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然而仅在这件事上二皇子坚决无比,死死护着他们母子二人性命,仅将他们分开关押。
前皇后因伤心过度害了重病,被关在冷宫,而废太子则被关在原来的寝殿,派重兵把守。他本有一身好功夫,但为防造事,又被喂了封锁功力的药,手脚皆戴着锁链。
其余年纪较小的皇子公主都挂心于他,但忌惮于二皇子,无人能来探望。
二皇子再来看他时,正是深夜。他因为药效而终日昏昏沉沉,过往的精气神已然消失不见,胡子都冒了茬,俊朗面上满是憔悴。二皇子屏退侍卫,点着一盏暗暗的灯,垂首坐在他床边。
看着他手脚上的束缚,他的面容,他紧锁的眉头,二皇子不由念起过往他骄傲爽朗、无拘无束的模样。
心口如被凌迟刃为薄片,既是羞愧又是自厌。
他对这人那些情意也彻底成了不可说之物——不可说也不配说。
待到皇兄醒来,还不知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们能平静相处的时候,可能也就此时此刻了。往后再无机会。
静坐许久,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慢慢低下头去。他靠近了那张脸,以从未有过的短距离端详的从眉眼到鼻梁,最后落到形状优美的唇上。
太子已过十八,却还未纳妃,过往多少优秀女子对他示好他都未曾答应。
可能这是第一个吻。
二皇子垂着眼帘,浅浅地吻了下去。情爱之苦泛上心头涌上喉间,随着血液在全身每一处翻腾,唯独相触的双唇,他感受到一丝轻飘飘的、不知羞耻的甜味。
过往被父皇训斥不用功时,他只要躲在太子身边就能免去责罚;祖父要为他介绍尚书家的千金或是将军家的二小姐,他不愿见,也总有太子为他找理由,以与他一块读书为由让他躲在自己寝殿内偷懒睡觉。
或许这是他近日来唯一能将那些沉重之事都抛下的时刻,他大脑空白,双目晕眩。
然而他却听到一声轻笑,从兄长喉中发出。
这人不知何时醒来的,正睁着眼看他。他全身震颤,恍惚以为殿外打起了惊雷,飞快起身扭头一看,殿外一片平静。只有他心魔作乱。
废太子道:“原来二弟抱的是这种心思。”
经历诸多变故,他以往那温和宽容的笑已经不见了。他唇角勾着,眼睛弯着,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二皇子难以直视,也难以解释,呼吸发着颤避开眼神。
废太子突然问:“我母亲如何了?”
二皇子低声回答:“我已派太医为她看病。”
废太子道:“能否让我看她一眼?”
二皇子默默摇头。
废太子笑道:“你们已全盘皆赢,想必我不日将死,在我死前我还不能与母亲见上一面吗?未免过于残忍了。”
二皇子想说我不会让你死,但是说不出口。忽然之间,废太子坐起了身,一下子离他极近,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二弟能否开个条件?”
“我什么都能做,只想看看母亲。”废太子轻声道,“这是临死之人最后的愿望,二弟能否网开一面满足我?”
第四章
此情此景下说出此种话,意思已是相当明显。
二皇子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太子曾与他拥抱过,也曾豪放地揽过他的背,他们并不缺少亲密接触,然而近到这般程度,近到他能感受对方的一呼一吸,近到对方仅有的热意都能完全被皮肤感知。他顿时方寸大乱,眼睁睁看着废太子坐了回去,慢腾腾拉开松垮衣襟。
锻炼良好的身躯逐渐展露,麦色皮肤紧覆着结实肌肉。
他问着:“二弟想怎么做?我都可以。”他本就着衣轻便,毕竟在这寝殿中他基本都在昏睡,腰带一拉便开,“二弟也是堂堂男子,又有如此壮志,想必在这事之上也只想做人上人。”
他悠悠说着,一言一词皆轻描淡写,褪去了上身衣裳,裸露了身躯,原先还束着的长发也放散了,慵懒垂下,面容带笑,然而冷淡至极。
看着自己心中最敬最爱的人露出这般模样,二皇子呼吸急促,面露痛楚。
心底疼痛,但他又有何资格来假惺惺心疼?他同样是罪人之一,再如何为自己开脱都无法改变。
烛影摇曳,废太子瞥了一眼,又道:“请二弟速战速决,待这灯灭了,难免会惊动侍卫。虽是我自己撕了脸皮与你苟合,但此等败德之事,还是不要暴露于外人的好些。”
二皇子避开眼神:“我……并不想……”
废太子直接扯住他手腕,狠狠一拉。尽管武功暂封,但单凭自身气力,二皇子也难以敌过他,几乎是直直扑在他身上。
“二弟莫要拖延了。”他寒声道,“要杀要剐都由你,我以我命与我身做交换,不过想要见我母亲一面而已。二弟不也与德妃母子情深?那我的感受你也应该明白才是。”
二皇子听其所言句句刺耳,最终也卸了力气。
他低着头,只道:“皇兄不必这般折辱自己,我会想办法让你与皇后见面……”
废太子语气重回稳重:“无交无换,受之有愧。二弟于我有心,这难道不是如今我唯一能给二弟的回报吗?”
二皇子僵坐许久,才缓缓将手指伸向自己的衣裳。废太子倚在床头,看他撑起身子,坐到自己身上来,俊美面容尽是隐忍。
“这样便可。”他沉声道,“是我对不起皇兄。”
废太子以手搂住他腰,慢条斯理向下滑去,反复无常笑着评道:“二弟果真天生就是人上人。”他手滑过后腰与尾椎,入了那缝中,又道,“不过二弟可要做好准备,若是由我来,那盏灯恐怕就当真撑不住了。”
尾音平淡漠然。
二皇子闭目吻了上去,不愿再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讽刺的话。
被进入时的痛楚生涩而剧烈,如要将他一劈两半,以最寡廉鲜耻的模样死去。
二皇子冷汗涟涟,但咬着牙,只语不发。废太子摆着他最熟悉的笑容,看着他在自己那巨大器物上慢慢下坐,未扶他一下,也未抗拒半分。
他只是轻柔地说一声:“二弟这就受不住了?”
二皇子默默摇头,忍着疼一坐到底,霎时眼前白光阵阵,疼得大口抽气。他只以唾液做了润滑,对此事毫无经验,也未有多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疼痛难耐,令他强力忍耐也自喉底发出低哑呻吟。
待他看向皇兄时,那双眼睛已不自觉蒙上了层层泪雾。
二皇子大部分时候不喜欢做表情,要么就是偷懒地闭着眼,要么就是摆出懒散而不器用的纨绔子弟模样,不笑,不怒,不哭。曾经他的寝宫中养了一只猫,太子每次去,总能见到他与那猫躺在一块儿晒太阳。后来那猫死了,他也只是麻麻木木的模样,一滴眼泪都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