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妈妈:
现在,欧洲和美国都正式宣告切断与成都的正常联系,一万名起义的人占领了这个城市。这个消息是这段日子里惟一让人不快的东西。幸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我想你们不会太长时间陷在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印象里,你们早就应该知道,起义人员在军事包围展开之前就已经撤退了。
我从公使团那里收到一封这样开头的电报:“我对于您在通信里表现出来的镇定表示敬意。”这句话使我很开心,就像听到法国公使团长因这场事而受到责备一样高兴!
我们还是操办日常的宴席:自从暴乱以来,木雅克夫人的大厨师掌控了炉灶。只要他愿意一显身手,我们就能吃得美味,并直舔手指头。这是“饥饿的恐怖”。要是你看见我们的话,就知道所有人都脸色不好!……
我不知道邦思先生在哪儿。他如果知道错过了如此一个写报告的好机会,会悔恨得揪头发。可这对他是遗憾,对我却是机会……
一千个吻
成都,1911年10月1日
亲爱的妈妈:
就像你将从我的报告里看到的那样,除了各种疾病以外,没什么新鲜事发生。幸好这种情况还不严重。我倒是没病,就是有点累。
重庆的消息说,成都被封锁了几天的事实,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他们那里一向宁静,却因此而全副武装。并且在你知道的那个小丘上的领馆周围加强了防备。我们这儿呢?我们统共有两支来福手枪。我们基本上是安全的。
越深入坚持,我越感谢意外之神给我机会参与这样重要的事件,并且是独自参与。我想说这里没有上级。这是把我的词句念给德塞尔夫先生的惟一机会!
不愿再发信的邮局,终于给我们送了些信来。这是你8月17日和24日的两封信。你告诉我你要在晚餐上讲述这一切,你毫不怀疑四川将会成为一个最令人心动的话题。
再会,亲爱的妈妈,吻你一千次
儒勒
这样的乐观主义很快就被击碎了。四川的情形发展到了其他地区。武汉发生了以孙稼先领导的国民革命党发动的武装暴动。
成都的情形离恢复正常还很远。到9月30日,儒勒声明他无法呈递他的每月述职报告,“邮路不通,电报的中断和报纸的停发,使我们失去了一切必要的信息”。
成都处于前所未有的孤立状态。外国邮局很难工作,特殊邮递员常常不能来,以至于领馆被迫自己派遣使者,带回其他地方的口头消息!不论如何,儒勒还是设法给玛利亚发了几封信。
成都,1911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