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开始看路边来往的出租车,打算允许自己奢侈一回,打车回家。
但路边匆匆驶过的出租车都是载客状态,她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没过半分钟,罗关北的吼声从后面传过来,“王秋晨!”她停住,转身回头看他一眼。两人隔着将近十米远,被风吹乱的头发影响了她看他的视线。她能感受到他的不解之中夹杂怒气,但他大概不会明白她的冷淡是因为失望。
他大步跨了上来,走到她面前,语气缓了缓:“我不是说了等酒席散了,我送你回去吗?”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正准备打车回去。”
罗关北走近她:“你搞错了。”他打算开始解释,但她打断了他:“我没有搞错什么,我只是想早点回家。”路边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上乘客下来,她走近,弯腰问师傅,“师傅走吗?”
师傅看她:“走啊。”
她拉开后座的门想上车,却被他拉住了手。她想挣脱,反而被越抓越紧,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拉拉扯扯,压低音量:“你先放开我。”
出租车司机见这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就是没有上车的迹象,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啊”,快速开车离去。
她用左手去拔他拉住她右手腕的手:“你先放开我,拉拉扯扯很难看。”
罗关北放开她的手。她看着他:“你现在可以说了。”
罗关北第一次知道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王秋晨也有这样炸毛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怎么说出了黎小姐这样的字眼,这代表她至少知道了黎子晴这个人。但在他的立场,他从来不认为黎子晴会是他和她之间的问题——自己的经济能力可能是问题,老板和员工的身份可能是问题,但那个早就和他没有关系的黎子晴怎么会是问题?
他快速地回想,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大概和她同桌吃饭的那些老员工搞不清楚状况,说了一些闲言碎语,他懊恼地抹了一把脸:“我可以解释。”
她看了他一眼,几乎要被他的狼狈所说服:“你说吧。”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黎子晴这个人。也许是听别人说的,但我也不知道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现在你听我说就好了,对。她是——”他吐了一口气,“我和她之前在一起过。”
她很认真地听,似乎在吸收并分析他话里的真伪:“是谈过,还是在谈?”
他扶额:“当然是过去!”她怎么可能认为他一边在和别人谈恋爱,一边和她搞暧昧,他并不至于是个浪荡小人,“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了。”
“多久?”
他想,她真的拥有一个会计精确的大脑:“至少都超过一年了。”
她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你说完了?”
“我,我的意思就是我和她现在毫无关系。”
“我看见你们在婚礼开始之前在说话。”
他忽然像败下阵的士兵:“之前为了志京的合作,我问她借钱,她拒绝了,她今晚来问我情况,仅此而已。”
她像是明白了那天他暴雨中回到公司却戴着墨镜的古怪样子,还有他那红了的眼眶,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现在跟我回酒店,我跟他们打声招呼,然后送你回去,可以吗?”
她想了想:“我自己回去,我想一个人想想。”
“你要想什么?”罗关北无奈,“如果你真的要想,你只需要想明白,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而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她的心事仿似被识破,当然,一个老板是不需要向他的员工交待他的感情史的,她今晚大概也是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静了一会儿,不再说话。罗关北的手机响了又响,他终于接起来:“喂,我在酒店外面。马上进去了。”他看看她,“先回酒店,可以吗?”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径自往酒店方向走,他知道这至少代表她愿意跟他回酒店,快步跟了上去。
王秋晨跟着罗关北回到了宴厅,站在一边看着罗关北和伴郎伴娘们告别。
杜甲霖看着等在一边的王秋晨,挤挤眼:“女朋友?”
罗关北本来就累极,刚又和王秋晨在外面拉扯一番,沉声:“追到手才算。”
杜甲霖干笑一声:“老关你完了。”
王秋晨别过脸,装作没有听见他们说话。
罗关北把外套拿上:“走了。”他示意王秋晨,“走吧。”
酒店不设地下车库,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停车场走去,走到一半,罗关北才像是想起,把搭在手里的外套递给王秋晨,王秋晨摇头:“不用,谢谢。”
罗关北一听她的谢谢,叹了口气,他想解释,但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任何人都无法预料自己一辈子会喜欢上多少个人,就像他两年前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和黎子晴分开,更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看似温顺脾气却挺倔的小女孩。
他滴滴开了车锁,准备上车,她忽然沉声:“你不是喝酒了吗?”
他看她一眼,解释:“我喝的是开水。”他总不想在高日朗的婚礼上把自己搞醉,该醉的人是新郎,不是他。
王秋晨气结,她就该知道他一直是个狡猾的男人,真是不可信。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了后座。
他用手抵着门,不让她关紧:“什么意思?”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如果你送我回去,就请开吧,不然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拉开门,挤上后座,啪地一声扣上车门。
她往另一边挪开去。
他伸手去拉她的肩,她却语气冷冷:“不是说了送我回家吗,还不开车?”
罗关北承认,他真的没遇过这样的女孩,怎么可以这样别扭:“我以为你接受我的解释了。”
她看着他:“你实在太狡猾了。我需要时间去搞清楚你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他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过来,他定定地看着她,但她还是转开脸,两人陷入了僵持。他真想知道,将近10点的晚上,两个人挤在车子后座,到底谁先认输。
外面的空气已经静了,车里的气氛更安静。他用余光去看她,她的右手动了动,心里以为大概是她要先说话了,没想到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微微背对着他、保持静止的原状。
如果气氛美好,两人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惜空气却是凝固的。他决定做些什么,去打破两人的僵持。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他伸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她吓了一跳,只低低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