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说的是中文,对方虽然听不懂内容,但听得出她并不友善的语气和危险的态度,当即冲了上来,一拳朝着面门挥过来。
许昭意矮了下肩,避开他的拳风。
这人学聪明了,就势锁住了她的手臂,按在身后反向一扭,就想挟制着她往桌子上按。
许昭意左手扣住对方腕骨,右手反搭手肘卸力,动作迅捷又轻易地脱了身。她直接贴身而上,按着他的后颈压下来,膝盖对准他的腹部,狠狠一顶。不等他缓过来疼,她一个花瓶哐当砸过去,手肘着力撞向他的后背,招呼了好几下。
这人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后背又屡遭重击,只觉骨头快要折了。
他还没缓过劲来,又被许昭意拿住了命门,捉腕、锁肩,腰部发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这是违法的。”这人比第一个惨,也比第一个人怂,倒在地上抱着头,边咒骂边呼救,“我要报警,我要打急救电话。”
“这是我的房间,”许昭意的膝盖往下一压,锁牢他的喉管,冷笑了声,“是你们两个歹徒闯进来,对我意图不轨。”
男人的脸色都憋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压制的,还是被气的。
满室狼藉。
“你该感谢这是法制社会,不然你得去见上帝。”许昭意轻嘲,“不过你提醒我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人呢?”
她笑吟吟地垂眸,拿手背拍了拍对方的脸,“嘿,伙计,你觉得‘我趁着你们内讧大打出手,才逃出来呼救’的说法怎么样?”
刚动过手,她的逻辑十分清晰,思路十分顺畅,连剧本都替这俩人想好了。机场安保垃圾,歹徒闯进她的休息室,想对她意图不轨还起了内讧,她是趁机逃出。
至于有几分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俩人能进来,机场的监控或者某几个人员就有问题,这两人手脚也不干净,那就只能平息事端。
人是她打的,锅她一定不背。至少想反咬她一口,门都没有。
男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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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另一边,华恒控股和君建集团的项目组刚下飞机。
一个漂亮又高挑的秘书跟在年轻人半步之后,汇报近期的行程。刚说了两句,对方摆了摆手,她微微欠身,抱着文件退后了步。
“九点会议,”傅少则按了按太阳穴,略微诧异地看了眼梁靖川,“你不打算先回酒店?”
“不回,”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扯松了领结,意态懒散又轻慢,“我女朋友在这儿,我去给她一个惊喜。”
“我操,见色忘义也就算了,您还见色忘利,”傅少则笑着骂了句,“董事会那帮老东西正对你虎视眈眈,上点心成吗?你看我还有个未婚妻呢,我跟你炫耀过吗?”
“没有。”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平静又冷淡地陈述事实,“不过像你这种没谈过恋爱,上来就联姻的人,感情史不值一提,也没什么能拿出来炫耀的。”
“……你大爷。”傅少则挽了挽袖子,将手机撂给助理,眉眼间浸着点不爽,“不回酒店了,我现在把你打死。”
梁靖川抬眼,沉沉地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也理所当然,“她一个小姑娘待在国外,我不放心她很正常,万一别人欺负她——”
话说到一半,贵宾休息区传来一声厉喝,英文流利又耳熟。
“保安呢!”许昭意外套松散,发丝凌乱地从休息室跑出来。她似乎是受了惊,紧张地拽住工作人员的手臂,朝房间方向一指。
梁靖川意外地顿住了脚步,瞳孔因紧张骤然缩了下。
他身后的团队也停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源聚拢了过去。
但这份紧张只持续了几秒。
蜂拥而上的保安扑了进去,将两个歹徒从独立休息室的地毯上拖了出来,再往过道上一摔。
这两人看样子被教训得不轻。
五大三粗的两个壮汉倒地不起,明面上也没瞧出来严重的伤口,但手臂脱臼,腹部又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疼得龇牙咧嘴。最离奇的是,他俩也一个劲儿地喊救命,对许昭意避之不及。
“你们机场的安保系统是摆设吗?”许昭意以手掩面,泫然欲泣的同时直指要害,“监控呢?保安呢?你们是不是跟歹徒一伙的,怎么能把这种垃圾放进来?”
她似乎才想起来,“我需要报警,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接待室经理脸色微变,看样子并不想把事闹大,宽慰地拍了拍许昭意的后背,对着她连声道歉。
“这是栽赃嫁祸!”歹徒恶狠狠地咒骂了句,看到了保安像是看到了亲人,捂着胃部指控,“我他妈才是受害者,shit!”
机场的保安看了看楚楚可怜的许昭意,再看看五大三粗的歹徒,觉得歹徒在侮辱自己智商。此刻不分国界和性别,保安纯粹嫌他聒噪,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脚。
歹徒当打手的职业生涯滑铁卢,捂着腹部彻底没声了。
梁靖川眉梢轻轻一抬,落在许昭意身上的视线平静了然。
“这就是你家娇小柔弱的小女朋友?”傅少则微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地奚落了声,“要不是知道她身手好,我都快信了。”
他跟许昭意在高中打过几次照面,不熟,但是知道她的事迹。
以前在公馆,他拿梁靖川手机诓她过来时,还觉得这妞儿长得纯良无害,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可怜。结果没隔几天,把姚磊打得半死的也是这女的。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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