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八达的暗巷涌出,朝他疾驶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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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忆梦殿内补眠的柳翩翩心头猛地抽痛了下,她疼得一下子从榻上惊起,月儿慌慌张张的奔进来,焦灼的朝她打着手势。
“你是说皇上抓着一个敌国奸细,现在正在审问?”
月儿急忙点头。
柳翩翩惊的双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她刚将萧荀的作战图给五哥,还没过一个时辰,萧荀抓着奸细的消息阖宫上下都知晓,萧荀不是早上要出征吗?他怎么没御驾亲征?而是去抓敌国奸细?
等等,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脑中飞速闪过。
她惊的浑身一哆嗦,连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此时此刻......她毫不怀疑萧荀通过她来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抓她五哥。
那么昨夜萧荀并不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她急的一把掀开被褥就要下榻,月儿在旁焦灼的打着手势:“太后已令人将忆梦殿封锁了,公主这会儿别说是您,就是一只苍蝇也从忆梦殿飞不出去。”
柳翩翩心头咯噔一声。
与此同时,殿门口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慈宁宫的红菇踩着凌乱的脚步声入内,她目光朝殿内巡视一圈,揣着手冷声道:“淑媛娘娘,太后请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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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皇上,那人嘴硬的很, 死活不开口, 卑职已想尽所有办法了,可....是卑职无能, 请皇上责罚。”
通往天牢的甬道中,两侧牢房内散发出阵阵腐朽的酸臭味, 斑驳的墙壁上每隔一段便有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在上面,在墙壁上插着的烛火映照下看起来如同道道桀桀鬼影, 阴森可怖, 萧荀冷着脸行走在其间, 那些桀桀鬼影似畏惧他身上冷意,随着他走入最里间的牢房的步子中, 渐渐消失无踪。
萧荀面上毫无表情,在牢房中站定后, 瞥了眼被绑在刑架上的柳颐。
对这个抓到的老熟人, 萧荀毫不意外。
此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当年他在安国为质子时, 曾和同为齐国派去安国的质子柳颐关系甚睦,还彼此相互照拂过好几年, 之后,安国被诸侯国联手灭国时,柳颐竟不顾同袍之义,为了多侵占安国的土地,竟在背地里连坑他好几回, 导致他率领攻打安国的将士死伤无数,他激愤之下自是以牙还牙的杀将回去,一来二去,他和柳颐的梁子便结下了。
后来,败与他手的柳颐灰溜溜的回到齐国,因战场失意,被齐国国君一度掳夺了皇子称号,柳颐也安安分分的三年都没作妖,他也没再将柳颐放在心上,如今齐国在秦国边境蠢蠢欲动,恰时赶上柳颐恢复皇子称号,他猜,此次齐国国君出昏招想打秦国,十有□□和柳颐积愤他,想要报当年对他仇怨有关。
思及此,萧荀对他挑唇笑笑,转而对说话的人道:“你先下去吧。”
说话的人是禁军统领薛伶,本担忧皇上处罚他办事不利只逮到一个贼人而惶恐不安,而今听到皇上并未处罚他的意味,心头大石顿时放下,他抬眸瞥了眼柳颐,对萧荀恭敬说道:“卑职已令手下全城搜索那个头戴黑色帷帽的男子,相信很快就会有那人的消息,皇上且放宽心。”
萧荀眼神都没瞥他一眼,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薛伶如蒙特赦立马退出牢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萧荀则令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柳颐的正对面,瞧着已被用过刑苟延残喘的柳颐,挑了挑眉,没想到几年没见,这孙子脾气还是又臭又硬,便有心晾晾他,半晌才施施然开口:“五皇子好久不见啊。”
语气明明是多年老友乍然相逢的客套话,却讥讽的厉害。
柳颐听到如想象中如出一辙的话,气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那张阴柔的俊脸上此刻血迹斑斑,不断有血珠从额角的伤伤口处滑下,盖住眼皮。他便强睁着一只眼,面露狰狞的看萧荀:“萧荀你给老子玩阴的,胜之不武,有本事咱们正大光明的再比一场。”
在柳翩翩给他递信之前,他早已料到柳翩翩为他偷地图可能会引起萧荀起疑,并事先做好了防范措施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这一切他都筹谋好了,却没料到.....萧荀竟将他派去给柳翩翩传递消息的小太监给收买了,而事先并不知情的他,本以为萧荀今日御驾亲征人并不在秦宫,才大着胆子和那小太监接应,却不想被小太监出卖,不仅暴露了行踪不说,还被萧荀抓捕到了秦宫天牢,被狱卒冠上“敌国奸细的名头”百般刑讯。
“不打,朕不和你这个废物比试,浪费时间。”萧荀闻言却是冷哼一声。
说罢,轻拍了拍衣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警告道:“若你识相,就赶紧把事交代了,说不准朕还能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他挑唇笑笑,姿势闲适犹如和老友闲谈,眼神却盯着墙上的各种刑具,“你就准备在朕这吃一辈子沾嚼料的牢饭吧,你放心,朕虽然仁慈,不欲拿你怎么样,可朕并不能保证朕手下的人对你仁慈,到时候你若少个胳膊少条腿的,可不要怨朕没事先提醒你。”
“你.......”柳颐被他羞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将萧荀瞪下来一层皮下来,可怜他手脚被缚,挣脱不开,只能拿那双几欲喷火的眼眸剜着萧荀。
他似想到什么,那张愤恨的脸上蓦得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如今两军开战,若我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齐国,我父皇定会发兵攻打秦国,到时秦国百姓生灵涂炭.....”
“这个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大不了朕亲自领兵将齐国给铲平了,到时候也没秦齐两国之分了,这场仗打起来,相比秦国死的百姓,朕相信齐国死的人更多,更生灵涂炭。”
柳颐再想不到萧荀能这般狂妄,面上得意之色瞬间凝固,骤然显出恐惧的神色,一股钻心的冷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只一刹那传遍全身,霎时感到手脚冰凉。
“快点说,翩翩到底是你什么人。”萧荀察觉到他的变化,眸底露出了然,知已拿捏住他的软肋,只需再旁敲侧击几句便能令他招供,面上却丝毫不显露的淡声问道。
提起这个,柳颐面上浮出一丝阴狠的神色,他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沫,不仅不藏着掖着,反而十分快意的哈哈大笑:“可笑!太可笑了。”
他笑得几乎癫魔,仰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尤自大笑着喘息:“哈哈哈,你不是自诩自个目力惊人吗?怎么?这会儿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