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其他,阿香所不能让外界所知晓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谢骋之不由眼露茫然。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枕边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雷老爹包庇,阿香是最后一次见过他的人,谢逾白不认为这二者之间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合。
他的话在父亲面前起了作用,见父亲陷入了深思,谢逾白便一个人悄声离开了。
谢逾白离开住院,同从外头匆忙走来的谢方钦打个照面。
谢方钦今日在洋行,收到消息后便急忙赶回家,谁知,还是迟了一步,回到府后才得知母亲已经被带走。
眼下,是来找父亲问清楚情况的。
兄弟二人打了个照面,自然是彼此冷漠地擦肩。
谢逾白回到汀阑院。
叶花燃支躺在房间炉火边的躺椅上,膝上,还摊着一份报纸,人却是已经睡着了。
“呀!格格怎么又这样便睡过去了。也不怕着凉。”
碧鸢端着泛着热气的燕窝走进房中,见小主子已经睡着了,小脸皱成了一团。
方才还问过格格,要不要吃燕窝,格格还点头来的,结果,一转身,就睡过去了。
碧鸢将燕窝放在了桌上,弯腰,正准备拿起格格膝上的报纸,谢方钦低声道,“这里交给我,你先下去吧。”
碧鸢亦是压低嗓音回道,“是。姑爷”
碧鸢关门出去了。
谢逾白弯腰,将报纸从叶花燃膝处拿开。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方才还闭着眼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
“吵到你了?”
“没有。本来也没睡着。如何了?十三姨太太……”
叶花燃就着谢逾白的手,顺势坐起。
谢逾白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十三姨太太被巡捕房的人给带走了。”
叶花燃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谢逾白将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端来,用汤勺舀了,放到唇边吹凉,递过去,“接下来的是巡捕房的人自然会调查清楚,你无需太过挂心。”
见小格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谢逾白长长的睫毛下垂,“怎么?”
叶花燃一口将那燕窝吃进嘴里,笑,“归年哥哥,可是在担心我?”
“说一句实话来听,很难么?”
“不难。”
“那你为何不愿说一句实话来听……”
“嗯。我在担心你。”
谢逾白没有亲眼见过雷老爹的死状,不过根据小格格的形容,想来亦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当时,若是他在现场,也未免不会在心里头当真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何况是养在深闺的小格格。
他确实是担心她。
叶花燃讶然。
谢逾白佯装没有见到小格格睁大的眸子。
谢逾白泰然自若地又给她喂了一口。
叶花燃眸光晶亮,她张嘴吃了,咬住了汤勺,又再次吐出。
“哎呀,这燕窝好甜。”
“怎么这么甜呐。”
“太甜啦!”
“是我吃过最甜的燕窝了。”
谢逾白:“……”
一碗燕窝很快便见了底。
谢逾白将空碗放回到桌上。
叶花燃还在研究媒体关于雷老爹的那篇报道,“归年哥哥,你认为雷老爹的死同十三姨太太究竟有没有关系?”
不是叶花燃好奇心旺盛,而是十三姨太太的行为实在太过奇怪。她有太多的地方都没有想明白。
雷老爹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要令她如此这般铤而走险,也要将他杀人灭口?
还有,像雷老爹那样的人物,戒备心一定是非常强的,为什么,十三姨太太能如此轻易便得了手?
谢逾白冷声道,“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
倘若,十三姨太太今日是去牢房探望其他人,她前脚赶出牢房,雷老爹便死于暴毙,这的确有可能会是巧合。
可偏偏,十三姨太太是雷老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这样的巧合,说不过去。
“我也这么觉得。可有几点,我从方才就开始想,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一是,十三姨太太究竟为什么要对雷老爹下手?二是,她到底是如何得的手?三是,只要巡捕房的人知道她是最后一个探望过雷老爹的,她的身份便很有可能会暴露。是对自己太过有信心,认为自己绝不会被发现?还是……认为,就算是被发现了,巡捕房的人也拿她无可奈何?”
其实,按照前世,十三姨太太最终成为了谢家主母一事,叶花燃是偏向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但是,她不能将前世之事告诉给谢逾白知晓,于是,只委婉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十三姨太太给人的感觉,好像不太简单。”
第182章 【189】保证
如同叶花燃所预料中的那样,因为巡捕房的人证据不足,十三姨太太在隔日傍晚,便被放了回来。
由于十三姨太太依然没有彻底洗脱嫌疑,因此,在案子结案之前,必须得无条件配合巡捕房的人调查。
十三姨太太这一去,便过了一日才被放回,谢家的人或多或少也收到了风声,不过一日,便传得谢府上下人尽皆知。
扯上人命案子,不管十三姨太太是否真是无辜的,也够谢府的人上下议论好一阵子了。
这断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春芜院,一下子又变得跟先前那样冷清。
就是十三姨太太回府那日,除却贴身婢女春晓一直立在春芜院门口张望着,再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来,十三姨太太,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春晓特意在春芜院花厅门口,摆了个火盆,扶着阿香跨过去。
“有心了。”
阿香笑着拍了拍阿香的手背。
春晓一瞧见主子的笑容,心里头便难受得紧,“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前些日子主子得宠时,一个个带着礼物上门来同主子说笑。如今主子不过是被巡捕房的人叫去问一下话而已,又不是咱们真的犯了什么事,那几个姨太太们便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闻言,阿香笑了笑,“深宅大院,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这些年,你还不习惯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终究还是意难平。
春晓扶着主子在位置上坐下,她拧着眉心道,“主子,您难道一点也不生气么?”
一点也不气那些人的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