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还没完全脱下的衣衫,下床抄起床边颜执的剑,直接与闪身进来的黑影交起手。
颜执合衣下床,二对一缠斗起来。
屋里到底是太小,那人对青盐留情,对颜执倒是下死手,颜执武艺不精,片刻就被打出了房门,刀光剑影在院中纷乱闪眼,青盐借着月光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青盐:“来的倒是快。”
灵均道:“得罪。”
说罢,青盐脖颈一痛,直接倒头栽在了地上,被身后的灵渡稳稳接住。
四十六、死得其所
雪势渐渐大了,主间只有床前点了一盆炭火作亮,外面罩着金贵的罩子,缓缓悠荡着暖气,屏风上的山水泼墨画后是金木雕花玄关,间隔着外间,软床高枕,床幔轻纱;怎么看怎么觉得温馨惬意。
青盐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想去摸自己隐隐作疼的额头,手一抬却带起了一串与房间格格不入的铁链撞击的声音。
青盐登时就清醒了,刷的睁开眼睛,一双明眸暗淡下来,阴沉着脸色坐起来,又带起了丁铃当啷的响声,“颜执呢?”
庄寒酥自阴影中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出来,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眨眨眼摊摊手,“爹爹说谁?”
青盐看了看自己右手与床头木桩上连结的粗锁链,了然于心。淡定的伸手合了合自己并没穿妥帖的丝衫,直奔主题,“当初狩猎,太子与我的马突然受惊跑了,是你做的吧。”
屋中昏暗看不见庄寒酥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靠在正对着床的屏风上的大概身形,但庄寒酥没说话,是默认的意思。
青盐一桩桩掰扯,“在来南城的路上,你也用石头挡下了那只箭。”
那时候是青盐开始怀疑庄寒酥装傻的开端。
“除夕夜宴会,是你放的箭吧。”目的就是射他,为了让他暴露在皇后面前,让皇后注意到他,也是奠定了皇后一定要除掉他的心,甚至后来元宵会,宫女也是庄寒酥安排好的,为了调离开他好给颜执下毒。庄寒酥的目的不难猜,甚至一开始就坦诚的交代,他要他;所以借皇后之手,又是下毒又是在他与颜执中间作梗,只是要自己心甘情愿乖乖跑到他手里罢了。
“皇后如此“看重”于我,也少不得王爷的帮忙吧?”
皇后想要除掉青盐,庄寒酥借刀杀人,皇后最后气不过,给他喝了断情水,两个人之间的合作才算崩盘。才去真正针对颜执,逼得皇后搞出一招颜执假死,以为躲过一劫,结果又在这里重逢。
屋里黑灯瞎火,看不见表情,庄寒酥笑着说话,语气里却毫无笑意,阴森道:“真聪明,全中。”
他兜了一大圈,处心积虑,只是要青盐离开那个太子来到他身边而已;结果可倒好,转了一轮回,青盐这次直接跟颜执私奔了,再晚点,生米都煮成熟饭,庄寒酥能不疯吗?
早知如此,一开始见面就像现在这样锁起来不就得了?费他妈什么牛劲?
心甘情愿?还他妈不如强取豪夺来的省心。
庄寒酥强压下在心口四处乱窜的狂燥心情,并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那么不堪;但耐不住青盐就好像觉得他没什么可生气的似的,一直在戳他的心口。
青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把我抓回来,又什么意思?”
庄寒酥不怒反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我处心积虑,装疯卖傻,算计一切,我就只是为了你,你不懂吗?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你就是不要我!”
庄寒酥说着说着心口的淤堵戾气越来越多,他不安的开始在只有一点儿火星的屋里来回踱步,“我装疯卖傻都得不到你正眼看我一眼!你给我机会?我又何尝没给过你机会?是你非要逼我这样对你的!是你逼我的!”
青盐没什么表情,仿佛做那些不是人的事的是自己一样淡然,“我的身份,你知道,你了解,但你不说;你想隐瞒什么?”
一点儿也不怕自己被庄寒酥杀了喝血吃肉,青盐晃了晃手上的锁链,“早知今天,当初装什么?我永远也不可能正眼瞧你,你不知道?”
意思就是,跟老子装什么正人君子虐恋情深?你什么逼样老子看不出来吗?
他这话彻底击溃了庄寒酥的理智,他把他当成一个傻子疯子,他甚至不在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庄寒酥会失心疯的对他做什么。庄寒酥突然大步迈到床边,一手推他躺在床上并骑到青盐身上,一手粗暴撕扯开他并不妥帖的衣襟,“既然你想,那我何必再做正人君子?我本想要你心,你不愿给,那我只能做一回禽兽了。”
说罢两三下扯碎青盐的薄衫,露出他借着月光映照出白皙的皮肤来,俯下身狠厉的啃咬他的每一寸,眼睛猩红充血,语调更像是阎王索命一样的冷意,“你都让他碰了哪里?嗯?”
青盐微微皱眉,不知是疼还是嫌弃,好像一定要把庄寒酥刺.激疯一样,冷冷道:“哪里都碰了。”
其实人俩还没咋地呢,就被冲进来的灵均打断;庄寒酥不是不知道,但偏偏就被青盐刺.激着了,一想到青盐与颜执欢好调笑的暧昧场面,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把身下的人撕成碎片和着血吞进肚子里,一根头发丝儿也不给那孙子留,“好!好!”
庄寒酥已然被青盐气得魔怔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就由着冲入头顶的嫉妒放纵而为。
庄寒酥翻身下床自桌上拿起一个药瓶倒出一粒小丸子,捏着青盐的下巴给他塞进了嘴里,抬起下巴吻上去,药丸便一下子滑进了喉咙里。
青盐扭头避开他的唇咳嗽了两声,虽然知道问也多余,却还是下意识问出口,“是什么。”
庄寒酥狞笑着骑在青盐身上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衣衫,“合欢毒。”
屋中只有点月光和着炭炉的火星,青盐看不出庄寒酥的表情,但想象了一下,估计很狰狞很禽兽。
青盐挑挑眉,没接话;庄寒酥把他放在床正中,将两人衣衫尽解丢下床,压下身去贴心的在他耳边厮磨着解释,“只要你与人合欢动了情,对方就会中毒毙命。”
青盐道:“我无情。”
被他们这些人算计的早已无情了。
此时两人早被庄寒酥一手拨开云雾赤身相对,经庄寒酥一手点火调戏,作为正常男人,青盐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庄寒酥咬他的嘴唇邪笑喘着粗气,“无情?身体是骗不了人的。纵然你厌弃、讨厌、恶心我,也不得不在我身下享受承欢,你能保证你和那太子不会情动吗?”
身体反应可以只是本能的欲,心理反应则会通过心映射到身体,动情和单纯的上床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话说出来对于爱而不得的庄寒酥来说,实在是扎心;但是现在事情到这个地步,庄寒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