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飒。
林听雨一开始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的。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吴女士说了些什么,林听雨的表情渐渐地变得不对劲起来。
陈澍在一旁注意着林听雨的反应。
林听雨的表情变得有点儿茫然,又有点儿凝重,还有些不知所措。
陈澍蹙眉,心中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林听雨又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
他收了手机,朝陈澍走过来。
“怎么了?”见林听雨打完电话,陈澍也朝他走过去,低声问。
“我……”林听雨看着陈澍,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都变得有点困难。
就好有一把刀从喉腔里抵着他的喉管,只要他多说一个字,刀尖就会立刻戳破他的喉咙。
“我妈说,”林听雨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让我马上去派出所一趟,等会儿有警车回来学校门口接我,让我去校门口等着。”
“……为什么?”陈澍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林听雨看着陈澍,目光有些茫然。
这些天一直熬夜学习,睡眠不足,他的眼睑一直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是陈澍一直觉得很诱人,总忍不住想去吻他的眼睛。
可是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又失去了神采,剩下的只有一丁点儿茫然。
那点儿茫然的情绪像一只孤零零的纸船,在他的深沉的眸海中打着漂。
林听雨深吸一口气。
连呼吸都有些微弱的颤抖。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开口说:“我爸他……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我换封面了!好看不!是陈澍澍和雨崽的人设图,我真的爱到昏迷了。
围脖有完整大图噢hhhh听雨的花衬衫真的不是社会人那种!不是【地铁老人手机.jpg
完结后我再把文名改回《奇迹的碎片》。
吴迪作弊这个剧情昨天没写清楚,今天增加了细节,补充清楚了。
接下来这两周太忙了,没办法保持日更,但是不会断更的,请见谅。
等忙完这两周就恢复日更噢ovo稍微等等我呀,爱大家~
☆、086.骸骨
街道派出所的大门前停着几辆巡逻车。
从警车上下来后, 陈澍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概扫视了一圈派出所的内部环境。
狭窄, 压抑,并没有电视里那样气派。
接待处的办事窗口排着长队,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拿着各种文件在各个办公室里进进出出。
来校门口接他们的警官姓李,是个三十出头的胖子。
李警官把车停好后,走过来对陈澍和林听雨说:“来, 进来吧。”
陈澍一颔首, 侧过脸看了林听雨一眼。
林听雨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有些白, 默默地跟在李警官身后进了派出所大门。
陈澍跟在一旁,心里杂糅着几分不属于他的紧张。
是替林听雨紧张。
“你妈在那儿呢, 你先过去,稍等一下。”进去之后, 李警官指了指某一处,“我先去办公室叫一下领导。”
陈澍和林听雨同时看过去。
招待大厅的最左侧罗列着几排休息椅,一个穿着枣红色外套的女人沉默地坐在最后一排休息椅的最边上。
她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听雨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张了张嘴:“……妈。”
声音有些沙。
听到儿子久违的声音,吴女士抬起头来, 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那双眼的眼角长满了憔悴的鱼尾纹。
她只有四十出头,但这些年生活的压力却把她折磨得比同龄人更苍老, 长年累月酗酒和抽烟的恶习也在持续地摧毁着她的健康。
看到吴女士的那一瞬间,林听雨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起了陈澍的妈妈孙兰。
两个同龄的女人,一个苍老得像山野村妇,另一个光鲜亮丽,保养得像年轻女孩。
但她们的困境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躺在绝望河底的淤泥里的,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
“你来了。”吴女士开口。
她的声音也很沙哑,像拉破音的小提琴。
吴女士抬着眼睛,立刻就注意到了跟在林听雨身后的陈澍。
这个男生,吴女士是记得的。
他叫陈澍。
去年年底的时候,林听雨从教学楼摔下去那天,是陈澍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了林听雨的衣服。
可是后来林听雨还是掉了下去。
陈澍一路从学校跟到了医院,课也没回去上,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口。
当时刘飞扬也跟着去了,一直在安慰吴女士。
可陈澍不一样,他从头到尾,连目光都没有在吴女士脸上多停留过一秒。
即便是有几次无意中的对视,陈澍也只是很快就把平淡的目光移走了。
但是,他的眼神让吴女士觉得很害怕。
后来林听雨醒过来,住院那一阵,也不愿跟她说话。
是陈澍一放学就拎着盒饭往医院跑,照顾了林听雨好一阵。
吴女士从沈青梅那里大概了解到了陈澍的情况。
有一回,吴女士去医院看林听雨,林听雨照常没理她。
吴女士坐在床边,削好了苹果,递给林听雨,语气讨好地说:“儿子,吃苹果。”
林听雨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置若罔闻。
吴女士举着苹果的胳膊在半空中尴尬地僵硬了一会儿。
林听雨不接,她便收了手,用一张餐巾纸垫着,把苹果放到床头柜上:“妈妈放在这儿,记得赶紧吃。妈妈先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说罢,吴女士起身,把水果刀拿去洗了,又小心地藏起来。
生怕被林听雨看见,又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听雨自然瞥到了吴女士的举动。
他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
吴女士离开了病房,带上了房门。
恰巧那会儿正好放晚学,陈澍背着书包,拎着盒饭来了。
两人在走廊相遇。
“那个……小陈啊。”吴女士看到陈澍,停下脚步,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真是幸苦你了啊,这阵子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听雨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澍也停下,在原地站定,表情很淡:“阿姨,应该的。”
“这些天你帮忙带饭花了不少钱吧?”陈澍的目光总让吴女士感到压迫感,有时候她甚至想不起来,对方只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子,“阿姨回头把钱给你,不能让你破费。”
“没关系,不用的。”陈澍说,声线也很淡,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没多少钱。阿姨,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