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要他怀孕。
闻声礼无法,最后几次是不得不用嘴巴给宋宪启含出来,他的唇色向来很薄很淡,被耻毛和阴茎一磨,病恹恹地泛着红。
“我要你遭我遭过的罪。”
他迷迷糊糊快晕过去的时候,听见宋宪启这样说。
随便吧,闻声礼无声地动了动嘴,没发出音来。
我太勤快了,我要懒一些才是……
第五章
再遇
闻阮在第三次打开又关上手机后,突然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从像蛋糕一样柔软的席梦思上面掉下去,跌坐在光溜溜的木纹地板上。
他没来及收力度,臀部摔得十分痛,于是才想起来,晏析的公寓里面没铺家里那样柔软的,带着绒毛的地毯。
他按着屁股坐直了身,愤愤地踹了那张单人床,捡起毛茸茸的拖鞋穿上,一边走到卫生间洗漱。
闻阮好几天没出过门了,三餐都是靠外卖解决,身上只套了件松垮的棉质卫衣。他只小猫一样溜进衣帽间,手上还蹭着点没褪干净的肥皂香味。
这点气味在干冷发亮的皮革间跃来跃去,中午的阳光也沙沙地在绿化树上晃荡。
闻阮的心也像春光里的柳条,跟着荡悠起来。刚才师兄发消息告诉他,今天“野玫瑰”会在地下诗驿举办新诗集的签售会,限量发售,还可以签名合影。
他对布尔什维克和赛博朋克诗派的大叔们没有任何兴趣。那些人写切尔诺贝利,写赫鲁晓夫的玉米,还有那些几近悲伤的仿生人……凋零的北方一派,丢掉了俄国大师的气度,如同货架上生动的土豆,在政变风暴中沥干了最后一滴水分,再达不到泰斗们的荣光。
他更喜欢鲁米的诗歌风格,仿佛生命就是用来相爱相恨的,放肆,傲慢,如同自己的君王。
今天签售的野玫瑰里就有一位,他特别崇拜无比欣赏的诗人和作品。
他来来回回试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款式到色调,再到上身效果,最终选择了一件简约的卡其色风衣,搭着一条墨绿针织的围巾,衬得闻阮的脸越发的乖巧白净,像个学艺术的大学生。
临走前他记得拿了伞和他的口罩,又在楼下的水果店买了一袋橘子。
公交站台在菜市场的入口处,闻阮挤进车厢里,巴巴地倚着窗户站好。
有鱼贩在站牌对面处理鳝鱼,离闻阮很近,能看见沾满血槽的木板上,一根黑黝黝的拇指钉子从滑腻的鱼肉上凸起来,血腥味似乎穿过了公交玻璃。
闻阮吓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信口罩是戴好的。
“Don’t call my name~ don’t wait for me……”
“I‘m always there,for trust to see.”
诗驿的旁边有一家朋克风格的废弃停车库,有流浪乐队在里面搞live show,气氛炸裂,闻阮听得耳膜发麻,甚至体味到了一两丝Live at Bizarre Festival的疯狂感,仿佛被人灌了一杯烈性酒,回到了他还无所拘束的日子。
他从侧门偷偷溜了进去,野玫瑰坐在餐吧的原木长桌旁,正跟展方喝酒,周围零零散散都是人,看上去签售已经结束了。闻阮着急地摘下口罩,慌慌张张扒拉着书架上剩下的诗集。
可惜新展柜的架子空空如也,只剩下隔壁的《玉米地》因为堆放不下而倒了过来,散落了一地。
太难受了!
闻阮开始懊悔地骂自己,骂公交,甚至骂起了诗刊的出版社。他摸着空落落的书架,像是摸着自己被挖了一块的心,真心实意的难过起来。
他扯着自己精心打扮的帽子,红着眼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chère?”
一个成熟的带着点风韵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闻阮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位五官深邃的男人,半是惊喜半是尴尬。周围飘着古龙水的味道,盖过了熟悉的皮革苦味。
“今天是野玫瑰在N市的唯一一场签售,我猜你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男人解释道,从怀里拿出一本开封的诗集,上面写着《T&R》下面有一排漂亮的花体法语:Roses et favorites
正是野玫瑰这次签售的诗集。
闻阮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确实很想要这本诗集,但面前的人是不久才被他分手的恋人,是他一声不吭的消失,但看起来他的Alpha先生好像还没放弃找他。
男人看了一眼吧台,又收回视线打量着局促不安的闻阮,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继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我还想去找你,这本书是替你拿的。”他翻开扉页,把书递到闻阮面前。
上面有着野玫瑰的签名和闻阮最爱的一句诗,他的alpha为他要到了一份特签。
“那你呢?”闻阮没有接,眨眨眼睛抬起头问男人。
“我买了三本,不然他们怎么会答应写这么长一段话。”Alpha笑了起来,连胸腔都在震动,下意识般亲昵地揉着闻阮额间的刘海。
闻阮乖巧地接过属于自己的诗集,对男人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的事自动忽略过去。
“去车上喝杯咖啡吗?相机里面有刚才拍的照片,或许你会感兴趣。”男人自然而然地发出邀请。
“好呀。”闻阮把书抱在胸前,像个得了圣诞礼物的小孩子,满足地跟着男人走出了书店。
长型轿车的内部空间很大,他们一个坐在车位的绒毛垫上,一个靠进中间单独的皮椅上。
闻阮在看单反里录的诗会视频,他逃难的时候错过了太多次聚会,现在心里又痒,可能呆在车上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便忍不住一样一样的补回来。
男人一言不发,他抽着雪茄,整张脸都笼括在阴郁的烟雾里。
“chère,你最近是不是出了点事儿?我好像都不能找到你了。”男人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啊?没,没有。”闻阮局促地放开手里的相机。他知道男人没有恶意,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心慌。
“没发生什么事情……”他小声地喃喃了一句,他不想在男人面前丢脸。
“chère,我希望你明白,我可以一直照顾你,也可以保护你……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男人盯着闻阮的眼睛,那片星空倒了过来,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海。
闻阮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带着点深意又藏了点欲念,男人认真了。
“不!不了,不用。我,我该回去了。”闻阮懊悔不已,自己就不应该鬼迷心窍上了这辆车。
他自顾自说着,踩着小马丁靴,蹬蹬地从车后面向车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