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贝拉摊躺在他的草床上,眼睛柔和而哀伤。我走过去,轻轻拍着他,跟他说话,想扶他起来。
可怜的驴子突然一下抽搐,跪起一条腿。他站不起来。于是我把他的前腿平放在地上,又温柔地拍拍他,把他的医生找来。老达尔朋才看过他,无牙的大嘴立刻转向颈背,在胸前晃动充血的脑袋,像个钟摆。
“不妙,是吗?”
我不知道他回答些什么……可怜的家伙快死了……没有办法……一种疼痛……某种有毒的根……草上的污物。
正午前贝拉死了。他的棉花肚胀成球形,变色的四肢僵直地向着天空。卷曲的毛像旧洋娃娃被虫蛀坏的亚麻假发,一碰即脱,悲伤的尘埃。
飞舞在寂静的马厩里一只美丽的蝴蝶,每次飞过小窗透进的阳光,翼上的三色便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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