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骂街的脚步离开。
没什么表情,起床穿衣。
颜执也是有了一就有二,再一次不敲门的闯进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也是穿戴整齐的正抄颂佛文等着他呢。
“你又对青盐做了什么?!”
皇后避而不答,“你可知中元节是谁给你下毒?”
颜执怒得想撞墙,“你想说是青儿吗?”
皇后目不斜视,低头抄文,“正是。”
“母后你当真以为儿臣,分不清是非,辩不清黑白吗?”
“是非黑白,你自己去问便可知了。我未动他分毫,他浑身上下,一个针眼也没有。但你中的毒,只有他能解,你可知为何?”
皇后放下笔,不等颜执回答,继续道:“他见我那日起便知我不会饶他,所以为了保命,对你下毒,每日都给你服用微量的毒,直到中元节我抓了他,而你毒发。”
“整整一夜,你脸色青紫,太医说你已经无力回天,而这时,你的好青儿说他有解药。”
皇后冷笑,“这毒下的费功夫,解药也费功夫,世上罕有,我只能放了他,为你治疗身体,不敢怠慢。”
“如此深得心机,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你?”
“他下毒一月,解毒一月,拖了如此之久,最后只不过是为了去找寒王收留他。”
“不可能!”颜执打断她,怒吼道:“不可能!你说的根本不是青儿!”
“我的傻儿子,难道是母后为了抓他而对你下毒吗?”
皇后叹息一声,“如今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你不如亲口去问他。”
青盐也染了颜执的毛病,推门便入。
“皇后所言,字字属实。”
颜执怔然看向突然出现一身青衫的青盐,青盐一一行礼,缓缓开口,“寒王承诺我,只要我如此做,便能助我找到我失去的记忆。”
青盐定定的看向颜执,虽无冷漠,却再无温柔,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还有,小人名唤青盐。”
皇后配合演出,踉跄后退一步,“寒王身份特殊,实力犹在,我又如何动得了他?”
青盐冲着皇后拱手,“寒王托我转告,以后不会再对太子不利,他享他的山水,您享您的富贵。”
随后转向已经傻了的颜执,“多谢太子这一年的照顾,青盐狼子野心,终究负了。今日青盐特来辞行,望太子珍重。”
说罢,他甩袖离去。
三十二、扬淮城
还如何挽留?即便颜执想问,想叫,想疯狂的不顾一切不顾所有就随他而去,不去计较任何得失,可他,一步都动不了。
青盐的那句珍重,仿佛铁锥一般狠狠地戳进他的心窝里。
心在滴血,脚一步也动不了了。
灵渡的马车就等在宫外,青盐一步一步走出皇宫,直到看到灵渡的马车,一脚踏进轿子里,才浑身泄下劲儿来,捂着发闷发疼的胸口咬牙硬撑。
心竟然真的会疼的。
青盐装无情装的辛苦,心中有泪但是哭不出来,转身前颜执痛苦的眼神令他觉得心中不忍,千般滋味交汇在一起,几乎快忍不住破功。
可为了不给颜执带去麻烦,为了让他安心的做他的太子,做他的天之骄子,青盐不得不选择大义。
让青盐放弃抵抗的,是皇后的那句他并不幸福,他本该幸福的成亲,平心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太子妃,但他的出现令他觉得这美好的一切都是痛苦的。他自然不该是他的累赘他的牵绊。
青盐忍住涌上喉咙的腥甜之感,坚持不住正襟危坐,只好半躺在轿中;庄寒酥派灵渡来接他是没错的,灵渡马车赶的很稳,好像一句腾云驾雾,没有让他觉得被颠到,但青盐仍是觉得五脏六腑搅合的难受。
不知道皇后到底是给他喂的什么,断情倒是没断出来,只是身体内里难受的像要灵魂出窍一般。
马车从天黑走到天亮,天大亮时,灵渡买了热乎的烧饼和包子,还有北国的一些有名小吃,许多糕点,甚至备了酒水瓜子花生。
青盐难受着的节骨眼儿上,不禁笑道这恐怕是买了半月的干粮给他吃,灵渡仿佛是不会累的赶路机器;昼夜不休,直到到了下一个驿站,会让青盐住一晚上客栈,其余时间都是在赶路。
灵渡没什么话,一路上也不和他沟通,两个人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交流术语。
青盐虽然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胸口总是郁郁疼痛,但是也强迫着自己一日三餐,吞刀子一样的吞食物进去,时常昏沉熟睡,恍然隔世,这一路上也不觉得慢。
行了半月的光景,青盐终于来到庄寒酥的地盘上。
扬淮城。
青盐在吃了皇后的断情水又颠簸了半个月后,终于在快到扬淮城的时候好了许多,能吃也能喝,只是偶尔心悸头疼,总爱嗜睡。
所以灵渡在把车停在庄寒酥别院外门口的时候,就只是下了车进院去通报,没有去叫睡着的青盐。
庄寒酥早就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青盐身边,一听到俩人进城,就在院子里来回溜达难以平静,灵渡一进门就看着自家王爷仿佛地面烫脚一样的步伐。
“王爷,人到了。”
庄寒酥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几月不见,庄寒酥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结果一撩起车帘,发现青盐安安稳稳的睡在那里,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啥少男情怀也没了。
“怎么了?”
灵渡非常淡定,“中毒。”
庄寒酥:“……”
庄寒酥也知道自家暗卫是个什么货色,也懒得问为什么不等到青盐死了再通报他;直接上车抱起轻飘飘的青盐,虽然青盐逼迫自己吃饭,但仍然瘦弱的不像话了。
庄寒酥皱起好看的俊眉。
他最后离开皇宫辞行,故意没去叫他,叫灵渡传话给他。
“如若想救颜执,那就跟王爷走。”
青盐允了,允了三月后颜执大婚完他亲自去找他。
灵渡识时务的表示,不要你来找他,我们来接你。
庄寒酥现在后悔不该给他三月期限,他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碰上。
庄寒酥沉着脸色,语气不善,“既然人没有分毫未损,那解药也得等等了。”
灵渡颔首,一闪即过。
三十三、脾气看涨
庄寒酥安静的站在床边,目光深邃的低头看着青盐, 半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本只想轻轻摸一下他鬓边的头发,怕吵醒他又没舍得移走,顺着他的脸颊浅浅的点了两下,青盐的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庄寒酥看着心疼,抽回了手,放在嘴边吻了吻触碰过青盐的手指,表情近乎温柔的溢出水,无声的叹出一口气。
庄寒酥大概知道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所有的贪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