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突然熄灭,一团黑影直冲青盐而来,下一秒青盐就被扑在了床上,唇边有温热柔软的触感,夹杂着烈酒的香气和男人的喘息。
青盐愣了片刻,两手推着身上的人,虽然极度惊诧和愤怒,但仍是保持着冷静压低下声音质问,“庄寒酥?你疯了?”
庄寒酥喝酒喝的七荤八素,脸颊都泛着红,“我可不是疯了……等你等的要疯了……”
庄寒酥眼中迷离,看向青盐的眼似是没有焦点,修长的手却准确无误的抚上了青盐的唇,“你知不知道……你本该属于我的。”
青盐皱着眉头抓住庄寒酥的手腕,“你喝醉了。”
“为你而醉。”
青盐推着庄寒酥,奈何这人身如磐石的稳,干脆如无骨动物一样贴在了青盐身上,炙热的呼吸打在青盐颈侧,醉的一塌糊涂,“跟我走吧……”
他低沉的声音听在青盐耳朵里如同魔咒,“寒王醉了,不清醒。”
庄寒酥突然低低的笑起来,笑声极富磁性,虽然没有看,两只手却精准的抓住青盐的手腕,醉了力气更大,一把压下青盐,又胡乱的吻上青盐的唇。
青盐就好像是闻着这浓烈的酒味儿也闻醉了,愣是推不开这个酒鬼,只好把头扭到一旁去,庄寒酥也不慌,伸手就扯他单薄的内衫。
他的动作不快也不慢,也不含有强迫侵占的意味,就好像一切水到渠成似的;青盐脑子里飞快转动,但身体也不怎么反抗。
场面如此诡异。
庄寒酥扯着扯着,突然就不动了。青盐喘着粗气,晶亮晶亮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庄寒酥,庄寒酥两手撑在青盐身侧,缓缓俯下身注视着青盐的眼,他眼中隐隐泛红,眼神中盛满了像是忧伤又像是渴望的东西。
青盐发现,庄寒酥看他时的眼神,他永远看不懂。
他的眼神不像颜执,单纯的只有深情。
他看他时的眼神,总是好像有千百种情感要表达,又好像只有一句话想说。
青盐一时陷在这一双黑眸中,直到庄寒酥沙哑着声音低低的哀求道:“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这声音这神情都可怜的叫人无法抗拒,可无奈青盐已经心有所属,基本上免疫。
“寒王,感情之事不能强求。”
庄寒酥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暴走垂墙霸王硬上弓,只是颤抖着双手紧紧抱青盐在怀,什么也没说。
青盐错觉的感受到脖颈似乎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过。
庄寒酥对青盐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占有,他想要他的心,可是如今却如此艰难,艰难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打动他。
“我无计可施……”半响,庄寒酥的声音沉沉的响起,醉意似乎褪下几分,恢复了些许理智,“只能走之前尽力保你几分。”
庄寒酥坐起身,一翻身下了床,背对着青盐整理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流氓常态,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纸,递到青盐面前,“揣好了,这是给太子救命用的。”
青盐登时清醒了不少,“颜执?什么意思?”
庄寒酥挑挑眉,“我怕那太婆对你不利,一直盯着她呢,今天怕是要对你下手,没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放心,吃了这个,他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青盐云里雾里,只能抓着药包看着庄寒酥。
庄寒酥难得冲着他扬起一个正经的微笑,随后俯下身,轻柔的靠近青盐,手缓而轻的浅浅抚上青盐的脸侧,凑上前在青盐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庄寒酥半垂下眼睑与青盐对视,轻声告别:“后会无期。”
二十七、下的毒够毒
庄寒酥走后,青盐恍惚的穿上外衫,心中记挂着颜执,不知道皇后要摆什么局,急着想回宴席,手里握着庄寒酥给的药包,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姑且信他一次。
青盐刚转身要走,便听到外面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眉头一皱,青盐也知这时做什么也无益,只好缓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院中已经站满人。
为首的将领看见青盐二话没说,就仨字,“抓起来。”
青盐稀里糊涂的就被押送进了牢地里,从小窗口里望月亮一望就望到了太阳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望夫石,青盐正决定小睡一会儿,牢里面就热闹起来。
听着脚步声和叮当的首饰碰撞声,青盐低头理了理丝毫不乱的衣服,坐直身体,正气凛然。
皇后走到青盐牢房门口,看了看他,“昨日太子的元宵里被人下了毒,太子呕吐不止,昏迷不醒,有人说看见是你给太子的元宵。”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庄寒酥说皇后准备收拾他,可给太子下毒这事,他怎么都想不到皇后会为了除掉他而这么干?
给亲儿子下毒只是为了陷害他?
青盐疑惑归疑惑,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不是臣。”
“狡辩。”随行的女使从后拿出瓷瓶,皇后瞥了一眼瓷瓶,“这是在你床榻旁找到的,正是毒粉,还不赶快交出解药!”
青盐一瞬间明白了,留了个心眼,“我没有解药。”
皇后一愣,“你!”
青盐继续道:“除非让我去见太子。”
青盐平时别看着好脾气,该不手软的时候一句话都不多说。
皇后眯了眯眼睛,头上快气的冒火,压住声音不让人听出她快被气破音的嗓子,“你好大的胆子!”
青盐低垂下眼,“皇后如若不喜欢我,撵我走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皇后华服锦袖下的手掐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都快将手心扎破,“本宫看你是不要命了。”
“如今没有解药,太子危在旦夕。”
皇后沉默着变态了半响,终于放弃,声音恢复常态,“放人。”
青盐就在牢里望了一宿月亮,轻而易举的便出来了。
青盐只是没想到这宫廷之中,如此薄情,皇后为了名正言顺的弄走他,竟然直接向亲儿子下手,青盐猜想皇后可能只是下了点轻微的药粉,但等了一夜不见好,才知道事情不对了。
皇后当真没想到,这人给颜执下毒那是一点儿不手软,眼看着人都快要过去了,只能去炸青盐,没想到还当真是青盐下了毒,而她本就对儿子愧疚,这个时候青盐怕是说做王爷他都二话不说的照封。
隔了一夜再看到颜执的时候,颜执一点儿人气儿也快没了,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气若游丝浑身冰凉。
青盐心中暗骂庄寒酥,又请所有人都出去,赶紧给颜执吞下了庄寒酥给他的药丸;没过一刻,颜执的脸色竟缓过来了。青盐松了一口气,才把人又都叫进来。
太医诊脉,“回娘娘,太子的毒确实暂时得到了压制,只要一直服用解药,不出一月,当会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