,东部诸侯,也是极其不安分的诸侯,小乱不断,大乱不止,就如徐国,徐国第五次叛周,即将开始,正在准备大战物资,三五年内必将动乱,这已经是徐国重点核心大事,百分之百的可靠消息,可是王朝并不知道徐国要背叛朝廷的一点点消息。
好在宣王主动巡守,可以管控一段时间,宣王九年,宣王决定到东都考牧召会诸侯。
召见群体诸侯,这是大事,需要做各种准备。先还要为这次朝见准备晚宴,以及王宴音乐,还要组织诸侯君在宴会上回赋而歌,表明诸侯态度,这也的事先准备好。
师氏龢负责王宴主题音乐的歌词,保氏惠安负责诸侯君的回赋歌词。乐队,指挥等,都得根据歌赋排练,时间还有三个月。
按照春狩,秋猎的传统习惯,时间定于春夏交界之计的五月,地点洛邑成周,会猎地点安排在甫国的食邑敖山,也是顺便给甫国的更名的一次庆典。最忙的人莫过于洛邑和甫国。
诸侯朝见,诸侯会猎,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