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石仓樵照路。
将烛火放在茶几上,再为坐在床上的石仓樵脱了鞋子跟罗袜。
石沧樵缩腿上床,婉娘迅速脱掉自身的衣服,光着身子爬上去,放下帘帐后躺下。
一气呵成。
帘帐内因为外头的烛火而不至于视线不明,昏昏暗暗的,显得朦胧。
「起来。」石沧樵低声命令。
婉娘迅速起身,背对着他跪在床上,臀部翘高,美屄正对他的脸。
行房数次,婉娘已经抓清他的习惯,可她却没想到现在的石沧樵看着她公式化的动作,心头不悦。
「我叫妳起来,没叫妳跪着。」
婉娘心头微惊,改跪坐姿势面向他,双手安放大腿上,不明白自个哪做错的小脸写着不安。
不知怎地,石沧樵突然觉得好笑。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傻呼呼的。
他伸过手去按上头顶,再沿着头侧蜿蜒而下,来到下颔。
指尖碰触微张的下唇。
成亲至今,他没有亲吻过她。
婉娘当是他对脸蛋的嫌弃,即便有时在床笫之间泛起想吻他的冲动,也硬是控制了下来,是故当他上身倾前,灼热呼吸在她鼻尖盘旋,薄唇压覆上来时,她惊讶的张大眼。
他这是吻她了吗?
为了确定是否光线不明造成的错觉,粉唇试探的动了动,还真的有东西压在她唇上。
大手忽然贴上纤背用力,婉娘整个人往前扑跌入石沧樵怀中,双臂为了稳住重心往前伸,就这样把他抱住了。
温柔
螓首靠在肩头,鼻尖隐约闻到一股酒香,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体热散发。
凝视被日阳晒成蜜色的肌肤,她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冲动与勇气,吻上耳下那一块细致的肌肤。
唇瓣柔软,触感轻柔,石沧樵微微愕住。
几乎不曾被碰触过的这片肌肤,在她的亲吻之下,荡漾着一片前所未有的温柔。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婉娘急忙想起身,但背上的大手不让她动作。
「继续。」他低声道。
心上的忐忑因此短短二字而消除,甚至觉得有被鼓励的意思。
素手抚上另一边颊面,贴按着,唇微张,落下时热气扑面,扫过敏感耳垂,他闭上眼睛,似是沉浸。
如蝶翼搧动时的轻盈,沿着下颚曲线一点一点的吻过来,落在唇角,须臾,又翩然离去。
他扬起下颔,婉娘沿着喉咙软骨慢慢吻下。
来到突起的喉结,她伸出小舌来绕圈舔舐,石沧樵莫名泛起了阵激灵,身子抖了下。
健躯一颤,宛娘立刻停了动作。
石沧樵知她谨慎胆小,就算只是动了根手指她也要惶惶。
「继续。」他说,「我没说停就别停。」接着他以鼓励的语气道,「做得很好。」
婉娘闻言大喜,就算光线不明也可以看得出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眸中隐约有泪光闪动,那是喜极而泣。
不过是简单随意的一句话,需要这么大的反应?
石沧樵莞尔。
「没听过赞美?」
笑容顿时窘迫,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贱妾笨拙,总是做不好事。」
从小到大挨的骂没少过,即便努力勤快也改变不了天生的蠢笨。
她多羡慕那些聪明人,只要能分得一点点就心满意足,却是奢望。
石沧樵眸光微敛,细睨自卑的女孩,明知不该说,说了会助长生事的火焰,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妳不笨,妳只是缺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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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睁大双眸,满脸讶色。
她从没听过有人说她「不笨」,只是缺了「自信」。
难言的喜悦自胸口涌了上来,化成欣喜的泪水聚累在眼睫。
「爷真的觉得贱妾不笨吗?」
激动哽咽的嗓微哑,含了太多的感动。
她每一眨眼,泪光就闪了下,眼眸像夜空中的星星,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笨拙的人缝不出那么细致的针脚。」
他刻意平淡嗓音,不随她的情绪起舞,不让自己受到她的影响,即便,他也因此动容。
「谢谢爷。」
她开心的抿唇,这辈子没这么高兴过。
「贱妾庆幸自己是卖给了爷,爷真是好……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最温柔的人?
石沧樵胸口泛起想大笑的冲动。
「妳心真小,一句话就把妳收买了。」粗指捏上了下颔。
「怎说是收买呢?」婉娘不解。「收买不是得用金银财宝?」
「那若是给妳金银财宝,妳是否连命都卖了?」
水眸眨着不明白。
「贱妾愚蠢,贱妾不懂。」她困惑的看着他,「我的命不是早就属于爷的吗?还能卖给谁呢?」
石沧樵唇角一勾,语气却是透着些许不悦,「这小嘴还挺会说话的。」
「贱妾哪儿说错了吗?」
婉娘诚惶诚恐的看着情绪突然转变的石沧樵。
她没说错,他只是故意表现出不悦的情绪,让她捉摸不定,以免蹬鼻子上眼了。
即便,他喜欢她的命属于他的说词。
他未回应她的忐忑,却给了她一个吻,轻柔缱绻,轮流吮尝过上下两片嫩唇,再将舌头喂进檀口。
「唔嗯……」
婉娘不由自主闭上双眼,呼息轻缓,小手抓紧了衣袖,明明他的手未碰触到身子,小腹深处却窜起了一阵酥麻,在花宫震荡。
当他离开时,轻眨的水眸像是醉了,醉在柔柔的深吻当中。
「把我衣服脱了。」他低声命令。
「是。」
拉开腰带,将里外的衣服都卸去了,露出一身精壮的身材。
她从没仔细看过石沧樵的身体,毕竟之前大都是直接被压在床上肏,甚至是背对着他,今日解衣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身上有一
些疤痕,胸口、手臂皆有。
指尖拂过突起的肉疤,才想发问,素手蓦地被抓,石沧樵的表情变得凛冽,她立即懂不可问,便闭上了嘴。
可是那肉疤引发她心疼,肯定是受了伤且没有好好照顾才会留这些疤,就像她脸上的麻斑一样。
她倾身,亲吻狰狞的疤痕。
石沧樵眉头蹙了蹙,眼尾抽动,本想喝止但又收了口。
当她吻着那些代表难忍过往的疤痕时,他竟有种被抚慰的感觉。
他不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下意识的排斥这种感觉,倏地把人拉开,压上了床。
水眸惊惧的望着气势汹汹的男人。
是又做错了吧?
就说她笨拙嘛,即便他好心说她不笨,但她就是笨得老惹他生气。
「对不住。」泪水滑落下来。「我以后不会再犯……」
心口突地泛起了针扎般的疼。
浓眉蹙紧,竟感到懊悔。
「行了,别哭。」他粗鲁的抹掉与决堤无异、难以收势的泪水。「没人说妳错。」
语气有些凶,但婉娘却出乎意料的不感到害怕。
「爷不生气?」
「没气妳。」
「那爷气甚么?」婉娘好奇了。
「还真得寸进尺了,敢问我气甚么?」
她抿紧了唇,须臾又问,「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