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红。
无镜环臂,好整以暇盯着他。
“好歹给我让点位呗。”
紫清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玩味,眼眸垂了下来。
竟还真的起身给她腾出点位置。
呦呵,挑衅啊。
别以为姐姐是吓大的,无镜两三下蹬掉了鞋子,上了塌。
直直躺下,双脚在夜间格外白腻。
冷哼一声:“真是小心眼。”
紫清瞥了眼身旁的两只嫩足,白嫩细腻,不知握在掌中又是怎样一番感觉。
倏然回神,闭眸。
急忙冲掉了这些念头。
“快点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今个心情不好就给你压这一次。一会我还有正事呢。”
紫清喉结动了动,心底莫名有些不爽。
她的正事无非是找方璟钰。
无镜打了个哈欠:“倒底压不压,不压我走了。”
话落便欲起身离开。
下一秒身上便覆上一股压力。
无镜直直愣住,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紫清。
他平日里那双疏离的眸此刻压抑无比,好似翻涌着某种道不清的情绪。
正邪一念(二)
“我当时有距离你这么近么?”
无镜呆呆看着他,眼睫微眨蹭到他的脸上有些痒。
“嗯。”
紫清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
空气中凝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无镜望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感慨为何这棒槌的皮肤这么好。长得还如此俊俏,难怪这么多女子能为他前仆后继。
“好吧,好吧。我的不是。你若是想禁锢我就禁锢吧。”
这样他以后也能少找点她事。
想着无镜便闭上了眸,双手枕在脑后。
紫清仔细凝望着她。
她的眉眼很柔美轻灵,是那种丝毫不张扬的美,看着便会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那片柔软,浅淡粉色之中透着淡淡的白。
他彷佛记得那日在纵极渊里重重的一吻。
鬼使神差般他慢慢靠近那片柔软。
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便能触到。
“我有个事想问你。”
无镜突然睁眸,只觉得一阵风从脸侧刮过。
紫清已然坐起,发丝有些凌乱,莫名让人觉得他有点心虚。
“你眼睛是不是好了?”
无镜起身,一眨不眨望着他。
“嗯。”紫清闭眸压下眼底的情绪。
果然,想不到这棒槌竟然还因祸得福了。
“欸?”
无镜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凑近了紫清。
“你耳根怎么红了?”
紫清侧了侧身子,闷声道:“你看错了。”
“怎么会看错,明明就是红的,你难道……”
无镜不怀好意打量了他一周。
紫清心神一紧。
无镜又一拍脑门,“哎,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这个事宜早不宜迟,不然还得死多少人。
紫清见她突然起身,穿鞋准备走人,眸色霎时染上了几分凉意。
“这次扯平了啊,以后别闹脾气了啊。早点睡吧。”无镜下塌眯眼一笑。
没再看他便推门而出。
紫清看向枕边,却发现一支精致的碧色珠钗,递到唇边,仿佛还有几丝淡淡的发香。
看得不禁有些出神。
***
月黑风高,冷风飒飒。
街面上空无一人,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四周更为空寂。
乌云悄悄被风吹动,又流淌处几分月色在地上。
一华服男子哼着小曲,走在这街上,手里捧着一酒壶,走路歪歪扭扭,面色酡红,染上了几分醉意。
“哎呦。”
一个踉跄,男子急忙扶着墙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不远处仿佛有一白色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原是名妙龄女子。
身姿玲珑,面容俏丽。
“姑……姑娘,怎么一人在这里啊。”
男子含糊不清问道。
那女子渐渐走进,神色淡淡,“我怎么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后也只能在这了。”
软甜的声音中掺杂着尖锐的杀意。
女子伸掌正对他的脸,念咒正欲吸取他的精气。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原本醉酒的男子倏然神色一变,不知从哪里变换出一柄折扇,霎时死死抵住她的喉咙,扇子的边缘锋利无比在夜色中划过一抹冷光。
方璟钰眼角微挑,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镜子三更半夜让他出来看戏。
原来他才是这出戏的主角。
想不到这白狐倒是有几分手段。
蒲七七神色一惊,这不正是那破庙里的狐狸仙。
霎时转身便要逃离,只是还未走几步身形便被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现在又要逃到哪里去?”无镜从一面墙后走出,好整以暇看着她慌张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蒲七七神色却渐渐冷静下来质问。
“你吸取别人的精气来为你丈夫续命已有一段时间了吧。”
蒲七七垂下眸不语。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你可废了不少心思吧。只是你更应该明白,天道轮回,因果自偿。坏事做多了也会受天谴的。”
蒲七七神色一凌,突然激愤起来。
“长生做错了什么!他尽心尽力做一个清官,最后却被人诬陷死在那断头台上,那些他爱的百姓最后给了他什么!谩骂羞辱罢了!谁肯信他!我不过是想让他活得久一些,我有错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世道啊!好人不偿命,恶人遗千年。”
无镜沉默了片刻,正色道:“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对他好么?打着正义的旗号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就是你所谓的善么。你也只是个带着面具的恶人罢了。”
蒲七七突然笑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为了他,我当一个恶人又怎样。只要他能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吊着他的命他会比你更加痛苦。”无镜语气淡淡。
蒲七七惊愕,她从未想过这些。难道活着不好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吸收的这些精气对徐长生没用了么。”
蒲七七心里一跳,摇头。
“因为反噬!这些被你杀死的人怨气太重,侵蚀到徐长生,再多的精气对徐长生也未有半点用处。”
“那可有别的办法?”蒲七七急忙追问。
无镜倏然一笑,眉眼中带着几分凉意。
“办法只有一个,别吊着他了,让他去了吧。”
蒲七七神色哀伤,发觉自己能动了无力摔坐在地上。
自嘲一笑:“做了这么多,还是无用。长生还是会死。”
“无镜,你便救救她丈夫吧,就当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