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怒浪连天来 水涌万巷动地哀
松花江,满语称“松阿里乌拉”,意为“天河”。松花江是黑龙江的最大支流,为我国第三大河流。松花江有两个源头,一是源于长白山天池的第二松花江,另一支源自小兴安岭的嫩江,两条江流在扶余县汇合,然后流至同江县与黑龙江交汇。全长1840公里,流域面积54.56万平方公里。
松花江流域波及黑龙江、内蒙古、吉林三省【区】,沟通了哈尔滨、佳木斯、齐齐哈尔、吉林等主要工业城市及黑龙江、乌苏里江国际界河,是东北地区最重要的水上运输线,也是中国重点进行内河航运建设的河流之一。松花江水系航道总里程2667公里,可通航50—1000吨级船舶,现有大小港站和装卸点161处,其中较大港口28处。
在松花江流域范围内,山峦起伏,森林茂密。大兴安岭、小兴安岭是我国面积最大的森林区。木材总储量达10亿立方米。
在松花江流域一带,矿产蕴藏量丰富,煤、金、铜、铁等达数十种。松花江流域土地肥沃,盛产大豆、玉米、高粱、小麦。此外还产亚麻、棉花、烟草、苹果和甜菜。松花江还是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个大淡水鱼场,每年产鲤、鲫、鳇、哲罗鱼等达4000万公斤以上……
我是喝松花江水长大的。松花江是百万哈尔滨人民的母亲江,它滋养了哈尔滨一代又一代的人民群众。我的家就在松花江的边上,多少年来都与它朝夕相处,看着它滔滔东去,或结成千里冰带。所有的哈尔滨人都对这条江有着深厚的感情,称它是母亲江,称自己是松花江的儿女。
20年前,为了寻找松花江的源头,我专门用了几天的工夫,来到了它的源头——天池。天池位于吉林省吉林市的长白山。这一带被茂密的古森林所覆盖,森林当中沟壑万条,水流湍急,动人心魄。长白山瀑布飞流直下,惊起千堆雪。我顺着湍急的水流,沿着难以攀登的松散如沙的火山岩小道,一直攀登到山顶。站在巨大的盆状的天池旁,由于乌云的笼罩,我无法看到天池的真面貌。要知道,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睹它的神秘面容,于是,我双手合十,祈求上天拨开云雾。祈求之后,覆盖在天池上的乌云像幕布一样缓缓地拉开了,我终于看到天池的真实面容:天池之水稳稳静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如同一块硕大无朋的蓝色宝石,在天云的变幻下变幻着自己的色彩,显得如此的高贵、端庄、仪态万方。这就是母亲江的源头啊——当我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就梦想来到的地方。今天我终于见到了她【它】,如同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亲切、自豪、感慨,让我了却了多年的心愿,终于让我有资格来描述她【它】靓丽的仪容。
……
又是多年过去了,我从哈尔滨的渡口乘船,去追寻松花江的入海口。那时候我还年富力强,和两个伙伴儿一同乘上汽船,昼夜兼程,顺流而下。当我们来到同江县的时候,已是星汉满天的夤夜了。我们终于看到了松花江和黑龙江交汇的地方,那种情景非常壮观。我曾经在文章里这样写道:黑龙江很雄浑,像一条雄性的巨龙,它的颜色黑黝黝的。这时候你才突然明白这条江为什么叫黑龙江。松花江与黑龙江汇合点,却变得异常柔顺,像美丽的少妇一样,它的颜色要比黑龙江清亮得多,有一点儿发白。两江汇合到一起的时候,一高一低,簇拥着往前流。那神奇的情景让我激动万分。接着,我们顺着黑龙江一直到乌苏镇,到黑龙江的入海口——我终于看到了江海同流的壮观景象。这让我生发了许多的感慨,松花江、黑龙江不仅仅是龙江人、哈尔滨儿女的母亲江,不仅仅滋养几代辛勤劳作的龙江儿女,同时它也滋养了万顷沃野,和北大荒人一道,开万里奇荒,终于把北大荒建成了北大仓。所以有人说,“中国大粮仓,仰仗黑龙江”。这是一句颠扑不破的真理啊!松花江真的是功在千秋,让我们永生永世、世世代代都要顶礼膜拜下去。
然而,古人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松花江也有它暴烈的一面。在漫长的历史岁月当中,它曾几度一反常态,酿成滔滔洪水,撼天震地,破堤成灾,使得两岸的劳苦大众,流离失所,饿殍载道。这同样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翻开史书,我们不难发现,《尚书·尧典》是我国记载4000多年前黄河洪水的最早文献。公元前206年到公元1949年期间,就有1009次关于洪水之灾的记录。在国外的相关历史文献当中,关于底格里斯河和尼罗河洪水的记载,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世纪。这些是人类最早关于洪水的记录。在中国关于治理水灾的最早记载,是大禹治水的传说。其中,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传说,奠定了治水是人类最为高尚之品德的基础。相传,大禹治水之后,九州始定,九州即成为中国的代名词。大水从一开始就不离不弃地伴随中国文明的发展与进步。松花江何尝不是如此呢?
现在让我们来认识认识这条江吧。
松花江,古名粟末水、速末、涑沫,满语称松阿里乌拉,金代名为混同江、宋瓦江,辽称鸭子河,明清始称松花江,即“天河之水”之意。它流经内蒙古、吉林和黑龙江三省区,在同江县附近汇入黑龙江。自古以来,松花江流域即为水草丰美的辽阔的游牧区。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松花江流域的洪水分别发生在1794、1851、1856、1862、1886、1896、1908、1909、1911、1914、1929、1932、1934、1943、1945年共15个年份。资料上说,“12世纪前半叶金王朝在松花江流域兴起后,关于流域内的水灾及防洪渐多。如天会十年【1132年】四月混同江、鸭绿江水涨成灾;天眷元年【1138年】按出浒水【今阿什河】涨溢,当时金都上京【在今阿城市】在河东岸,大水淹没房屋,死亡人数千计。据《元史》记载,元代数十年间宋瓦江大水灾两次,一次为皇庆元年【1312年】,一次为至顺元年【1330年】。辽阳行省【辖区东及南至海,北至极北,西至嫩江流域等】水旱饥荒、赈灾等三十六七次,其中记松花江流域水灾五六次。清代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齐齐哈尔附近嫩江涨水淹城,坏房屋甚多,泛滥数十里,平地可以行船,后于城南屯田区筑堤防护。又以屡遭水灾,于道光三年【1823年】开始筑堤坝护城。其中,1932年大洪水波及面最广。沿江淹没农田1465万亩,哈尔滨市被淹,损失达几亿银元。1938年松花江大水【干流南北、蚂蚁河、拉林河、呼兰河等流域】淹没农田1700万亩以上。”岂止这些,据史料记载,从清代到东北沦陷时期,松花江就先后出现过17次大洪水。其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当属1932年松花江特大洪灾。
1932年6月下旬至8月上旬,松花江及乌苏里江西侧支流和额尔古纳河部分支流,阴雨连绵,暴雨不断,尤其在7月份,降雨日数高达20天以上。降雨量200毫米以上的雨区面积就达50余万平方公里、300毫米以上雨区面积达12余万平方公里。到了8月初,嫩江洪水与松花江上游、拉林河的洪水遭遇,形成了松花江中下游干流的特大洪水。嫩江、齐齐哈尔以下出现了多处溃口。哈尔滨站实测洪蜂流量达11500立方米/秒,经还原计算,洪峰流量为16200立方米/秒,是1898年以来的首位。而嫩江江桥站洪峰流量为15600立方米/秒,为1932年以前所未见。这场大洪水使黑龙江、内蒙古、吉林3省区64个县旗受灾。
1932年松花江的大洪水,是年轻的哈尔滨市建城之后遭遇的最大的一次水灾。进入7月,哈尔滨地区就开始阴雨连绵,嫩江、松花江和拉林河流域也连降大雨,形成上游洪峰与市区暴雨遭遇,水位超过1898年本市有水位观测资料以来的最高记录,达到119.72米。
8月4日和8月5日,第二松花江、拉林河及区间来水的水位达到118.10米,江北太阳岛与江心十字岛已经完全被洪水淹没,马家船口的民房纷纷倒塌,民众纷纷逃难。此时,松浦一带也相继被淹。江堤再次溃决,洪水灌满松浦街市,平地水深达3~5米。8月7日,哈尔滨水位涨至118.46米……
由于江堤常年无人管理、无人修缮,那些修江堤的款项,又多被刚刚占据哈尔滨的日伪当局地方的官吏贪污、挪用、中饱私囊。所以,年久失修的堤坝基础软弱,又是砖石结构,江水的渗入使堤脚及背坡渐次发生裂隙。8月份滂沱大雨连降27天,松花江水迅速暴涨。在8月7日早上5点30分,道外【傅家甸】九道街,一个50米长的堤段突然决口,九道街至十道街江堤也同时溃决,从头道街至十九道街立刻被大水淹没。市内交通断绝,市内银行停业,电话断绝,通往各地支线也全部中断。水位高达119.72米。在8月8日当天,洪水又从道里区顾乡屯一带漫入,一时间城乡水浪滔天,遂成泽国。紧跟着,正阳河江堤溃决,三十六棚【铁路工人窝棚区】被大水淹没。水势迅速将西部炮队街、警察街、中央大街、十三及十四道街浸没。至10日,道里区全部被江水漫及。几个小时之后,道里区的街道水深处已超过5米,最浅处也近1米。由于松花江洪水漫及道外全区,难以数计的民房在洪水中开始纷纷倒塌。中央大街、新城大街【尚志大街】、石头道街、中国十三道街【西十三道街】、透笼街、地段街、买卖街等主要街道无不浸及。工商停业,车辆难行,“街道之上,乃呈现扁舟款行之奇观”。
可是,在大洪水面前,当时盘踞和统治在哈尔滨这座城市的日伪当局,竟对此毫无防备,依旧过着糜烂的生活,花天酒地,搜刮民财,欺压百姓。溃堤之前,连当时普通老百姓都觉得如此的暴雨之下,暴涨的松花江极有可能成灾,洪水很可能破堤入城。于是,许多老百姓多次向有关当局报告他们的焦虑和江水的险情。但是,统治者对此却置若罔闻,无理地拒绝了民众提出的治理水患、加固堤坝的建议。而那些向邻里间报告水灾即将来临的人,却以妖言惑众为名被他们抓了起来。
大洪水终于破堤入城了,束手无策的日伪当局竟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趁机掠夺民船、抢夺马匹,忙乱自救。之后,为了平民怨,他们甚至在高处搭台,出演祈求神灵保佑的丑剧。并且说,“非复人事所能为役”。日伪当局这种丑恶的表现,让民心大失。从当年的一张从空中俯瞰拍摄的历史照片看,松花江水位已经接近大桥的桥面了,有名的道外区同记商场一带已完全陷入了汪洋之中,所有的街道均变成了水道,水道上到处都是行驶着的简陋的船只。那个俄国人常去的道里公园也完全被大水淹没,仅露屋脊。过去热闹的中央大街变成了威尼斯水城,市民只能靠船只出行。下榻在有名的马迭尔饭店那些外国旅人也只能乘摆渡船出出进进。中国大街十二道街的街口水深处可以没胸。银行、房地产公司的职工也只能是靠划船才能到达那里。而那些日伪军警却骑着高头大马在水面上踏水而行。有难以数计的平民只能坐在被淹的房顶上等待救援,或者用自家的大木盆以为舟楫出逃。一时间,数万老百姓流离失所。道里、道外二区的十余万罹于洪灾的难民纷纷拥向南岗、马家沟、香坊等高阜处。约5万余灾民在极乐寺、文庙、大直街、山街等地露宿。啼饥号寒,其状惨不忍睹。这之中还有1万多外籍难民也来香坊避难。
1932年的大洪水,迅速将哈尔滨这座新兴的城市变成了水乡泽国,数万人无家露宿街头。在洪水淹没的街道上,时常可以看到漂过的人和动物的尸体。也时有平民落水身亡。当时住在东兴旅馆的女作家萧红,由于穷困潦倒,身无分文,已被店老板作为人质押在旅馆不准外出,然洪水袭来之际,老板早就逃得不知去向。而她这个孤零零的人质又冷又饿,只好打开窗户,向过往的那些民众的小船呼喊求救。当时萧红已经身怀六甲,行动异常不便,是一个好心的中国老百姓,用自己的破板船把她营救出来。后来,萧红按照萧军留给她的地址,几经周折,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萧军的住处。但此时的萧红已近临产,就在大水未退的医院里生下了一个女儿。天灾人祸,贫困潦倒,萧红只好忍痛将孩子送人,以致酿成终生的痛。
1932年的大洪水给哈市民带来的灾难十分惨重,道里、道外地区受灾面积达25平方公里,冲毁房屋1104间。灾后,伪政府不闻不问,造成大批百姓流离失所。一时间,哈市灾区的虎列拉、猩红热、白喉、麻疹等传染病相继开始流行,其势愈演愈烈,十分猖獗。鼠疫和水灾给哈尔滨人民带来了惨重的灾难。当时哈尔滨市有38万人口,其中23.8万人受灾,两万多人丧生,其中大多数灾民则死于各种传染性疫病。
而这一切,不管不问的日伪当局,却整天在那里装神弄鬼、推卸责任。看到这种情况,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决定委派杨一辰、王产、傅天飞等同志深入灾区,发动灾民开展斗争。面对泛滥的水灾和无家可归的灾民,杨靖宇同志召集金剑啸、罗烽等爱国左翼文化人士,为灾民募集善款。杨靖宇同志遵照省委指示,组织党团员深入到灾民中去,让灾民组成自救团、互济会、分粮团,让灾民们互助互救,并到极乐寺附近的难民棚进行鼓动宣传,开展“要吃饭、要房住、要救济费”和反对日本侵略斗争。此时正值9月18日,为纪念九一八事变一周年,杨靖宇和哈尔滨总工会共同发布了《告工人群众书》,号召工人们“自动武装起来,组织工人义勇军”,驱逐日寇,打倒伪满政府。
另一方面,金剑啸和罗烽等进步文化人士,积极开始抗震救灾活动,以文艺和文章的形式,在大灾面前从事救灾和抗日宣传。这时,萧红和萧军也参加进来,与金剑啸、罗烽一起,举办了“维纳斯助赈画展”,救济灾民。他们创作的反映哈尔滨劳苦工人群众苦难生活的画作,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的反响。金剑啸将画展所有的收入全部救济灾民。白涛、冯咏秋、王关石、萧红也纷纷展出自己创作的山水国画策应助赈画展。萧军还专门撰写了短文《一勺之水》造势,方未艾也专门写了篇《助赈画展观后记》,用这样的方法来推介“维纳斯赈灾画展”,争取更多的善款,周济受灾的群众。那些居住在哈尔滨的犹太人也成立了水灾难民救济委员会。不少的犹太人灾民也得到了中国老百姓无私、热情的帮助。可是当地的那些伪官吏为了推卸责任,转移视线,竟在水灾过后建了一座龙王庙,说是龙王庙中的龙王为水族之王,是传说中的神灵,能呼风唤雨,为人民祈求平安。而建龙王庙的钱,均摊派给商家老板,并趁机捞取外快,中饱私囊。
据统计,1932年的松花江大洪水,致使全省有26个市县受灾,哈尔滨市江堤决口,水漫市区,经济损失达伪国币2.3亿元。当时的黑龙江省有190万公顷耕地受灾,全省共淹农田82万公顷,占总耕地面积的43%。直接损害额达几亿银元。
不仅如此,这次水灾,市内248人死于霍乱,自1932年9月1日至1933年11月30日,共收灾尸几万具。而日夜挣扎在死亡线上,啼饥号寒、惨不忍睹的灾民更是难以数计。
洪水拍空百丈立 百万英雄缚苍龙
松花江是黑龙江最大的支流,径流总量759亿立方米,超过了黄河的径流总量。虽然松花江是黑龙江的支流,但对东北地区的工农业生产、内河航运、人民生活等方面的经济和社会意义都超过了黑龙江和东北其他河流。
松花江水系支流众多,流域面积大于1000平方公里的河流有86条,在松花江上游,面积大于一万平方公里的支流有3条。在嫩江,面积大于一万平方公里的支流有8条。在松花江干流,面积大于一万平方公里的支流有6条。
松花江流域一大特点是湖泊沼泡多,大小湖泊共有600多个。这些湖泊大部分在松花江中游、嫩江下游,以及嫩江支流乌裕尔河、双阳河、洮儿河和霍林河下游的松嫩平原的低洼地带以及松花江下游地区,有的湖沼在江道上或江道旁侧,并与江道连通,如镜泊湖、月亮泡、向海泡和连环湖等等……
哈尔滨素有“远东的莫斯科”和“东方的小巴黎”之称,是一座新兴的城市,在20世纪初,她还是刚刚建立起来的一座移民之城,当时全市的人口不足20万,而来自俄国等其他十几个国家的侨民、冒险家和大批逃难的犹太人占全市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一。他们侨居在这里的一个重要的思乡方式,就是通过建筑的形式来重现他们梦中的家园,这种错把他乡当故乡的行为,让哈尔滨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充满了欧陆色彩,林立的教堂,俄式的街道、商场、学校、机关、银行,洋滋洋味,随处可见。所以,有人称哈尔滨是“世界建筑的博览会”。在这些建筑当中有一座最为引人注目的标志性建筑,它就是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这是一座为了纪念哈尔滨人民战胜1957年的特大洪水而于1958年建的。这座防洪胜利纪念塔是由侨居在哈尔滨的俄国建筑师巴吉斯·兹耶列夫和哈工大第二代建筑师李光耀共同设计的。其中作为主创设计人巴吉斯·兹耶列夫在设计这座纪念碑的时候,一方面保持了与哈尔滨的欧陆风情相一致的格调,同时,又把哈尔滨军民共同抗击洪水的可歌可泣的场面利用浮雕的形式镌刻在塔身之上。
这座纪念塔由立体塔身和附属的罗马式回廊组成,由一个半月形的廊柱作为塔的背景,在它的衬托之下,既可以充分地显示22米主塔的高度,也可以透过回廊,将一泻千里的松花江一览无余。塔顶上是防洪筑堤英雄们的主体塑像。塔基用块石砌成,塔下阶表示海拔标高119.72米,标志着1932年洪水淹没哈尔滨时的最高水位。这座雄伟的防洪胜利纪念塔与松花江的十里长堤协调相处,构成了一处中外闻名的游览胜地。几乎每一个哈尔滨人和所有到哈尔滨来旅游的外乡人、外国人都在防洪纪念塔前摄影留念,赞叹瞻仰。1990年的时候,哈尔滨的市政部门又在塔前的水池里安装了一组大型音乐声控彩色喷泉。1998年夏,哈尔滨发生了超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最高水位达120.89米,现在塔身上的那个金色曲形圆管,就是1998年特大洪水的标志。
1957年的那场大洪水让许多参与抗洪的人们难以忘怀。在1957年9月,松花江一场特大的洪峰直逼哈尔滨市。据东北四省区气象水文部门预测:1957年雨季,整个松花江流域的降雨偏多。如果这个预测准确,处在雨季后期的8月将是哈尔滨市各江河防汛的关键时刻。如果这个期间上游出现大的降水,主汛期将被拖至9月。因此气象水文部门提示各地,千万不能被现在的低水位所迷惑。
哈尔滨市防汛办的技术人员则表示,松花江的流域面积和年径流量居我国各江河第三位,且上游的嫩江、第二松花江和拉林河都发源于山区,如遭暴雨将很快形成洪峰。松花江曾发生过的前三位的大洪水,均是其中一两条江河洪峰形成的。如果今年8月末9月初上游集中降雨,这三条江河的洪峰必将汇集在一起扑向哈尔滨。1957年,东北地区不仅气候异常,嫩江上游还出现了野鸭上树搭窝等怪现象。自然界在向我们发出某种警告,一旦上游地区长时间大面积集中降雨,也许仅一条河流就会形成威胁哈尔滨的大洪水。
事实证明,这一预报是科学的、准确的。在1957年8月27日至9月18日期间,哈尔滨市江段水位一直持续在119米以上,高水位长达21天。在高水位期间,风雨天占了三分之二,最大风力达到八级。9月6日,最高水位达到120.30米,是哈市有水文记录以来的最高水位,比1932年的最高水位高出0.58米。据水利部门实地勘测,松花江哈尔滨段水位达到自有水文记录以来的最高水位120.30米。
据报道,当水位达到120.30米最高峰的前夜,沿江抗洪一线和全市的广播中传来市委第一书记任仲夷的声音。他鼓励全市抗洪军民要坚忍不拔,艰苦奋战,万无一失地确保哈尔滨安全。在防汛斗争中为祖国立功,为人民立功!9月6日,党中央、国务院致电省委,要求全省、全市军民继续团结奋战,全力以赴战胜洪水灾害。哈尔滨市的领导和广大基层干部全部亲临抗洪第一线,指挥抢险斗争。任仲夷、吕其恩、林肖硖和市委常委、副市长王化成等市领导既是抗洪战斗的指挥员,也是战斗员,在所有的抗洪险段都会看到他们的身影。这大大地鼓舞了抗洪军民的信心和干劲,决心以大无畏抗洪精神与洪峰决战,保卫哈尔滨的安全。
当松花江洪水接近警戒水位时,哈尔滨市委、市政府就迅速地成立了市防汛指挥部,由市委书记处书记、市长吕其恩任总指挥,市委书记处书记林肖硖任政治委员。接着,市委发布《关于坚决执行省委、省人委防洪防汛工作指示的决定》,号召全市人民立即动员起来,积极参加防洪防汛斗争,服从防汛指挥部的调动,要求市、区有关单位立即健全防汛工作指挥机构,加强对防汛工作的领导,同时贯彻执行“生产、工作与防汛两不误”的原则。随后,沿江各区成立了防汛分指挥部。市长吕其恩在全市党政军群和各区、各基层单位负责人参加的动员大会上,再次进行了紧急动员和部署。全市党政军群机关的干部全部投入到了防汛修堤战斗中。
一场抗洪的攻坚大战开始了。全市的干部、工人、学生,全部奔赴抗洪第一线,士气高昂地打一场与洪水抗争的人民战争。全体哈尔滨市民都被动员起来了。几十万的哈尔滨市民每一个人都是义务的、自觉的抗洪战士。后方的同志们,每一个人都在用生产、劳动的优异成绩做好抗洪的后勤保障工作,让生产和抗洪两不误。哈尔滨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穿梭来往的抗洪队伍。
在松花江防洪大堤上汇集的百万抗洪大军开始日以继夜地筑堤抗洪。抗洪大军在松花江沿岸筑起了两道防洪大坝。所有的广播、报纸都以大篇幅报道发生在抗洪一线上的英雄模范事迹。而城市里秩序井然,治安良好。人们正常的工作、学习、生活,与旧社会的1932年的特大洪灾相比有天地之别。
哈尔滨市防汛指挥部每日午夜都要召开例会,根据汛情调整力量,及时决策。沿江大堤上悬挂着“一切为了战胜洪水,保证斗争的彻底胜利”的口号。抗洪军民携手并肩,在沿江一线抢险堵漏,与洪水搏斗。
经专家们进一步的分析,1957年松花江干流哈尔滨段特大洪水形成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七八两个月期间松花江上游地区降雨集中,强度较大,洪水主要是嫩江来水与第二松花江及其丰满水库放流汇合而成的。汛情特征是:汛期晚、水位高、风浪大、高水位持续时间长。同时还出现了6—7级甚至8级大风,江河风浪大,水势凶猛,冲击力强,对堤坝构成严重威胁。尽管洪水发生较晚,但由于持续时间长,沿江各堤坝均处在119米以上的高水位上,浸泡时间大都超过20天。在特大洪水的侵袭下,道里、道外的沿江两岸,大部分房屋内还是发生了管涌、渗水,并有倒塌、溃堤的危险……
对此,市政府果断提出“确保江南,力保江北”的口号,领导全市人民群众排险抗洪。由于洪水过大引起的多起渗水、塌坡、管涌、决口等险情,在专家和技术人员指导下,经过近170万人【次】的防汛大军奋战,险情一一被排除掉。据统计,这次防洪抢险共排除险堤隐患334处,24天共完成筑堤土方88.5万立方米,其中市区堤防52.6万立方米、各沿江工厂围堤13.3万立方米。使沿江百余公里长堤在原有高度上普遍加高70—100厘米,市区堤防由121.0米加高到121.80—122.0米,同时相应地扩大加厚了堤身断面,提高了堤坝的抗洪能力。虽然,洪水共淹没了230万亩农田,冲毁多座桥涵,但是省城哈尔滨安然无恙,人民生活井然有序。
一位曾经亲自参加抗击1957年哈尔滨特大洪水的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学员对那场伟大的抗洪战斗记忆犹新,曾做了详尽的描述:“1957年哈尔滨经历了一次特大洪水的洗礼,洪峰最高时的水位高达海拔120.30米,超过历史最高水位0.58米……这个高度到底有多高呢?大概比江边市区的街道地面能高出将近4米左右……面对1957年的特大洪水,哈尔滨市民不分男女老幼全体总动员,修堤抢险,奋战三月有余,硬是保住哈尔滨市滴水未进,创造了成功抵御哈尔滨有史以来最大洪水的奇迹……哈尔滨6月就进入了汛期,1957年水大,6月底江边的土坝就撑不住了,于是市委组织全市各单位的人员紧急加高加固江堤,一时间各个机关、团体、工厂、学校都动员了起来,根据人数的多少划分施工的地点。哈军工被分配到了最险要的地段——顾乡屯,1932年洪水就是从这里溃堤冲入市内的。这地方地势低洼,江边满是淤泥,土坝长期浸泡水中垮塌得非常厉害,而取土地点距离江边又相当的远,可以说时间紧任务重,活儿很不好干。哈军工的海军工程系把唯一的一艘登陆艇和几辆水陆两用汽车开出来运石头,加固坝底。工兵工程系也把不多的几台教学用的推土机、挖掘机运到了工地,人歇车不歇,24小时连轴转。工兵系的学员们学以致用,在江边的浅水泥泞地带架起多座数十米长的浮桥,直通江堤……每人一根扁担,挑上两个土篮子,装满土足有百十来斤重,一步一颠地借着扁担的弹力小步快跑,一个跟一个顺着浮桥川流不息往大堤上送土。堤坝上,在工兵系的教员们的指挥下,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桩被钉进了坝脚,一个个装满了土的草袋子整齐地码在木桩之间,堤坝内外两条草袋边坡中间,四人一组的学员举着夯锤把运上坝顶的浮土夯实……整个工地白天晚上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学院文工团的女兵们打着快板、敲着腰鼓,四处巡回鼓动,看见什么唱什么,现编的词是张嘴就来,乐得小伙子们撒了欢儿地疯干,一点儿都不觉着累。个个连队都把黑板报架在了自己负责的地段上,工程量随时统计随时登记,互相摽着劲儿……8月29日晚上10点多钟,已经就寝的预科各连学员紧急集合,乘车前往沙曼屯三孔桥附近的抗洪取土场,为抵挡即将到来的洪峰准备草袋子。那时三孔桥有个公路铁路的转运站,取土场就设在转运站的边上,四周临时架起的灯杆上挂着的高压汞灯把工地照得白昼一般,高音喇叭里播放着激昂的歌曲,百十米外的铁路线上停着整列已经搭好跳板的车皮。预科的各位连长一下车,就急急忙忙跑到取土场的指挥部去确定自己取土的位置,排长们各自忙忙乎乎地领铁锹、草袋子,各位指导员就开始整队给大家做动员。‘同志们!现在汛情紧急,洪水正在以每小时一厘米的速度在上涨,还有48厘米就要超过历史最高水位了。就在现在,百里大堤上有着20万同志正在同洪水搏斗着,而他们能不能胜利,就要看我们能不能给他们运去足够的武器——这些装满土的草袋子。我们的任务非常的重要,我们的任务也非常的紧急,我们要在两个小时里,装满停在那里的那列火车。同志们!大堤上的战友在等着我们,全市的老百姓在看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我们也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同志们有信心没有?’‘有!’‘好!同志们,我们是哈军工的学员,我们是毛主席的革命战士,现在,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拿出我们全部的干劲来让大家看看,我们哈军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指导员把大家鼓动得热血沸腾,可是这任务却是绝不轻松:一列火车共60节车皮,每一节由36人的学员排负责,每节车皮需装载30吨装了土的草袋子,五六十斤一个的草袋子要装上一千几百个,平均一个人两个小时内要装土一千六百多斤!劳动强度可想而知……排长把三个班作了分工,挖土的、装土的、担土的各负其责,每半个小时相互轮换,轻重交替、有劳有逸,让每个人都能有个喘口气的机会。很快这个办法就通过广播站推广开来,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哈军工医院的医生们在公路边上设立了救护站,车队的司机们也往返奔驰,给大家运来了一筐筐的馒头和咸鸭蛋、一桶桶的盐开水,连长、指导员们亲自动手帮学员们灌满水壶,挨个给挂在身上,嘱咐着一会儿就要喝一口,不要觉得渴了再喝,要防止脱水……两小时后,装满草袋的火车开走了……汗透军衣,草屑、尘土沾在身上和成了一层泥浆,个个都成了泥人。大家顾不得肮脏,背靠背坐在一起,就着咸鸭蛋大口嚼着馒头,喘息稍定,又来了一列火车……就这么干上两小时,就吃上几个馒头、咸鸭蛋,一气儿装满了六列火车,整整十二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回到宿舍,来不及洗澡,大家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大起……”
这位军工学子的描述,让后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当年的另一位刚刚考上师范学院的青年学子,在他的回记文章中写道,“我们是原哈尔滨师范学院中文系1957级的同学。1957年9月,中文57级200多位同学,陆续到校报到。一进校门,就看见主楼悬挂的大幅横额:‘入大学府,先上江堤!’当年,哈尔滨的松花江发大水,江水水位高过警戒水位。全市人民一起上阵,与洪水搏斗!到哈尔滨读书,就是哈尔滨人!同学们放下行李,就上江堤。我们的任务是往货车上装土。在堤外挖土,用草袋装上,扛着上跳板,倒入车厢里。车厢能装50吨,几十人装也得几个小时。那时我们都还年轻,有热情,有干劲,扛着百多斤的土袋跑着上跳板。那时的我们,听党的话,做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就这样,苦战了一个多月,终于战胜了洪水!”
同样让我感动的,还有哈尔滨艺术界的资深著名相声演员于世德先生,他也亲自参加了抗击洪水的战斗。在一篇报道中说,于世德先生和他的同事们奔赶抗洪第一线——险情最严峻的肇源县。在与洪水搏斗的日子里,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全身心地融入抗洪大军,那些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英模人物让他敬佩,让他感动,看在眼里,爱在心里,英雄模范的感人的事迹激发了他的创作,便充满激情写在相声里,站在护城大堤上做慰问演出。他说,1957年那场洪水百年不遇,这样的演出也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经历了那场自然灾害的考验,于世德先生的日记里写下了“我热爱黑龙江”的字样。像于世德先生这样的作家、艺术家和文化工作者,用各种文艺的形式来声援和鼓舞抗洪战斗,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层出不穷,也成为了当年抗洪大堤上最受抗洪军民欢迎的人。
在抗击1957年哈尔滨的大洪水时,一位记者同志这样描述了在抗洪战斗的第一线作为新闻工作者及时报道抗洪事迹的情况:“1957年,哈尔滨发生特大洪水,江北都淹了,松花江一望无际。那时我们的中心任务是使用多种形式报道这次洪水,将防洪、汛情,以及人们积极防御洪水的情况报道出来。为了出新,我们第一次搞了录音报道,用德涅泊尔3型磁带录音机将洪水拍打江岸的声音录下来做在节目里,那是最早的合成录音报道。也是在那一时期,我们的报道形式有了突破,出现了口头报道和比较性的报道。印象深的是,我们将1932年哈尔滨发洪水时道外和道里区被淹与1957年党带领人民群众积极抗洪,哈尔滨市区安全无恙进行了对比【产生了强烈的宣传效果】。”
正是这些奔波在抗洪前线和后方各条战线上的新闻工作者给我们后人提供了大量的记录着1957年抗洪场面的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至今,他们对那些抗洪的感人场面依旧记忆犹新。在回忆中,他们这样写道,“令老人最难忘的还是解放初期的1957年那场大洪水……那时候就靠市民的义务劳动。为了保护太阳岛江堤,上到厅长下到市民,大家全都吃住在江堤上,每天的活就是扛草袋子走50多米,上跳板筑江堤,不论男女,不论官民,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干。看着领导和妇女都能扛着土袋子‘嗖嗖’地跑,【一位叫】朱俊峰【的同志】忘了红肿的肩头火辣辣的疼痛,【与大家】比赛谁干得多。【当时】每扛一趟都能得到一个小票,然后第二天的现场大喇叭就会播报前一天谁谁扛了多少袋湿土,也就是口头表扬5秒。洪水战胜了,江堤保住了,大家伙还是按月领工资生活,没发奖状,更没有一分奖金,就连中秋节的月饼都是每个人自掏现金和粮票买的……”
据有关资料统计,在1957年的那场特大洪水中,哈尔滨市委、市政府做了充分准备,为确保市区安全,为市区的江南堤防建设投资了300万元,为农堤投资了60万元。从当年4月份开始,就组织社会力量近63万人参加筑堤义务劳动,6月底完成了第一期土方任务36万立方米,其中包括一些重要堤段护脚工程。于7月10日恢复了哈尔滨市防汛指挥部,各区以区长为首也成立了防汛指挥部。8月初,二期筑堤工程全面动工,到8月22日全市共动员88.44万人次义务工,完成了部分石护坡、护脚的工程,使原堤加高加固。为抗洪打下了坚实的基础。8月下旬1.6万人上堤抢修松浦农田堤防。8月27日松浦区新开口地区—处决口,人民解放军冒雨抢险,终于化险为夷。9月2日滨洲铁路路基坍塌下陷,哈尔滨市领导亲临现场指挥排除险情。8月28日哈尔滨段水位达到119.23米,在丰满水库又要加大放流的紧要之时,黑龙江和吉林省军区分别加派解放军支援抢险。由于高水位持续长达20天,这期间又连降9次大雨,遭遇7次4—7级大风,大堤脱坡366处,渗水、坍陷等险情也不断发生,但是,经15万人在大堤上昼夜抢险,所有堤段均安然无恙。当丰满水库要再一次加大放流量,达6000立方米每秒时,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防汛指挥部紧急动员17万人上堤,用100小时硬是将50公里堤防加高了1米。9月3日松浦区新开口至陈家岗堤防发生—段200米长的大脱坡,堤防被冲蚀四分之三。人民解放军在省军区司令员指挥下,奋战一昼夜,最终险情排除。9月6日6时,松花江水位达到120.30米,江北堤基薄弱的韩增店因水位过高,部分决口,淹地4万余亩,但此前人畜均已安全转移。经过17万军民日夜奋战,洪峰安全通过哈尔滨。9月11日洪峰抵达佳木斯,合江地区组织12万人上堤抢险。佳木斯市组织2.7万防汛大军奋战20天,战胜了长时间的高水位威胁,并在连遭6—7级大风的恶劣天气下控制了多处险情的发生,保住了堤防,保住了佳木斯市的安全。9月12日洪峰到达富锦时,富锦县江南江北腹背受敌,全县动员4.6万人上堤抢险。由于洪水滞留时间长,堤防防洪标准低,加之风浪冲击,险情丛生。江北七道坝要决口漫溢时,经军民奋力抢险,加高堤防,终于挡住了洪水。富锦的绥滨大堤之个别堤段,在洪峰到来之前水面距堤顶仅20厘米左右。防洪大军做到水涨堤高,日夜奋战,保卫了大堤。9月20日沿江大部分地区的洪水回落到了警戒水位以下,解除了洪水威胁。
1957年,为战胜大洪水,黑龙江、吉林两省共动员上堤民工100多万人,完成土方500多万立方米,动用抢险物资有草袋900万条、席子11万张、木杆47万根、工具40万件、粮食2000多万斤。经过一个多月的抗洪斗争,终于取得了与洪水决战的最后胜利。
在1957年抗击松花江特大洪水的战斗中,英雄的哈尔滨市人民发扬勇于战胜洪水的英雄主义气概,以大无畏的战天斗地的精神,与洪水英勇搏斗。在抢险第一线的抗洪军民主动请缨,不怕疲劳,不怕艰苦,风餐露宿,为保住松花江大堤,计出工2427万个,完成461万立方米土石工程,提前完成了原定两年完成的工程计划,筑起了一道坚固的百里长堤。在这场抗洪战斗中,为了保卫英雄的哈尔滨城市,侨居在哈尔滨的10万多俄罗斯侨民也参加了抗洪战斗,因此在这座纪念塔的群雕上也能看到俄罗斯人参与抗洪的场面。
英雄的哈尔滨市居民终于战胜了这场特大的洪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这场洪水还是或多或少给临江的一些房屋带来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为了确保城区安全,市政府决定拆除沿江一带房屋1700户,按照“原拆原建”的规定,保证受灾群众的居住条件。为此,市政府共补助居民建房费108万元。在市房地局给市政府《关于汛期倒塌房屋处理情况及今后意见的报告》中说:“七月八日以来,哈尔滨地区连续降了几场暴雨,市内有255户房屋倒塌。另有961户房屋呈现极端危险状态,有2061户房屋比较危险。已抢救245处,949户。其中扒倒重建的有20栋,223户,使523户受灾居民搬回了原住址……全局管修人员开展了抢修倒塌房屋大干四十天的活动,通过全体职工夜以继日的努力,共新建和翻建倒塌房屋99栋,39568平方米,可安置1048户。”
1957年11月,黑龙江省委和省政府决定全面整修松花江干流、嫩江河段的堤防,形成比较完整的防洪体系。修建堤防11600公里,建成大中型水库125座,总库容290亿立方米。松花江干流、嫩江的整体防洪标准约为20年一遇。这与1932年日伪统治时期,哈尔滨的那些统治者不顾灾民死活,大发国难财的丑陋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百里大堤建成后,为纪念防洪斗争和筑堤的伟大胜利,表彰全市人民的丰功伟绩,哈尔滨市委、市政府决定建立一座永久性的防洪胜利纪念塔,由当时的哈尔滨市市长吕其恩确定塔址,于1958年国庆节正式建成。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是哈尔滨开埠以来最年轻的一类保护建筑。
这座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由基座塔身、喷泉、围廊和广场等四部分组成。塔的基座呈方形,上窄下宽,由深绿色花岗碎石砌成,坚固耐久。基座上方采用了波浪式水泥杆,镶嵌着与真人大小一样的24位古铜色抗洪人物浮雕。塔高22.5米,塔身椭圆形,每周由20块反弧形凹槽的花岗岩组成,线条清晰,明暗对比强烈。塔身顶部的雕塑为3.5米高的工农兵和知识分子的全身立像。塔身中部浮雕,是防洪筑堤大军从宣誓上堤、运土打夯、抢险斗争到胜利庆功等场面,浓墨重彩地凸显了抗洪大军战天斗地的英雄形象。所有的雕塑都充分地显示了哈尔滨市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敢于战斗,勇于夺取抗洪胜利的伟大气魄。主塔后面环立着20根圆柱,上端有环带连接,组成了半圆回廊,它显示了20世纪哈尔滨人民顶天立地、坚如磐石的果敢姿态。回廊两端是两幅浮雕,雕刻着各民族、各行业的人民群众取得了抗洪胜利的喜悦情景,以及人民群众挽着臂膀、手持花束、在鲜艳的红旗下阔步向前的场面。
现在,我们看到的塔基上的那个金色曲形圆管,是120.89米的水位标志。塔基的上下两层水池,分别标志着1957年和1932年两次特大洪水的水位。在水池之上的塔基上的那根金属线标志着“1998年特大洪水”的最高水位。
据了解,在“第五届中国威海国际人居节”上,哈尔滨市人民防洪胜利纪念塔荣获了中国建筑学会建筑创作大奖。这是新中国成立60年来不同时期优秀建筑作品的最高奖项。全国共评出300项获奖作品,全部是我国各个城市、地区的代表性建筑。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是为纪念战胜1957年特大洪水而建的,因此榜上有名。但是,它的意义远比建筑层面上的建筑艺术奖更加重大。它象征着建国10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群众,同心同德,同甘共苦,荣辱与共,风雨同舟的伟大而崇高的民族精神,让世人看到,只有在新中国,只有在人民当家做主的当代,只有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才可能战胜巨大洪水,还人民一个幸福安康的生活。
抗洪救灾不言苦 热血从来满壮怀
松花江的北源嫩江是比较大的河流。它发源于大兴安岭伊勒呼里山,自北向南流至三岔河,全长1379公里,流域面积28.3万平方公里,占松花江总流域面积的51.9%;流量占松花江干流的31%。嫩江接纳了许多发源于大小兴安岭的支流,主要有甘河、诺敏河、雅鲁河、绰尔河、洮儿河、科洛河、讷漠尔河、乌裕尔河等,组成树枝状的水系。它在嫩江县以上河段,两岸高山陡峻,水流湍急,属于山间溪流性质河段;嫩江县以下,地势渐平;进入松嫩平原,江面逐渐开阔。
南源第二松花江是松花江的正源,它发源于长白山的白头山,全长795公里,流域面积78180平方公里,占松花江流域总面积的14.33%。它供给松花江39%的水量。第二松花江上游又有两源:南源头道江、北源二道江,均发源于白头山。两源在吉林省靖宇县两江口相汇以后始称第二松花江。北源二道江的上源又有五道自西向东排列的白河,其中二道白河源出长白山天池,是第二松花江的正源。第二松花江上中游河谷狭窄,水量大,落差大,水力资源丰富。两源在黑龙江省和吉林省交界的三岔河【属吉林省扶余县】汇合以后始称松花江。松花江自三岔河附近向东北方向奔流,江面开阔、平缓、水深。沿途又接纳了呼兰河、汤旺河、拉林河、牡丹江等许多支流。它穿过小兴安岭南端谷地,在同江附近注入黑龙江。全长1045公里。由于它穿行小兴安岭山谷,夏季山地多雨,洪水暴发,流水呈淡黄色,含沙量0.16公斤每立方米,具有明显的山区河流性质。它注入黑龙江后,形成南黄北黑水色,人们把这一河段称为“混同江”。
1998年夏季,在我国的南方,连续出现了罕见的大雨暴雨,持续不断的大暴雨汇成滔滔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地扑向我国的长江,一时让万里长江水位急速暴涨,多处出现决堤的危险。这是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国最大、最猛的一次洪水。长江流域全线岌岌可危。所经省市县村,全面面临着洪水袭击的危险。与之同时,在我国的东北,同样由于暴雨不断,致使松花江、嫩江江水泛滥,淹没村庄。据有关资料统计,这次洪水导致在全国有29个省、市、自治区蒙受洪水之灾。有上亿人受灾,近500万所房屋倒塌,2000多万公顷土地被淹。
……
10年过去了,每当提起1998年的大洪水,人们仍然记忆犹新。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区,在大洪水之前就出现了严重的干旱现象。有关方面的专家介绍说,这是由于受到东北低涡的长时间影响形成的。据说,在1957年就出现过类似的现象。按照自然规律,通常是春天大旱,秋天大汛。意思是说,如果春天出现了严重的干旱现象,那么秋天就一定会有大汛来临。在哈尔滨的民间曾有这样的说法:春天江露底,秋天水没房。这是人民群众在长期的生活和生产劳动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汛情正如科学家和民谚所预言的那样,在1998年6月至8月,受东北低涡影响,嫩江流域先后有3次较大降雨过程,并发生了洪水。降雨一般400—1000毫米,比常年偏多3成至2倍。6月18—24日,嫩江上游及支流诺敏河普遍降中雨至大雨,局部降暴雨,暴雨中心的莫力达瓦【小二沟站】降雨141毫米,古城子站降雨124毫米,阿彦浅站降雨118毫米,嫩江站降雨量105毫米。7月24—29日,嫩江中游支流雅鲁河、绰尔河、洮儿河也开始普降大雨,大雨中心的甘南县太平湖站降雨量208毫米,雅鲁河扎兰屯降雨量186毫米,洮儿河突泉县高家屯站降雨量111毫米。
8月4日—14日,嫩江流域开始出现大范围的强降雨,降雨量在100毫米以上,同盟至江桥区间降雨量200—400毫米,暴雨中心位于阿伦河、雅鲁河上游,甘南音河站降雨426毫米。受其影响,嫩江流域、松花江干流发生了超过历史记录的特大洪水,8月22日,哈市松花江最高水位达到120.89米,比1957年最高水位还高出0.59米。实测洪峰流量16600立方米/秒,约为300年一遇。
回顾哈尔滨的百年历史,松花江共有三次特大的洪水威胁过这座城市:1932年、1957年、1998年。但是,三次特大洪水给哈尔滨造成的危害却是截然不同。1998年在嫩江江桥——大赉区间堤防多处溃水的情况下,哈尔滨水文站的实测最大洪峰流量16600立方米/秒,超过1932年的洪峰流量,即哈尔滨以上实测洪峰流量超过1932年。通河以上洪峰流量超过1932年,依兰以下洪峰流量与1932年相当。在频遭大雨和暴雨袭击下,嫩江、松花江流域大部分地区的降水超过350毫米,局部达700毫米以上。嫩江、松花江流域出现建国以来最大洪水。据不完全统计,截至8月22日,全国受灾面积约2578万公顷,成灾面积1585万公顷,受灾人口2.3亿之多。
据说,当时水利专家已经认定,1998年夏天,松、嫩二江将给沿岸的城市和乡村带来一场无法避免的劫难,哈尔滨就在其中。
相关资讯表明,上述判断是正确的。第一次洪水发生在6月27日,嫩江干流阿彦浅站洪峰流量7040立方米立方米/秒,洮儿河洮南站2350立方米/秒,造成其下游干流江桥水文站7月14日洪峰流量2.59万立方米/秒,使黑龙江省泰来、肇源县嫩江干流堤防多处决口,嫩江最后一个控制站大赉水文站7月15日洪峰流量1.61万立方米/秒,相当于250年一遇。当洪水汇入松花江干流后,8月22日哈尔滨水文站洪峰流量1.66万立方米/秒,洪水重现期相当于130年一遇。这场洪水流量均超过历史实测最大值。
1998年洪水的特点是:发生时间早,嫩江6月中下旬即发生大洪水,较正常年提前一个月;洪水次数多,嫩江支流发生多次洪水,干流也连续发生三次大洪水,暴雨洪水集中,嫩江的右侧支流洪水量极大,嫩江干流三次洪水一次比一次大,第三次洪峰主要控制站均超过历史记录;高水位持续时间长,其中哈尔滨洪峰水位长达31个小时,比一般洪水最高水位持续时间超过10个小时。
经统计,这次洪水哈尔滨265个乡镇有161个受灾,受灾人口81.19万人,转移22.95万人。进水城镇12个,进水村屯389个,房屋损坏9.82万间。农作物受灾403.73万亩。损坏小型水库25座。水毁堤防267处,合计300公里。洪水期间,全市停产工矿企业4480个、半停产204个。公路中断78条次,毁坏公路桥涵463座。公路毁坏379公里,供电线路中断17条。外洪内涝和抗洪抢险给全市经济造成的经济损失约40亿元。
对此,专家与1957年洪水状況做了比较,认为1998年洪水与1957年洪水有四个不同点。
1.洪水来源不同。1957年松花江洪水是由嫩江、第二松花江、拉林河洪水遭遇形成的。1998年松花江洪水则完全是由嫩江洪水下泄而形成的,嫩江洪水占哈尔滨水文站洪峰组成的94.5%,第二松花江、拉林河的来水仅占哈尔滨洪峰组成的5.5%。
2.高水位持续时间长。下岱吉、哈尔滨、通河、佳木斯水文站1957年超警戒水位天数依次为52天、33天、43天、26天,而1998年超警戒水位天数依次为61天、50天、60天、32天。与1957年比较,下岱吉、哈尔滨、通河、佳木斯各站超警戒水位天数分别增长了9天、17天、17天、6天。
3.洪水传播速度较1957年快。1957年大赉水文站洪峰传播到哈尔滨水文站历时8天,从哈尔滨水文站传播到佳木斯水文站历时5天。1998年嫩江洪水由大赉推进到哈尔滨历时7天,从哈尔滨传播到佳木斯水文站历时4天,均较1957年洪水传播时间有所缩短。
4.实测洪水总量超过1957年。1998年松花江洪水在嫩江堤防决口跑水量还未还原的情况下,哈尔滨水文站实测7天、15天、30天、60天、120天最大洪量较1957年值偏大40%—50%。
但是,在广大军民团结奋战下,硬是把1998年洪水造成的损失减少到了最低限度。376.3公里的松花江干堤防无一处溃堤,转移22万余人无一伤亡,社会安定,生产生活井然有序。
当这场特大洪水威胁哈尔滨的时候,省、市领导和相关部门对抗击特大洪水做了统一部署。哈尔滨立刻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抗洪抢险斗争,决心举全省全市之力,一定要战胜特大洪水,保证百万人民群众和国家财产的安全。在这次抗洪战斗中,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抗击洪水的中坚力量。参加抗洪的解放军战士从铁路、公路奔赴哈尔滨抗洪第一线。他们一下火车、汽车,立刻被分配到洪水险情最危险的地方,马上和滔滔洪水展开搏斗。
由于人多,战线长,任务重,时间紧迫,抗洪战士的后勤供应常常难以为继。那些来自全市各行各业抗洪的干部、工人同志们,看到解放军战士没有水,没有吃的,便自发地去市里采购食品,买面包、矿泉水给战士们送去。这种军民亲如一家的感人场面,与1932年的哈尔滨发生大洪水时截然不同。那时候洪水已经扑进城区,但丝毫看不到伪军警的抗洪行为,反而到处设卡捞财,发国难财。在今天,军民并肩战斗,亲如一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击退洪水,保家卫国。我记得有一个老编辑,平时被同事们称之为“最不关心单位的人”。但此时此刻,当他看到抗洪战士缺粮少水的时候,拉上我和几个编辑跑到市区的超市,买了大量的面包、火腿肠给缺吃少水的解放军战士送去。没有人指挥,没有人领导,完全是自掏腰包。
在我们守候那一段大堤的日子里,一位对世事常常不以为意的工人师傅,在这次抗洪战斗中,他和他的媳妇每天半夜都要熬上一大锅热粥,炒了一大盆肉丝咸菜,给抗洪的职工和战士送来,受到了干部职工的高度赞扬。与此同时,市内的一些商家,在城市危难之际也纷纷伸出援手,有的甚至把锅和煤气罐支在大堤上,为抗洪军民煮饺子,煮面条,不收一分钱。由于夜里雨大风急,一些单位和个人给抗洪军民送来雨伞和手套,支援抗洪斗争。哈尔滨的作家艺术家利用宣传鼓动的优势,在抗洪大堤上为抗洪战士和群众出演文艺节目,现场出版抗洪快讯。作家们则分头奔赴沿江各个险段,做实地采访。
当时,松花江的洪水已经涨到和大堤持平,洪水随时都会破堤而出,情况十分危急,这就需要战士们和抗洪群众一刻不歇地继续往新建的大堤上加筑草袋,加固堤坝,做到水涨堤涨,与洪水夺城市。在抗洪第一线,我奋笔疾书,当场写了《护堤铭》,全文如下:
公元一九九八年秋之八月,松花江骤然下注百五十年以来所未见之特大洪水。虐水迅扑哈尔滨城,其势啸然浩荡,横平沃野,直逼苍穹。嗟夫,沉川晚阳顿失亘古血色,千里浊流逞尽百年淫威。我哈尔滨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之知名作家、艺术家、干部、工人,奉市委、市政府之命,忧国家之所忧,急百姓之所急,戴月披星,与八一二零八部队一营之战士,死守江畔餐厅御段。及至八月二十二日,松花江哈尔滨段最高水位达120.89米。大险之际,无官无兵之分,皆为苦战之卒。固大坝,筑子堤,垒围堰,党心,军心,民心,良心,同心戮力。百万抗洪大军,终于喝退洪魔,还我市民以清平祥和之家园。其无私无畏、恪尽职守之品德,上鉴苍天,下证江水,庶几可为后人表率。书之以志。
镌在大堤的石礅之上。
百里抗洪大堤上,每时每刻都有可歌可泣的抗洪故事发生。在那场特大的洪水当中,哈尔滨第一和第二水厂供电线路的115根电线杆被淹在洪水之中,最深的达6米。有一篇报道详细地记载了这一险情。文章说,由于电线杆被淹在洪水中,严重地危及到全市人民的供水安全。这种情况引起了哈尔滨市民的担忧。全国劳动模范李庆长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带领20名工人师傅,组织了一批保电突击队,驾驶着小船,在惊涛骇浪中划向每一个受淹的电线杆。拉线加固,排除隐患,以保证电力的顺利供应。古人说,胡天八月即飞雪。此时正是深秋九月,又是深夜,风急浪涌,寒冷难当。他们就这样在洪水中巡回在每个电线杆之间,清除杂物,排除险段,连续奋战了30多个日夜。当洪水过后,李庆长还将发给特等劳模的2000元奖金全部捐给了灾区。
一些哈尔滨市民通过广播、报纸,看到解放军战士为了抗洪风餐露宿在大堤之上,十分心疼,他们对待这些战士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忧心忡忡,于是一些老年妇女自发地组织了一支“兵妈妈服务队”,昼夜不停地煮茶鸡蛋、绿豆汤,送到抗洪大堤上,送到战士的手里。孩子和母亲之间那种暖暖深情感动了大堤上抗洪的每一个人。当抗洪结束的时候,解放军抗洪部队授予这些兵妈妈每人一枚抗洪纪念章。
此时此刻,党中央、中央军委、省市委领导也十分关心长江、松花江的抗洪情况。江泽民同志、李鹏同志、省市领导,亲临抗洪第一线,查看险情,鼓舞士气,并肩战斗。全国各大主要媒体也纷纷报道了松花江抗洪的壮烈篇章。抗洪佳话在百里抗洪大堤上通过广播、报纸,频传不断,鼓舞着抗洪大军的士气。其中那篇抗洪大堤上的婚礼,一时传为佳话:
“8月8日上午10时,解放军某部排长汪世江和爱人杜丽娜早已约好的婚礼,因洪水告急,他和战友们昨夜参加了抗洪突击队。当新娘听说吉林省通榆县的齐平铁路大堤决口胜利合龙,便匆匆赶来,在抗洪大堤上举行了婚礼。10分钟的相聚,没有洞房,没有红地毯,洪涛代替了祝福的鞭炮声,瞬间的拥抱变成了匆匆分手……”
哈尔滨著名书法家曹先生是一位有良知的艺术家,当他看到洪水肆虐哈尔滨时,看到解放军战士在惊涛骇浪与洪水搏斗的情景时,挥毫写下了“洪水无情人有情,赤胆忠心战洪峰”的书法作品,自送到了抗洪战士的手中。他并饱含着热泪说,我代表全市的艺术家谢谢你们,代表全市的老人们谢谢你们!我是经历过1932年哈尔滨大水灾的人,那次大水松花江上浮尸不断,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灾民遍地。伪政权置若罔闻,不闻不问哪!曹老说:“还是共产党好!人民子弟兵好!”
的确,在1932年的大洪水中,同样有一个书法家在洪水遍城的水上,打出了一条条幅,上面写道:“苍天不仁,民不聊生。”
那篇《树立鸽人李辉好形象》的文章介绍了养鸽人李辉的事迹。文章说,“养鸽上房三级流氓”,这是社会上部分人对养鸽人的一种看法……可是在1998年洪水肆虐大中华时……成了东北亚火锅城和东北亚饺子城的总经理李辉最闹心的日子。他因患严重的风湿症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但是,李辉每天都用电话通知酒店员工说,天气炎热,送100箱矿泉水到抗洪大堤上。命令员工找地点偏远的险情地段,为抗洪抢险的子弟兵送上本店的“北方名小吃”,顺便再多买些毛巾、衬衣、牙具等带去。这样连续干了十几天,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些。当他走出病房,“又马上布置工作人员准备20桌全套的‘东北亚火锅’,送到青年宫门前的大堤上,让守堤的子弟兵们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涮羊肉。他还派出20多名员工,出动了5台车辆,装上了200公斤冻饺子和价值两万多元的各种食品驶离酒店,在距市区20公里的民主大堤上慰问抗洪抢险的子弟兵。战士们一批又一批地领走了食品,员工们一批又一批地摆上,再拿空,再摆上……”
在98大洪水当中,哈尔滨郊区也遭受到大洪水的袭击,一些临江的村落在滔滔洪水之下更是岌岌可危。赵永录,一个普通的农民,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一个普通的靠摆渡为生的人,看到村民要遭受到洪水的袭击,便驾驶着他那只小船去村里,一家一户地把村民转移到安全地带。不知道他来回划了多少趟。当他转移完村民回到自己江边的窝棚时,大水已经涌进了他的窝棚,很快就要上炕沿了,他把老伴儿从炕沿上救起,放到船上。老伴非但没有埋怨他,反而说,等大水退了以后,咱在这重新搭个窝棚,还在这给乡亲们摆渡,乡里乡亲的,咱不要钱啦!
在百里抗洪大堤上,我经常看到这样感人的一幕,即一支支由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基层干部组成的敢死队,专门去那些最危险的地方护堤抗洪,让“共产党”这三个字像阳光一样温暖地照耀在每一个人民群众的心中。党的威信,党的力量,党的凝聚力,党的光荣,在抗洪大堤上得到了空前的发扬光大。
一位40军118师各团QQ群的战友在网上写道:
1998年8月16日晚上,我们部队接到通知做好抗洪准备,晚饭后,各连官兵都把背包打好,准备随时出发,这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去什么地点执行抗洪任务。我们就这么坐着一直等到凌晨。17日凌晨2点才出发到泥河子火车站,紧接着编队,这时候就见一辆军列开了过来,一看是352团的军列。天气很凉,又有露水,就这样在外面将就着。直到凌晨4点352团的军列才出发。接着我们团的军列就到了。5点开始,军列装载我们和随身行李,8点多乘军列出发。我们连和一营二营及团机关是第一梯队,这还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参加抗洪,也是第一次乘坐闷罐车【拉牛和羊的那种车皮】。列车在行驶中,噪音很大,相互间说话很费劲。上午10点吃早饭,也就是每人一个大饼,午饭是一包方便面,喝的水在军列里也是困难得很。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军列就路过了沈阳,这时是下午5点钟了。晚上9点多军列又路过了长春。军列一路颠簸得很厉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18日的凌晨3点多了,这时候有人叫,说是到站了。我们背起背包往车下走,看到是一个小站‘孙家车站’,接着,又坐上我们的军车又走了约10来里路,到一个街道旁停下,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是来到了哈尔滨。早饭吃得很匆忙,面包还没吃完又开始行军了,最后来到新阳小学门口停下了。这就是我们的临时住所,我们一起住在一个二三百平米的活动室里,都是地铺。午饭后,约4点接到上大堤的通知,这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军车开进一个公园模样的地方,听我们排长罗兴龙说,这就是有名的斯大林公园,离江边还有几十米【因在车厢内看不到外面】。车开到一个路口停下,我们掀开车门帘,看到波涛滚滚的松花江水,指导员袁宗权叫我们原地待命,随后在指挥部搬来几箱矿泉水和火腿肠,就在大堤上凑合一顿晚餐。晚餐过后又下起了雨。19日早晨,雨渐停,大约在9点,我们打散了原来的编制,一、二排配属修理所,在九站街口负责筑起第二道防洪堤,我们三排配属汽车连,负责斯大林公园最东头大门的道口,四排保障机关首长的联系。我们排和二排抽走一部分人员负责装沙袋,一会儿工夫就是汗流满面。这时地方政府给我们送来了第一条毛巾,毛巾上面还写着‘抗洪留念’。午饭后,街口围观的群众多了起来,他们的口中不停地说,还是解放军能干呀!到了傍晚,土源开始供应不上了,我们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一直干到深夜,才把第二道防线筑好。洪水涨势很快,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上涨了约30厘米。虽然夜已深了,聚在街口的群众还是不愿意离去,和我们一样都时刻注意着江水的涨势。到了20日凌晨1点我们才回驻地休息,真是又饿又累又困,也顾不上冲澡就睡着了。20日,一大早起来,早饭也没吃就来到了大堤,听说松花江水势暴涨,哈尔滨防洪堤全面告急。我们就在通江街匆匆吃了些早点,又投入到新的抗洪任务中……今天我们连是紧急任务,在通江街东侧有两百米的地段,水位与大堤的子堤持平,非常危险!接到任务后紧急调运沙袋,开始扛沙袋的时候很轻松,后来备用的沙袋用完了,就从远处扛。这时候大堤内已经渗进齐膝盖深的水,我们在水中一路小跑,泥水四溅。正当我们体力耗尽的时候,中共哈尔滨市委研究室的同志们来支援我们了。看到他们穿着整洁的制服,毫无顾忌地扛上了沙袋,我们也被感动了,这时战士们斗志昂扬,健步如飞,场面感人至深。在场的记者和摄影家们纷纷聚集到这里,用他们手中的相机,拍下这动人而令我们终生难忘的画面……脚下的水仍在上涨,战友们扛沙袋时溅起的水花,好像是给我们做特制的场景。战友们的士气还是那么浓烈,抢险情景达到了高潮,此时此景,让每位战友的集体荣誉感在这里升华。虽然天气阴凉,每个战友的脸上还是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地跑着,有的战友的肩部和手被沙袋磨出了血,还是干劲十足。没有了备用沙袋,我们就自己装,有的群众也自发地来装土,一堆,两堆,三堆……被我们装完,缺口也渐渐地缩小,直到全被堵住。任务完成后,我们在江边的路边小歇,看着战友们衣服、脸上、脖子上还有头发上全沾满了泥土,都好似泥猴子似的。这时哈尔滨的热心市民给我们送来姜汤、西瓜、饮料和很多吃的,来慰问我们,把战友的心暖得热乎乎的……大约休息一个小时又接到防汛指挥部的命令,让我们连军地协调,到哈尔滨老干部局北门待命……午饭后,原地休息。战友们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在浑浊的泥水里面涮涮,放到水泥地上晾晒。大约睡了两个小时就被水泥地给冻醒了,不一会儿连队集合于路边,说是迎接副总理温家宝来我们这里视察灾情。晚8点,接到部队轮流值班任务,我们连在通江街值班待命,我和戚勇、胡耀军在路边的墙角下铺了几个麻袋。夜里蚊子多,我们头戴迷彩帽、脸蒙毛巾、脚套塑料袋儿【防蚊】,就这样睡了一夜。21日早晨醒来,腰被水泥地冰得生硬……早饭在哈尔滨的民族饭店吃的,在吃饭的来回路上,市民都用崇敬和感激的眼光看着我们一个个的泥娃娃。饭后,接到命令,让我们去哈尔滨体委防守地段进行大堤加固任务。这是我们到哈市第四天,由于全国都在抗洪,抗洪救生器材紧缺,我们也没有配发救生衣,连队就向体委借来救生衣,以防万一。体委的防段险情过重,我们一气搬运了约7车沙袋,才加固了40多米子堤,急忙在路上又拦截几车沙土才把险情控制住。午饭后,又以我们排为主体的突击队,去装沙袋的基地装运沙袋,因为装沙袋的基地远离郊区,没装运几趟就天黑了……这几天可把我们累得够呛,不过看着当地的市民,小的从几岁的儿童,年长的到七旬的老奶奶,她们自发性拿着自家的鸡蛋、姜汤来慰问我们,战友们很感动,也就忘了累。晚8点半,接到回新阳小学休息的命令,大家都很高兴,两个晚上都没睡好了,好想睡一觉啊!到了新阳小学,没有一个战友洗漱的,都脏兮兮地倒头大睡了……
在98大洪水中,哈尔滨铁路干线同样遭到了大洪水的袭击,共有29条主要线路遭受到了洪水的破坏,曾一度导致嫩林、平齐、滨洲、通让等线路相继中断,旅客列车全部停运。交通大动脉的通畅不仅关系到松花江抗洪的斗争,也关系到全国各行各业生产秩序的正常运转。为早日恢复通车,哈尔滨铁路局组织了4万多名干部职工参加了抢险。抢运斗争中,他们日以继夜,连续作战。在抢救滨洲线的战斗中,洪水铺天而来,由于水势凶猛,无法正常地铺设线路,抢险指挥部立刻采取特殊做法,将满载石块的废旧车辆、轨排车、石笼、石料等,推到洪水中,硬是保住了桥台路基,让一列列火车从他们身边顺利通过。
在抗洪抢险过程中到处都可以看到解放军的身影,解放军几乎成了保障安全的代名词。在他们的穿的救护衣上写着这样的口号:“爱我中华,固堤为家。”他们真的是太艰苦了。我在一篇日记中这样写道:
“……知道早秋时节,五更也寒。想来,在大江护堤的文士们个个已如抖叶之状,冷之瑟瑟。故同内人一道彻夜煮热豆粥一锅,兼制佐粥之小菜两种,端于街上。独立空街满袖风。万籁俱寂的五更,出租车也是不好打的,其焦急自不待说……夏秋交替时节,嫩江、松花江日夜暴涨,至极之时,大江之水已是悬出两岸平地两米多高,涛成名副其实的‘悬河’,威胁无数民众安危。洪水当前,抗洪乃是乾坤大事,唯有尽其民之良心,及全部气力抗洪才是人间正道……卑下在江边护堤虽寥寥几日,但见刚从锦州赶来的子弟兵,在两夜一天无水可饮、无食可餐的条件下,仍然个个溅水背袋,呼号鼓励,奔跑往返,筑坝抢险。其中一个娃娃小兵,年仅15岁,背袋筑堤至后半夜时,两条纤细的腿一步一打颤,已气竭力尽。蒙蒙夜色,浮浮江流,间杂在抢险的人影中,无人注意他的坚持,乃至他眼中的泪水。我冲过去帮他。我问他‘小兄弟,怎么样?’他用泪眼看了我一下说,‘叔,我是兵!’大诗人白居易说‘一声肠一断,能有几多肠’。在下哽咽了。我站在新夯实的大堤上,于沉沉夜色、浑浑江流中,放眼望去,百里新筑的防洪大堤上都是一个个看不清楚面孔的兵!长江一线如此,松花江一线也如此——这就是了不起的中国,了不起的兵啊!卑下的一锅热粥又算得了什么呢?驱车至江边,才惭愧起来,一锅粥太少了,100多个饥寒交迫的兵呢!及至凌晨兵们才开始休息,一人拽一个编织袋子,躺在人行道上——沿江一线,静悄悄的晨曦中,横七竖八,全是沉睡在湿地上的兵!”
当时,哈尔滨全国知名的企业也纷纷为抗洪救灾慷慨解囊。哈尔滨的一个制药企业捐款捐物的总价值就达3122万元。一个“哈工大”的学子在网上发起了简短的祝福:
记得,98抗洪那年,哈尔滨经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验,政府指挥有力,市民空前团结,解放军成为最可爱的人,犯罪率达到历史最低。南方受灾的朋友们,坚强些,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坚持!2008中国年属于勇敢的中国人,“哈工大”人的心和你们在一起!
另一位不知名的哈尔滨市民这样写道,我还清晰地记得1998年大洪水,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了不可能挡住的天灾,也是他们给了人民希望,我更了解了他们对于国家的意义!
的确,1998年洪水来时之大、之猛,影响范围之广、持续时间之长,洪涝灾害之严重,是1932年和1957年都无法相比的,全国共有2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据各省统计,农田受灾面积2229万公顷【3.34亿亩】,成灾面积1378万公顷【2.07亿亩】……。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内蒙古、吉林等省【区】受灾最重。但是,在党中央坚强有力的领导之下,在各省市自治区广大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之下,发挥了高度的主人翁责任感,英勇抗洪,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抗洪大堤,击退了这次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大大减少了灾害造成的损失,极大地保护了人民群众财产的安全,保卫了自己的家园,保卫了自己的城市,铸就了中华文明史上最光辉的一页。
大灾之后,为了保障灾区人民生活,党中央、国务院和灾区各级党委、政府对救灾和卫生防疫工作高度重视,各级民政和卫生部门全力以赴做好工作,受灾群众得到了妥善安置,其吃、穿、住、医等基本生活条件都得到了保障。灾区群众的过冬生活也得到了妥善安排。卫生防疫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大灾之后没有出现大疫。受灾地区传染病得到了有效控制。同时,各级水利部门及时掌握并认真分析研究汛情,及时指挥协调水利、气象等方面的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对雨情、江河水情、大堤险情和防守情况进行科学分析和判断,及时提出建议和意见。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和水利部先后派出30多个工作组和专家组,奔赴抗洪第一线进行指导。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防洪法》的规定,相继宣布进入紧急防汛期。黑龙江省宣布哈尔滨、齐齐哈尔、大庆等沿江市县进入紧急防汛期。各级防汛指挥部依法征用物料、交通工具等防汛抢险急需物资,清除江河行洪障碍,严肃惩处失职的防汛责任人。依法防洪在1998年抗洪斗争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1998年松花江、嫩江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也为城市的公共安全和防御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为了加强灾害性天气的监测和预警,减少灾害造成的损失,黑龙江气象人提出了建设新一代天气雷达的设想。这一设想很快得到中国气象局以及中共黑龙江省省委和省政府的支持。按照计划,“十五”期间中国气象局在嫩江和松花江流域联网布点新一代天气雷达,在黑龙江省有五部建设任务,分布定在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牡丹江和加格达奇市。
98特大洪水之后,有关部门对这次特大洪水的斗争实践进行了总结,并制定了相关的措施。认为,江河堤防标准要适应社会和经济条件。嫩江、松花江系我国大河之一,其干流堤防在黑龙江省境内总长1899公里,达到百年一遇标准的仅26公里,50年一遇标准的仅80公里,20年一遇标准的693公里,20年以下标准的1100公里。这样,由于高水位持续时间长,堤防临水和挡水时间也长,导致堤防滑坡现象大增。而且江道两岸多丘陵且支流多,使堤防形成众多不连贯的堤段,山丘与堤防衔接处易出险情。另外大多堤段是堵塞山口的短堤段,决口漫堤易发生。且一旦出险,危害性较大。松花江干流两岸多岗地,独立堤段也多,防洪重点是哈尔滨、佳木斯等重要大中城市和粮食主产区三江平原。按松花江规划选定的防洪标准,到2000年,嫩江干流堤防达到50年一遇,松花江干流大于50年,哈尔滨市城防大于100年,齐齐哈尔市为100年,大庆市大于100年,松花江下游城市佳木斯市大于50年。而现在嫩江干流防洪标准仅为20年,松花江干流小于50年,哈尔滨市区已达100年,齐齐哈尔、大庆均为50年。由此可见,现在的堤防标准都低于规划的标准,98洪水过后,沿江各地政府已经开始着手建立防范超大洪水的设计计划,哈尔滨市在2010年要达到防300年一遇的洪水标准。
大洪水终于被击退了,我们终于赢得了这次抗洪的伟大胜利。抗洪战士们要走了,在走之前,战士们精心地打扫好自己防区的卫生,清理了所有的淤泥杂物,把十里长堤打扫得干干净净。旭日东升,子弟兵终于登上了回程的卡车,数不清的人民群众夹道欢送他们,人民群众饱含着热泪向他们挥手告别。有人在防洪纪念塔广场展开了一幅百米的巨幅横标,上面写着“向解放军学习”。一个小女孩儿在运送抗洪士兵的军车后面,跳舞欢送。这感人的场面一直到一辆辆兵车远去,欢送的人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松花江又恢复了往日的美丽,经过洪水的洗礼她变得更加朝气蓬勃,更迷人。晨练的巷人、唱歌的妇女、滑轮滑的孩子、锻炼身体的青年又出现在妖娆的松花江畔,出现在防洪胜利纪念塔下,出现在“战洪水,缚苍龙”的雕塑旁。一切是那样平静,那样的祥和。经过98大洪水的洗礼,许多人灵魂中的尘垢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大洪水,不仅增强了人们的爱国之情,爱党之情,也迸发出圣洁的人性光辉。一个和谐、进步、昌盛的哈尔滨,正在洪水过后茁壮地成长起来。美丽的松花江,千百万龙江儿女的母亲江啊,正滚滚东去,讲述着98抗洪的光辉事迹。
【阿成: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哈尔滨作协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