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的,就变成了她。
他笑:“好。”
“那——我上去了。”
他看着她,只不过一晚时间,再次站在这里,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根本的改变:“有晚安吻吗?”
“没有!”
他看着她快步上楼,淡黄色的长裙在空中转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他低头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明天我来带你出去走走。”边低头发信息,边走出巷口,路边没灯,但并不过分暗。他想,今夜月色还行。
王秋晨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心跳仍然没有停止。即使穿着小高跟,她仍然走得极快,是因为她心里隐隐以为罗关北会追上来,像在车里那样,炙热地圈住她,吻她。所以,她逃了。
但他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他没有追上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最后的彬彬有礼。
所以,这真的算是在一起了吗?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这件事。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对于罗关北她仍然有两个疑问。陈寄然是其一,黎子晴是其二。或许对陈寄然的猜测可以排除,罗关北和她大概真的只是清洁阿姨嘴里的一个八卦,毕竟今晚他是送她回来,而不是送陈寄然。但是,对于那个黎子晴,她仍然充满疑问,故事、旧人,往往更杀伤力,不是吗?
半小时后,罗关北又发了一个“?”过来。
她想了又想,洗了一把脸,擦干之后,缓缓回复他:“假期我约了朋友去玩。”
“去哪里?”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几百公里外的旅游景点。
“去几天?怎么去?”
她吐气,原来说谎是很难的,一个谎言总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包装:“和朋友自己开车去,边走边玩,还没想好。”
她看着罗关北回复的那句“那你路上小心”,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也许她也是希望应允他的邀约的,但她的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太快了”。她想,哪怕她愿意和罗关北在一起,节奏也应该由她来控制,而不是被狡猾的罗关北主导。
罗关北第二天睡到十点多才醒,打电话给振华的朱经理,朱经理说厂里照常上班,他便起床洗漱。既然王秋晨去了旅行,他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下一楼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王秋晨的办公位置,苦笑,这个假期他将以一种无比空虚无比纠结的状态度过,从没试过前一晚人还有怀里、第二天就看不到人的焦灼心情。他直接开了车过去振华,在朱经理小小的办公室里喝了一个下午粗劣的生普茶。朱经理言语之间有争取北朗下一年订单的意思,罗关北笑了笑:“单子我们手上有,就是想问问价钱能不能往下调。”志京的效率是有的,但价钱高,利润空间有限,他总得综合考虑。
朱经理跟他拍拍肩:“我争取,我努力和老板争取。”
罗关北笑了笑:“一起出市区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两个大男人又回了市区,找了个海鲜酒家,吃吃喝喝又是一晚。罗关北看着剪着螃蟹腿吃得津津有味的朱经理,心想做实业的和做生意的还真是不同,2000不到的一顿饭就把朱经理伺候好了,若是对着黄经理,估计今晚又是一两万跑不掉。
一想到黄经理,他又想起了王秋晨,不知道她现在玩到了哪里。
他和朱经理在酒家门口道别,回到办公室,把门锁好,快步上楼。洗漱完毕,想打给王秋晨,犹豫片刻又作罢,总觉得自己过分投入,投入到显得王秋晨特别不投入的程度。在床上辗转一两个小时还是没办法入睡,暗想今晚确实不该放任自己吃太多海鲜的,他拿起手机,拨通王秋晨的电话。王秋晨接起电话,似乎有些睡意朦胧:“喂?”
“你睡了?”
“是呀。”
他揣测她大概是玩得太累了:“那不吵你了,早点睡觉吧。”
她应了一声:“哦,好。”
他看着被她挂断电话的手机界面,表情尴尬。
罗关北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了,去了浴室,洗了十来分钟冷水澡。他想,无论如何要把那个小女孩儿追到手了,她成了自己的,什么都是自己的了,不然自己都快疯了。
只是,他想到她那个当他大色狼处处戒备的样子,下手之日恐怕遥遥无期,认真想想,他也觉得自己龌龊。
假期到了第三天,高日朗下午两点多给罗关北打电话:“在哪里,出来喝茶,我和我老婆。”
“你们新婚燕尔,不出去浪漫,找我做电灯泡?”
“浪什么漫,之前不是陪她去了日本一趟。你没事快来,两公婆连同肚子里的小侄子都在等你。”
罗关北眯眼看着天花:“怎么了?”他不想起床,毫无动力。
“来了再说。”
罗关北到了芳庭,才知道是鸿门宴。高日朗坐在一边玩手机,范姜云在吃小点心——画面很正常,如果不是旁边还坐着一个黑发女人的话。
他尴尬地掩上门,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但范姜云见他,甚是热络:“罗总快来坐。“
他想,完了,往高日朗那边丢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高日朗回他一个无辜的摊手。范姜云给他递过去一碟小糕点:“罗总,这是蛋黄酥,很好吃的,不便宜,68一颗。这个也不错,榴莲千层。”
他坐下,摆摆手:“我不爱吃甜的。”如果王秋晨在,大概她会喜欢这些小东西——他命令自己回神,范姜云给他介绍:“罗总,这是我表妹孟思思,在英国读戏剧的,思思,这是罗关北罗总,高日朗的拍档。”
孟思思对罗关北点点头:“罗总,你好。”
“思思是参加我的婚礼才回来的,过几天就走。不过马上毕业了,毕业就回来发展。思思是打算回国发展的,对吧?”
孟思思称是:“现在国内的环境也很好。”她对罗关北笑笑,“不然姐夫和罗总也不会有创业的信心。”
罗关北尴尬地端起茶杯,千想万想没想到高日朗骗他来相亲。
“思思很不错的,学霸,回国之后应该也能作出一番成绩。”
罗关北想不明白读戏剧的怎么才叫学霸,意思是很会演戏还是什么意思,他点点头:“现在的女孩都很优秀”,转头对坐在小沙发上的高日朗低吼了一声:“老高,别赖沙发,过来。”
高日朗懒洋洋地起来,坐到了桌边:“老婆,我说了,我们都不爱吃甜的。”
范姜云也看出了罗关北的心不在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