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下巴尖儿一扬,汗珠子从耳后沿着颈线下滑,头发粘黏,已经寻不到水痕,因为锁骨已湿了一大片。
“是这样的吗?我在你的梦里……”
他来到她面前,手肘撑着她脸颊两边。“不完全是。”
“什么区别?”
“现实的你有点害羞,梦里的更让我喜欢。”他诚实道,手掌落在她膝盖,“这里张得更开。”
“……变态!”
舒香浓手挡了下脸,从指缝里瞧他,又忍不住愉悦地笑。那对梨涡是她掩藏不了的心理情绪,被沈矜迟用指腹一左一右地抚摸,那两只可爱的小凹处。
舒香浓:“沈矜迟,我放不开……”
听她的话,沈矜迟动作一顿,注意她闪烁的眼睛。“嗯?”
“看见你的脸,又在这里。我浑身都别扭。”
“为什么别扭?”
“不知道,就是……很羞耻。像做了很不应该的事。”舒香浓脸热,心跳又快。
沈矜迟嘴角似有似无地笑,低眼皮瞧着她,手往下来到她心脏的位置。那里混乱跳动的节奏清晰传递到他掌心。
“别把我当沈矜迟。”
他俯身吻她眉心——
“就把我当做,今晚才认识的陌生男人。”
……
舒香浓闭着眼。清楚地感觉到心动一下比一下强烈。
她迷蒙地看着搂住她的男人,在想:她或许真的爱上了沈矜迟也说不定。
不是友谊。
就只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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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那盏灯终于坏了,换了盏新的。
夜已深。
起初的繁星变疏,月亮升上中空。
舒香浓刚洗过澡,皮肤被热水冲过的舒适感还停留着,身上穿着沈矜迟大学留在家的黑色开衫卫衣。大大的一件罩住半只手掌。
沈矜迟离她远一些,在楼边抽烟。他没拿烟的手划着手机,看见老周和老徐在这栋楼的住户微信群发了他回家的消息。
老师们、大小孩子纷纷@他。
然后跳出两个名字——舒展、唐芸。他怔了下,瞧一眼撑着手臂往天空发呆的舒香浓,回复了夫妻俩的问候。
“明天唐老师生日,你真不回家看看他们?”他走过去。
“不了吧。”舒香浓略微怅然。
沈矜迟掐掉烟,在她身边坐下。舒香浓顺势就将头靠在他肩膀:“见面怪怪的。他们一直对我没拿到大学毕业证的事耿耿于怀。我也不想吵架,好不容易跟你回来老地方约会,没必要找不痛快。”
知道舒香浓脾气犟,她父母脾气更是,这些年日积月累地关系多少有点疏远。确实不是一天之内能说清楚的。所以沈矜迟没有劝她。
“找个时间好好跟你爸妈聊一聊吧,都是过去的事,没必要再纠结下去。”
舒香浓叹了口气,点头。
她想起高中时许辰风说,长大后出社会与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她当时以为他是高兴,现在自己离家千里之后想来,他似乎是在伤感。
舒香浓低头打开手机,看着住户群里父母与沈矜迟聊天,让他过去做客。心里说不出的低落。
她点开父母的朋友圈,舒展的头像是象棋,转载了几条教育相关的东西,母亲的头像是春节照的,在腊梅花下围着条蓝丝巾,姿态唯美而乡村气。
她笑出来,呢喃:“总说我穿得稀奇古怪,自己还不是一样。”
沈矜迟觉察她的落寞,手臂环住她肩膀。“明天机票在晚上,我们下午出去转转你家楼下那个书店我好久没去了。”
“我家?”
“嗯。”
“……哦,好啊。”
去书店。舒香浓由此萌生了远看一眼家里的想法。
看看窗户就行。
“沈矜迟。”舒香浓靠着他肩。
“嗯。”
她抱住他修长的右臂,在怀里紧了紧,忧郁了一会儿正正经经地问:“在这儿做一次吗”
沈矜迟明显僵硬了下,转头,脸上是意外和不确定。另外还有一点几乎未表露的喜悦。“你……”
舒香浓歪头,用眨动的眼睛询问他的后半句。
“你好善良,懒懒。”
“……”舒香浓忍了下,但还是没忍住,手夹沈矜迟鼻子扯着笑出来:“沈矜迟你怎么这么好色啊,你真的是实干派!”
“所以。”他顿了下,眼神热度褪去,“你在骗我。”
“…………”
舒香浓狡猾地移开眼睛,不与他微微失望的眼神对视。“又没说今晚~”
听到这,沈矜迟确定她就是不负责任乱撩而已,精神全部松懈,神态变回懒散。
“沈矜迟,我想把我们留下过童年记忆的地方都涂抹一遍。”舒香浓靠他怀里悠悠说,“把好朋友沈矜迟涂上修改液,变成男朋友,沈矜迟。然后我要用最难忘的方式,对你表白,说那三个字,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跟你的兄弟提起来扬眉吐气,让别人都羡慕你。”
屋顶的月亮升到他们斜上方,即将圆满。
沈矜迟低声:“无所谓,不用强迫自己。我现在已经觉得很幸福。”
“不行。”
舒香浓坚持道,“我答应过你,别的男人有的,你也得有!”
风静静。
萤火在秋季的夜晚失踪,但星空依旧是那个星空。远远看着他们。
许久。
沈矜迟望着微缺的月亮,紧握舒香浓的手。
“那好。不管多少年,我等你的表白。”
舒香浓手被握得痛,但忍着没吭声,因为知道一定是他爱得太久,所以很辛苦。
沈矜迟眉眼漾着笑意,沙哑说:“还有。谢谢。”
舒香浓眼睛一下酸热。
为什么要道谢?
别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沈矜迟:谢谢你的爱,我好朋友。
大浓浓(舔狗软肋被戳中,爱心泛滥……):汪!!
之前说给大家更个双,今天这章又大又甜,应该可以抵上了!
是吧是吧?浓浓脸.jpg
☆、第五十三夜
国庆假期, 小区大门口出入的孩子成群,追逐玩着滑板、旱冰,嬉嬉闹闹。
唐芸和舒展牵着老泰迪从门禁出来。
棕棕已老得脸毛发白, 走路蹒跚得像只唐老鸭。一只只年轻漂亮的母狗从它身边经过, 它都懒得看一眼, 完全失去兴趣。
“棕棕老了,我们也老了。唉。”
舒展瞧一眼妻子为了遮白而刚染过的头发, 还是一股嫌女人家麻烦的口吻:“老就老,谁会不老不死。”毫无意外被唐芸白了一眼。舒展:“赶紧遛, 遛完回去吧。”
“再快也得让它把便排了是吧?慌什么。”
“啧。”舒展不太耐烦了。
夫妻俩互相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