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礼。这才终于站直了身体。
严晋揽住甘黎的腰,两人一起走动最前面,接过下人递来的点燃的线香,一齐缓缓跪在了蒲团上面。
磕了三次头之后,再起身把线香插进香炉中,紧接着在家族里长辈洪亮的吆喝声中,他们退到一旁,由前面祭祀家族的底下那些人跪在宗庙外面磕头。
香雾缭绕,整个宗庙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安静极了。
宗庙外磕头的声音愈发显得整齐一致,‘咚咚咚’的,像一个个熟过头了的西瓜,没人采摘所以自己崩开了。
一长串的祭祀活动进行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甘黎累的腰酸背疼,苦不堪言,可是他作为当家主母是不能离开休息的。
众人一起向庄园的宴客厅走去。
严晋可能是看出了他身体不适,于是伸出手臂托住他的后腰,让他好有个借力的地方。
“累了?”
“还好。”
严晋侧目看了看他:“不喜欢也得撑着,你当着这么多族里人的面笑也不笑的,像什么样子,嗯?”
他的语气像是在诱哄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甘黎听了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
他抿了抿嘴唇,垂眸看着脚下踩过的绿色草坪:“我知道。”
严晋挑眉,笑了一下:“你又知道了?你知道什么,跟我说说。”
甘黎不耐烦起来,可是如果不回答他,严晋又不知要怎么缠磨他。
正张嘴想混过去,这时管家走上前低声对严晋说了些,严晋便松开他,和管家往偏厅走去了。
甘黎松了口气。
今天的宴会是完全按照传统,只大家坐在一起吃新年饭就好。
严晋很快就回来了,神色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他一坐下来便重新搂住甘黎的腰,另一只手举起酒杯,说了一小段的祝词,然后便宣布宴会可以开始了。
看着眼前桌子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宴餐,甘黎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拿起酒壶打算这顿饭都充当斟酒的机器好了。
源源不断的有客人上前来敬酒,要么就是打招呼问好,可是严晋这次只喝了几杯就让下人把酒杯和酒壶都拿了下去,换了茶壶上来。
熬过午宴,甘黎实在支撑不住,就向严晋说了一身,想回去小睡一会儿。
可是严晋却起来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宴会厅,严晋直接把他带进了偏厅里面。
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的外国老头坐在那里,一看他么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眯眯的问好。
管家道:“夫人,这位是专门研究孕早期时,胎儿胎心停跳的专家,他有丰富的治疗这方面的临床经验。”
甘黎伸出手和老头握了个手,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我们的治疗方案很简单,因为检测不到胎心的胎儿,通常大部分几率都会出现在双性人母亲的身上,而按照严家的族规,我知道夫人在孕中期的时候,是要进行阉礼的,所以我可以把阉礼提前,在手术中通过创口向夫人的子宫内的胎儿进行矫正治疗,刺激它的提前发育,胎儿早熟发育完成后,就可以提前生产,这对于母亲和胎儿都是没有任何伤害的。”
桌子底下,严晋握着甘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手指头,偏厅里沉默了半分钟,严晋忽然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如果胎儿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呢?”
老头面色一肃:“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很大可能发生的,但是现在查不出胎儿发育的真正情况,如果再拖延下去,就会失去我前面所说的治疗机会,不过若是在手术中发现胎儿的胎儿没有发育,那我会直接在术中给夫人进行流产,尽最大可能减少夫人的身心痛苦。”
甘黎出声道:“我不想做手术。”
“嗯?”严晋愣了一下。
甘黎就面无表情的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阉礼又是什么?”
严晋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起来。
老头推了推眼镜,回答道:“阉礼就是在双性人孕中期时,必须要进行的一项族规和程序,不过夫人您放心,到时候阉的只是您的睾丸,不然它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阉掉之后,您以后再次生育孩子,会方便许多。”
“我不想做手术。”甘黎面色发白,他第三次重复道。
老头走后,严晋抓住甘黎的肩膀,让他和面对面和自己对视。
“为什么不手术?你知道不阉掉的话,胎儿就无法健康发育吗?”
甘黎仰着脸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知道!”
“你!”严晋忍着怒意。
“现在有了治疗的办法,你竟然不配合,难道你要眼看着肚子里的孩子死掉!?”
甘黎不说话了,他双手握成拳状,双目赤红,泪水含在眸子里,倔强的怎么也不肯落下来。
严晋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扫到了地上,茶壶茶杯应声摔的四分五裂。
晚上有个新年的篝火晚会,客人们齐聚在一起,,围成圈手拉手的哼唱着欢乐的民谣,严晋站在后面,和家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不知在说些什么。
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甘黎能够看到严晋的脸色很是冷厉。
他生他的气了。
一曲唱罢,有客人笑着叫道:“主母和我们一起唱歌吧,我们都还没看主母歌舞过呢。”
甘黎干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自己。
严晋越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把握住甘黎的手腕,大步朝着主楼走去。
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周遭都变得僻静起来,越往主楼走,就越安静的可怕。
“好了,就这儿吧。”
严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然后又拿出打火机点上了。
甘黎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在人多吗?那就只在我面前跳好了。”
“......”
严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声催促道:“跳啊!”
“我不会。”
甘黎的手脚冰凉,他都忘了,其实严晋本就是暴躁严厉的性子,只是前一阵他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让自己竟然忘了他的本性。
严晋狠抽了一口烟:“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乐意的,那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孩子想过,如果所有的母亲都像你这么任性,那你还配怀孕吗?”
不知为何,严晋的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甘黎的心里。
甘黎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这就是你忍了我很久,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真心话是吗?”
“是!”
严晋捏住他的下巴,俯身逼近了一些,两人的脸庞只相距两公分的距离:“我给过你机会了吗?你不也答应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