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阮无话可说,闭上嘴噤了声,呆滞地走神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解开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自己纤细的脖颈与一片月白的皮肤,右手慢吞吞地越过肩背,摸到了自己柔软细腻的腺体。
“没有被标记…”
闻阮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他就着这个姿势扯开了背后的衣领,抬起双手环住了宋觅的阔肩。这是一个表示臣服的动作,脆弱的腺体被送到 alpha低头就能咬进刺破的地方,闻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像在等待一瞬间的疼痛。
“你在干什么?”
宋觅颇感意外地拉起闻阮的手,一边勾着他和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从这个角度,宋觅能看见Omega衣服内泄露的春光,闻阮则能看见宋觅绷紧的唇边露出来的两颗犬牙。
“先生,您标记我吧,您不是一直都想的吗?”闻阮请求着,顺从地弯了弯脖颈,细颈如月牙儿一样光洁美丽,却晃得宋觅心烦意乱。
他松开了手,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站起身想离闻阮远一些。
“……先生还会把我关到黑的地方去吗?”闻阮一把抱住了宋觅的腰腹,好似害怕男人不让满意就会又有惩罚似的。
“我真的好怕黑,可是如果我让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就又会被关进在那间屋子里……” 闻阮说着,感到手臂下的身躯一震,于是攀住宋觅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熟练地贴了上去,柔顺而乖巧地跪在床面上,软塌的头发耷拉在宋觅的肩头,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说道。
“下次能不能换成挨打或者别的什么,比如,比如说先生狠狠地操我一顿……”
“够了,闻阮!我没有这个意思,别说了……”
宋觅拒绝的声音略显急促,Alpha滚烫的手心还贴着身下人的背骨,却只是焦躁地拉起了Omega松垮垮的衣服,又将被解开的扣子一粒一粒系好。
然而,闻阮对男人的举动视而不见,他虽在笑,但本来灵动的眸子里一片漆黑,没有光亮也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经过这次事情后,闻阮原来对宋觅抱有的,那些隐秘的期待与燃烧的爱意,都尽数消失熄灭了,徒留一片烧焦的废墟,被丢弃在心脏里隐隐作痛。
他只是老老实实地任宋觅靠近,搂抱,指腹滑过赤裸的上身。
确实有什么地方变了,闻阮变得又乖巧又听话。然而,宋觅并不为此高兴,他不想要这样的臣服,这让他觉得在闻阮眼中他已经和晏析,和那些想要睡他的alpha并无二致。
这样的反应完全不对,宋觅暗啐了一句,却不知该痛恨谁,是乖戾反骨的omega吗?还是刚愎自用的自己。他在闻阮昏睡的时候,已经渐渐回味过来,自己在早上的发言简直愚蠢之极,还在被人戳了痛处后肆意迁怒,不仅失了家主应有的风度,也打破了自己作为alpha的准则。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两个人都守着自己的自尊不肯让步,勉强相处也只会浑身是刺的伤害彼此,总有一个人要退一步。宋觅心下了然,却也不觉丢脸。他从来不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他希望闻阮能够依赖他,做他的Omega,但也同样愿意承担起保护好闻阮的义务,对自己的过失担责。
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对闻阮造成了很大伤害。
宋觅有些无奈,他摸了摸闻阮脑袋上顶着的两个发旋,突然站起身单膝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光滑坚硬的木地板上。闻阮吓了一跳,茫然失措地望了过去,见宋觅悠悠地叹了口气,抓过了他的左手握在宽厚的掌心里。
“这句对不起,是该我说的。”他说的诚恳,眼神坚定不似作伪。
宋觅这是……在和他道歉?闻阮一懵,心里压抑的酸楚却咆哮起来,他横牙一咬,不愿再去看地上跪着的人。
“我很抱歉,今天下午的事,全是我的责任。无论如何都是我让你陷入了险境之中,这是我的失误,你可以不用原谅我。但我希望你愿意让我补救…”
宋觅苦笑了一下,知道闻阮不会轻易解开心结,也不催促,只是又道。
“还有,除非我们都愿意,否则我是不会标记你的。”
“你这话倒是很好笑,像是我有权利拒绝似的。”闻阮气鼓鼓地反驳道。
宋觅见闻阮恢复的常态,不由松了口气,言语间也带起了偷揶的意味。
“难道不是吗?从开始到现在,永远在拒绝的人,不都是你吗。”
闻阮听出话中的意思,难得的涨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宋觅这个混蛋一眼。
宋觅跟着笑出了声,他从善如流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自然而熨帖地环住了闻阮小小的身子,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静好。
他们这就算和好了?闻阮晕乎乎地想,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点,可宋觅歉也道了,地也跪了,好像也该见好就收。
可是……
闻阮为难地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淡定从容的宋觅,咬了咬下唇,开口道。
“我绝对不想再被关到漆黑一片的地方了,你做得到吗?”话音刚落,身上的手臂便勒得一紧,闻阮还没来得及懊悔,就听见宋觅无比严肃地问道。
“闻阮,虽然我从没问过你,但现在你得告诉我,你在一个完全漆黑的地方到底经历过什么?贺文告诉我,你患有十分严重的PTSD。”
凌晨胡乱写了一堆,明早爬起来修文,害。
5000字,我累了?下一章四人见面,小辈接着甜,长辈还得虐……
第十三章
君家初现
贺文推门进来的时候,宋觅正斜抱着闻阮的上身,而闻阮靠在他肩臂与胸膛间宽厚温热的心口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困倦得快要昏昏沉沉地睡去。他紧紧攥着宋觅的拳头放在胸前,两手热乎乎地捂着,像是抱着冬日里暖手的肉包子,又像是握着可以庇护自己的护身符。
宋觅瞥见了门口的来人,以食指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贺文顿时了然,颔首轻笑着退了出去。
治疗进行地十分顺利,宋觅本以为会遭到闻阮的激烈抵触,但闻阮对他的信赖程度出乎宋觅意料。
最开始的时候,闻阮的确十分紧张,即使被人围在怀里也没有实质的安全感。他问一句答一句地讲着过去发生过的事,却不自觉地去抠宋觅衬衣上透明圆片样式的系扣。
闻阮本来以为宋觅会问那些他不想回忆起的黑色碎片,但宋觅没有那样做。他讲起笙歌的舞蹈美得宛如唱诗班里的赞词,宋觅便从善如流地跟着赞美;他讲起花园里那些花的故事,宋觅便随声应和地倾听……好似他讲什么都好,什么都愿意听。闻阮讲了许多零零碎碎的闲话,警觉的那根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暗暗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