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假设当中。
雷老爹那样一个有戒心的人,如果肯吃下来历不明的东西?
所以,应当是有什么原因,令他心甘情愿那么做。
她迟疑地道,“或许,黄队可以试着从五年前的事情着手?阿香不是说五年前她受雷老爹的一面之恩,故而这次回以最后一饭之报么?五年,时间是隔得有点久了,不过从这次一同抓捕回来的土匪当中,应当会有几个知情人,知晓当年十三姨太太被绑上山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找到当年的知情人,一问,便知当年原委。或许,当年当真发生过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也未必可知。”
“这个不难!那些个山贼可都还在巡捕房里头关着。那么多人,定然有当年就跟着雷老爹的!我现在就去找那些人问清楚!谢少,谢夫人!今日多谢两位!这顿我请!上头给了我期限,让我尽快破案。我先告辞了,两位慢用!”
说罢,起身,对叶花燃和谢逾白抱了抱拳,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叶花燃的话,可以说是给了黄杰一个全新的思路。
追本溯源!
回到事件的源头,或许所有的难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黄杰连他为自己倒了的茶都没来得及喝,迫不及待地回了巡捕房。
黄杰着一走,包厢里头,便是只剩下了谢逾白同叶花燃两口子。
手中的茶堪堪暖手,叶花燃轻轻抿了一口,齿甘生香,味道竟一点也不输给谢家直接从知名茶乡购得的上等茗茶,这个黄队,倒是有心了。
自从天气转冷之后,叶花燃是骑马都不愿去的了,天天懒在家里,两人是好一阵子没出来了。
她向谢逾白提议,“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坐一会儿再回去?”
谢逾白今日左右没有旁的什么是,也便点了点头,“好。”
“啪啪啪啪。”
雪,落在屋檐上,窗户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叶花燃便走过去,开了窗。
果然,晴了几日,外头再一次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
年关临近了,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红灯笼的摊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年味是越来越浓了。
这样的人间烟火,她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到过了。
十六岁以前,一直困在瑞肃王府的一方小小天地,十六岁之后,也大都是身不由己。
尤其是自归年去世后,每一天都想着如何艰难地守住他的产业,不愿它日地下见了他,无言羞愧。
谁知,眼睛一闭,一睁,竟是回到了承国十年。
转眼,大半年的关景过去了。
叶花燃一时看得出了神。
身子一暖,她进屋时脱下的斗篷披风,重新被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可要出去逛逛?”
谢逾白不知小格格心中所想,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见她看着楼下的街市出神,以为她是贪热闹了。
叶花燃垂眸,敛去关于前世的重重复杂心绪,她转过脸,笑颜如花,“好啊。”
快过年了了,街上出来采买的人也多。
叶花燃许久没上街了,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不够一会儿的功夫,手里便拿着一串糖葫芦,一个红艳艳的中国结,一个大红灯笼,还有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泥人儿……一水儿的红。
她今日穿的又是那件红色斗篷,手里有拿着尽是红艳之物,只称得她人面桃花,姝色不可方物。
经过的,无论男女,目光就没有不在她身上滴流、转悠的。
只是当人们的目光触及她身旁的谢逾白时,便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开了去。
原因无它,实在是这人的目光太冷啦!
比这天上下的雪还冷,冻得人怪哆嗦的!
“归年哥哥,快看,是孙大圣的面具!”
叶花燃看见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便松开了原先握住谢逾白的手,兴冲冲地往里挤。
谢逾白看着摊子前乌泱泱的人头,眉宇被拧了个川字。
小格格在摊子前兴致勃勃地挑选,最后,挑来选去,在孙大圣同唐玄奘两个面具之间举棋不定。
谢逾白抢先一步,替她将两个面具的钱一并付了,“哎,哎,归年哥哥,不用两个都买的。我就只打算买一个,哎哎……”
人已经被拽离了摊子。
对于女人为什么不怕拥挤,而且对购物这种事情始终抱有不灭的热忱这两样,是谢逾白余生都没能参透的生命的终极奥秘。
“跟着我,不许再乱跑。”
谢逾白拿过她手中的那些小玩意儿,牵住她空出的手,叮嘱道。
要是没有前面那句话,能够被归年哥哥主动牵着,叶花燃还是很高兴的。
她嘟囔抗议,“本格格又不是小孩子。”
而且她哪里就乱跑了?
谢逾白眸光垂下,眼里,分明是不太信任的样子。
叶花燃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保证,不再乱跑。成了吧?”
谢逾白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叶花燃转过脸,哄他,“好啦。高兴一点。呐,这是特意给归年哥哥选的唐玄奘的面具噢!大唐第一美男子配我们承国第一大帅哥。刚刚好,是不是,归年哥哥?”
谢逾白:“……”
谢逾白不知道唐玄奘获封唐朝第一美男子是什么心情,总之,对于承国第一大帅哥这个称呼,谢大少是面无表情。
打脸来得太快。
叶花燃手里拿着孙大圣的面具,站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哭笑不得。
因为贪看热闹,她成功地跟归年哥哥走丢了。
第183章 【黑化190】依你
叶花燃等在原地,如此,只要归年哥哥沿路找回来,想来两人就能碰见了。
果然,她在原地等了没一会儿,就在人群里,见到了往她这个方向走来的谢逾白。
男人眉峰冷厉,薄唇微抿,瞧着心情就是不太好的样子。
叶花燃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这人定然是生气了。
怪她。
先前归年哥哥叮嘱过,要她不要乱跑,结果她还是因为贪看热闹,松了手,两人这才被拥挤的人流给走散了。
就是不知道,这生气里头,有几分是不耐,有几分是担心?
叶花燃自然是将其全部归于担心。
叶花燃刚刚想要抬起手,挥手好引起谢逾白的注意。
不曾想,倒是瞧见有人先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