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耐耐。他撑起身体,下意识地问她:“耐耐在哪里……”
许馨脸上的喜悦凝固住,她的语气变得尖锐,“她在秦刺那儿呢。文隽,你和秦刺打架是为了她,是不是?你知不道她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贱.人,一面跟你好,一面又和秦------”
“啪!”
许馨捂住半张脸,脸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不可置信道:“你打我?”
“不准这么说她。”楚文隽的嗓音冷的像冰渣。
“你!”
“滚。”他冷冷道。许馨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另一间病房里,许耐耐流着眼泪,紧紧地握着秦刺的手。旁边的齐周,又是焦躁,又是茫然,“许耐耐,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耐耐只沉默地摇头,泪珠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时候,楚文隽从病房外走进。齐周一看到楚文隽醒了,抡起胳膊就要揍他,许耐耐及时拦住他,说:“不要动手!”
齐周咽下一口气,心道他总有机会收拾楚文隽。跟了刺哥这么久,他哪里见过刺哥受过这么重的伤,这口气他一定要替刺哥讨回来。
仔细看了下楚文隽的伤势,许耐耐抹抹眼泪,问:“为什么打架?”她大致猜到了原因。
楚文隽凝望她良久。他们都受了伤,可是她第一时间是去关心秦刺,完全忘记了他,到现在她也没有关心过他一句,只问他为什么打架。
她的质问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脏,一片一片地割下他的心头肉。
此时此刻,他终于认识到,他的阿馨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的阿馨会第一时间关心他,他的阿馨不会这样忽略他之后还以这样的口吻来质问他。
痛苦升至喉间,他按住喉咙,终究还是没将那声哽咽按回去。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
就像幼时无数次看到母亲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那样,他知道,他和她母亲一样,一样是被抛弃的人。
原来生来就被抛弃的人,始终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妈,预计错误,下一章才能写到秦刺喊耐耐姐姐的事……楚文隽也很可怜啊,没人喜欢他,我萌某人还是很喜欢的←_←
☆、他死了啊
许耐耐正要去追楚文隽, 耳后忽然传来齐周激动的声音,“刺哥你醒了!”
行动快于思考, 许耐耐立刻转到秦刺的方向。
一步,两步,三步……楚文隽数到第十步,身后没有动静。他扭身,回望病房门口。
右肩被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人貌似很着急, 连头也没回, 只扔下一句不好意思就飞速消失在拐角。
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撞,再加上腿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失去重心, 他狼狈地倒在走廊里, 腿部有血渗出,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只一味地望着不远处的病房, 像是在期待什么。
始终没有人出现。
彼时, 许耐耐紧张地盯着才睁开眼的秦刺。
“秦刺……”她抚着他的脸, 连连唤他。秦刺缓慢地开合了一下眼睫, 猝然一下咬在她的虎口上。
尖利的牙齿几乎要刺破她的皮肤,她痛呼,要抽出手腕,却如何也抽不出。
慌急之间对上他黑漆漆的双目,如深潭般不可测的眸子氤氲出似乎即将要爆裂而出的情绪,许耐耐一愣, 随即阻止了上前来拉开自己的齐周。
“秦刺?”许耐耐忍着痛,面露疑色。秦刺咬住她的虎口不放,旋即露出尖尖的牙齿,森白的牙尖恍若有锋利的光晃过,紧接着,他又重重咬了她一下。
不知为何,许耐耐对这场景有种熟悉感,仿佛她在什么时候经历过同样的场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只听见秦刺幽幽低喃:“耐耐姐姐。”
许耐耐头皮一炸。
耐耐姐姐?他为何这么叫她?
旁边的齐周瞠目结舌,“完了,刺哥不会伤了脑子,傻了吧……”
许耐耐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她胆战心惊,匪夷所思,“你没事吧?”
“你出去。”秦刺倏然转眼,命令齐周。齐周犹疑地端详病床上的人,与往日如出一辙的专断与不容置喙,应该是没傻,可他刚刚叫许耐耐姐姐是怎么回事!
“刺哥你还好吧?”齐周指指他的脑袋。秦刺直接把枕头砸向齐周,“齐周,我叫你出去。”
连忙接稳枕头,楚文隽确定秦刺脑子没出问题后从病房走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
虎口处印着一圈深深的牙印,牙印不仅带给许耐耐疼痛,同时带给她无法忽略的熟悉感。她咽下唾沫,说:“你刚才叫我姐姐?”
秦刺再度咬上她的虎口,一字一顿道:“不记得了吗,耐耐姐姐?”
他的牙齿在她虎口碾磨,面色呈病态的惨白,嘴唇却殷红如血,“我是小远啊。