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脸上喷了点防晒。
江枕眠早在外等着了,男人倚着车门,手肘撑在车身上,姿态随性,正低着头把玩手机。
“我出来了。”书吟盏跑到他面前,弯了弯眼,笑的很温柔。
江枕眠沉默着走到她身前,垂眸,没说话。
“我们昨晚说好了。”书吟盏拽了拽他袖口,仰起头:“我想哄哄你。”
江枕眠瞳孔一震,半晌:“好。”
“我回来了。”书吟盏看着他的眼睛说。
江枕眠:“嗯。”
说完,他又低声补充:“我看见了。”
书吟盏往后退了一小步。
江枕眠的呼吸加重。像是害怕什么,他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浑身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书吟盏看在眼里,轻轻一笑,朝他张开双臂:“阿谨,你抱抱我。”
江枕眠抱住她。
许久。书吟盏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踮脚抬起脑袋,笑着说:“阿谨,你低低头,我亲不到你了。”
江枕眠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蹲下身。
还是记忆中的乖顺姿态。
书吟盏笑了,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男人嘴角。
这个吻一触即离,却仿佛能抚平被时间带走的空白,带走他们没有彼此那几年时的孤独。
书吟盏直起身子,问:“吃饭了吗?”
江枕眠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书吟盏也不介意,温声道:“一起去吧。”
江枕眠站起身,答的毫不迟疑:“好。”
两人上了车,书吟盏坐在副驾驶,低头划着屏幕翻看手机信息。
“对了,阿谨,你为什么当法医了?”
书吟盏才不信他那时候说的专业对口原因,没记错的话,当年江枕眠报考的应该是茂大金融系才对。
江枕眠专心开着车,闻言,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一动,“因为我妈。”
“啊?”书吟盏眨眼,“阿姨怎么了吗?”
“她死了。”江枕眠嗓音淡淡。
书吟盏顿住,下意识偏头去看他。
江枕眠脸上这会儿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从他口里说出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死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亲生母亲。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书吟盏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一段话。
所谓成长,大概就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无声无息的,苦也要无所谓的,慢慢学会怎样去释怀执念,然后给自己披上铠甲,逐渐无坚不摧,逐渐无所不能。
***
吃完午饭,书吟盏接到苗编辑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苗编辑说,“算了,不管你在哪,淮阳道这边有场艺术展的开幕式,临时出了点紧急情况,你快过来帮忙救个场!!”
她甚至都来不及开口,苗编辑就像知道了她会拒绝一样,干脆不给半点儿反应时间,说完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书吟盏看着手机:“......”
T^T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
居然要这么夭折了吗?
“那个......”书吟盏拿着手机,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江枕眠,小声说:“艺术展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一趟。”
江枕眠摇上车窗,“听见了。”
他发动车辆,直接掉头驶入公路,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异样:“定位发给我。”
书吟盏哦了声,没多想,把苗编辑发过来的定位转发给他。
红绿灯档口,江枕眠单手拿起手机,点开定位看了眼,把手机蓝牙连上车,导航。
几年时间过去,淮阳道依旧没什么变化,该有多奢靡华败就有多奢靡华败,甚至比之书吟盏记忆中的从前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画展在中心圈的其中一栋别墅里。
淮阳道这个画展规模不算大,别墅里统共不过才几十人左右,且上了年纪的人居多,按苗编辑的话来说,普鱼只是闲的无聊开来试试水。
“这儿!!书吟盏!!”苗编辑一眼就看到她,挥了挥手,边喊她名字边跑过来。
等跑进了才发现书吟盏身边还站了个男人。
江枕眠站的地方刚好是死角,所以苗编辑站定在身前才看见他。
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身形挺拔,头发理的很清爽,五官有种淡漠的精致感,气质也看起来有点儿生人勿进。
“卧槽......”苗编辑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拉回被美色蛊惑的神智,扭头看向书吟盏:“这位是......?”
书吟盏笑了笑:“以前住在我......”
话刚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书吟盏盯着旁边炙热的视线,想都没想,改口重新介绍:“我男朋友,江枕眠。”
苗编辑瞪大眼睛:“......?”
你不是前两天还是单身狗吗?
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个男朋友了?!
书吟盏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摸了摸鼻子,手指着满脸不敢置信的苗编辑,偏头,跟江枕眠介绍:“阿谨,这是我的漫画编辑。”
江枕眠点头,朝苗编辑微微颔首,“你好。”
苗编辑整个人还处于在神游状态,全凭仅剩的意志驱使:“你好你好。”
气氛诡异又尴尬,书吟盏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说让我来救场吗?”
“哦对对!救场!”
苗编辑一拍脑袋,猛地回过神,刚才被书吟盏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冲击到,她差点忘记了这茬。
“快快快,跟我过来。”苗编辑拉着书吟盏,急匆匆往临时搭建的后台走,边走边确认:“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学过一段时间国画是吧?”
书吟盏被她拽着往前走,顾不上其他,回头看向已经离她们有段距离的江枕眠,连忙举起手中的手机,冲他晃了晃示意。
看到江枕眠淡淡点头,她才松了口气,回答苗编辑的问题:“对,学过一段时间。”
“那刚好,这开幕式原本是现场表演画国画,结果那画手出了点意外来不了了,我们也没有备选画手,节目又早就公开了不能临时改,你帮忙救个场,完事之后报酬按两倍付给你!”
苗编辑把她按到化妆间椅子上,抬手召来旁边的化妆师,指了指书吟盏,“快,给她快速上个妆。”
书吟盏完全懵逼,直到那个化妆师小姐姐站在她面前端详打量,考虑要化个什么妆面的时候,她才弄明白了起因经过。
“......”书吟盏无语,“我也就学过一段时间,根本达不到上台水平啊。”
国画多难学啊,那些国画大拿靠的都是日与月的专业经验积累,虽然她当年心血来潮学了段时间,可后来实在挤不出空闲去上课,就再没接触过了。
苗编辑自然清楚这些,“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